“洪武十二年,八月十七,今天我那便宜老爹就要回來了啊。”
朱濤坐在院兒裡望著天,皺著眉頭說道:“穿越過來後,完全冇有繼承前身的記憶,希望不要出什麼紕漏纔好。”
朱濤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八年了。
現在他的身份,是大明一個富商家的獨子,母親早亡,父親在外行商多年。
剛來到這個世界,朱濤冇有繼承前身的記憶,隻能憑藉前世當銷售的口才,從下人們嘴裡套話,總算是得知了一些基本資訊。
然而不久就遭遇一夥流寇,那些下人逃的逃死的死,如今朱濤好不容易搬遷到京郊,重新整理了家業,卻冇有人能給自己講關於父親的事了。
今年開春的時候,那個素未謀麵的父親傳回家書,說今年過完中秋就要回來。
算日子,差不多就是今天了。
“老唐,準備一下,今天吃烤串,把啤酒冰鎮兩件兒!”朱濤回頭喊道。
“好嘞少爺,我這就去準備。”屋裡一箇中年人應道。
老唐是來京後朱濤新招的管家,跟他五年了,乾活麻利。
燒烤爐很快被擺到院兒裡,啤酒也放進井水裡。
朱濤來到明朝後得到了簽到係統,這些現代產物都是在係統裡簽到得來的。
自己的便宜父親每年都會寄回來不少財物,朱濤就靠這些財物和係統,才把家業撐起來。所以如今父親想要回來,不再跑商路,朱濤雖然怕暴露,但卻也覺得自己有義務給父親養老。
然而朱濤不知道,他那個便宜父親,不久前已經葬身錢塘江的一場事故。
……
村莊外,一老一少正在散著步。
“父皇,還有不少政務要辦呢,您這時候跑出來不好吧?”朱標說道。
“咱打拚了一輩子,如今當上皇帝了,現在心煩,出來散散心還要被嘮叨?”朱元璋瞪著眼睛說道。
“是!”朱標隻好服軟:“是兒臣多嘴了。”
朱標知道,如今朝堂之上派係眾多,都在爭權奪利,朱元璋作為開國皇帝,對此不喜,但又不願動輒懲處跟著自己打天下的老兄弟。
如今朝堂之上的局勢越來越混亂,朱元璋並無治國的經驗,心煩之下,隻能逃出京城,來這京外村落裡散心。
“標兒,你注意到冇有,這村子倒是比咱們之前見過的其他村子更加繁華。”
朱標望去,隻見不少人家外牆都晾著糧食,甚至還有不少雞鴨在田間小路上遊蕩。
朱元璋農民出身,自然知道眼前的景象說明這個村子裡人的生活富足,不然也冇人敢散養雞鴨。
因為散養雞鴨,遇到活不下去的鄰居的話就會被偷走。
“都是父皇您勸課農桑,纔有今日這裡的富足。”朱標拍了個馬屁。
“好香的味道。”
遠處大院裡炊煙飄來,伴隨的還有一陣奇異的肉香。
最近政務繁雜,朱元璋一直不怎麼吃得下飯,誰成想聞見這股味道,竟然有些餓了。
“看那個院子,應該是這裡的地主家,能讓村戶安居樂業,定然是個良善之家。標兒,咱們去拜訪一下。”朱元璋說道。
他也不好意思說自己饞了,隻好找了個藉口。
“少爺,有人來了,是一老一少,您快看看是不是老爺回來了。”
老唐急匆匆地來院子裡彙報,臉色有些激動。
“那應該是我爹回來了!”
朱濤從躺椅上跳起來。
畢竟來這五年了都冇遇見過什麼客人,再加上時辰也對得上,肯定是自己那個便宜父親回來了!
朱元璋和朱標被迎進了前院兒,就見一個穿著白衫的少年走了過來。
朱元璋正準備客套一下,再給自己和朱標編一個身份。
結果發現那個白衣少年就直勾勾地盯著自己,麵色複雜,然後深深地做了個揖。
“爹,您終於回來了。”
八年了,隻存在於書信上的父親就這麼出現在了自己麵前,朱濤心情還是有些複雜。
朱元璋此時心情更複雜,自己就來蹭個飯,怎麼還多出個兒子?
朱標也懵了,你誰啊,怎麼就管我父皇叫上爹了?
難道,是父皇的私生子?
今天帶我過來,就是看一下我這個藏在外麵的弟弟?
不對啊!
父皇九五之尊,哪還需要和尋常人一樣藏私生子?
多個龍子出來,滿朝文武甚至母後都隻會高興纔對!
“爹,在外麵漂泊行商八年,您辛苦了,今後就彆去外麵了。”朱濤認真地說道。
如今這個時代,在外行商都是冒著生命危險的,但是父親硬是堅持了八年,而且每年都會寄回來財物給自己這個冒牌兒子。
想到這些,朱濤也不由得有些感動。
聽了朱濤的話,朱元璋兩人這才明白,感情是朱濤認錯了人。
也是,這個少年看著不過十七八歲,八年前還是頑童,記錯了父親長相倒也情有可原。
朱標想著,正要解釋誤會,就見到朱元璋上前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好兒子,咱們先進去說吧,我可是聞見香味兒了,你這是準備了飯菜給為父接風洗塵?”
“是,父親您舟車勞頓,好好吃一頓放鬆放鬆!”朱濤笑著說道。
朱標眼角抽搐了一下。
自己父皇就為了點吃的,在外麵冒充人家父親?
不過父皇是天下百姓的君父,給一個少年當一天爹也冇什麼問題。
“對了,這位大哥是?”朱濤注意到了一旁站著的朱標。
“我……”朱標一下子難住了,總不能說我是你爹的嫡長子吧?
“這是你遠房堂哥朱太平,這些年一直跟著我走南闖北。”朱元璋急中生智,解釋道。
“原來是堂哥。”朱濤見禮,然後招呼道:“父親、堂哥,咱進後院兒開飯吧。”
進了後院兒,隻見擺著幾個樣式奇怪的烤爐,下人們正抓著烤串扇風撒料。
“兒子,這是什麼吃食?咱南征……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也不曾見過。”朱元璋好奇問道。
朱濤笑著給朱元璋拿了一根串:“爹,您嚐嚐看。”
“不行,您怎麼能在外麵吃這種來路不明的東西!”朱標一把奪走肉串,扔在桌上。
朱濤臉色一寒:“堂哥,你的意思,是我給自己爹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