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你的長輩，你讓我低頭給你道歉？你覺得有可能嗎？”付紅霞叉著腰，胸口起起伏伏，可見是被氣得不輕。

溫楠聳了聳肩，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

“你嘴上總是說著我這不孝，那大逆不道的。可是我看你的孝心也不過如此嘛，在這樣危險的關頭，你連一句道歉都不肯說，把奶奶的安危至於何地啊？婆婆生病了都不管，你說要是這個事情傳出去了，顧家那些人會怎麼看你這個兒媳婦？”

“你……你……”

付紅霞被氣得一張臉漲得通紅，卻找不到一句反駁溫楠的話，整個人憋屈到了極點。

隨後餘光瞥見一旁站著的顧衍，她拍著大腿委屈的哭訴了起來。

“兒子，你自己看看，這就是你娶的好女人啊，把你媽我都欺負成什麼樣了，你要是再不開口，我就被她欺負死了。”

顧衍見他媽都哭成這樣了，溫楠還不為所動，眸光一點點往下沉。

“溫楠，我們是有求於你冇錯，但你也彆太過分了！”

“過分？你說我過分？”溫楠像是聽到全天底下最搞笑的笑話一般笑了起來。

“以前我在你家，你媽把我當成傭人使喚的時候，你媽不過分？你媽對我想罵就罵的時候，你媽不過分？你媽三天兩頭冤枉我偷東西的時候，你媽不過分？怎麼到我這，我隻要求她一句道歉，我就過分了？當初我為了你處處忍讓，但顧衍，現在我們已經離婚了，你覺得我還會再忍嗎？”

嘲諷至極的聲音鑽進耳朵，顧衍莫名覺得有些刺耳。

動了動薄唇，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最後，考慮到奶奶的情況，他選擇退讓一步。

“我替我媽道歉。”

溫楠揚了揚下巴，從鼻腔中發出一聲輕嗤。

“你是要跟我道歉！但你媽也要跟我道歉，你們兩個誰也躲不了！”

付紅霞捂住胸口，看向溫楠的眼神像是恨不得從她身上戳出一個洞。

“我們家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娶了你這麼個狠毒的女人！你這是想把我們逼死啊？！” 溫楠懶得跟她說那麼多，“你到底道不道歉？如果不道歉的話我就進去了。”

“你……你……”付紅霞臉色鐵青，胸口鬱結著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

這時，醫院又打來電話催促顧衍他們。

“顧少，方神醫什麼時候過來？顧老夫人的情況真的不能再拖了！”

“我會儘快讓他過來。”顧衍掛了電話，突然覺得眼前的溫楠很陌生，陌生到連他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輕輕歎了口氣，側目看向身旁的付紅霞。

“媽，你也聽到了，奶奶的情況不能再等了，你就跟她說句道歉的話吧。”

溫楠看向臉色難看的付紅霞，怡然自得說道：“趕緊的吧，給我道歉。”

付紅霞先是看了看顧衍，再看看溫楠，最後想到顧老太太的情況，閉了閉眼睛，再度睜開眼睛時，已經做好了決定。

“行，我給你道歉！”

她緊攥著拳頭，強壓下胸腔中噴湧的憋屈和怒火，把道歉的話從牙縫中一字一句擠出來。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