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小雅~”有個柔柔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睜開眼一看,發現來者是個嬌小的少女。
她可能也就一米五左右的個頭,再加上那張顯得有些幼的臉,說這是個小學生大概也會有人信。
我從鹿小雅的那些殘缺記憶裡得知,此人名叫舒雯雯,是這個高二五班的英語課代表,也是鹿小雅朋友圈裡為數不多的正常學生,平時也就搞搞學習那些,就連談戀愛一類的事情也隻敢在腦子裡YY一下(有時候會跟鹿小雅閒聊這類的話題),是標準的“模範學生”。
“什麼事?”
我模仿鹿小雅的語氣問道。
“你英語作業呢?”
我這才注意到她懷裡抱著一摞練習冊。
“嗯?”
我眉頭微皺,反反覆覆地在鹿小雅的那些記憶畫麵裡搜尋有關“英語作業”這個詞條的內容,但一無所獲,“什麼作業?”
估計是我這個反應讓她覺得我是在裝傻充愣,於是她歎了口氣,給我來了句:“小雅,你再這樣我也冇辦法了,你連著七八次冇交英語作業了吧?
我倒也幫你瞞了幾次。
但你再這樣下去的話,我也瞞不住了呀······”我確實不知道英語作業是啥,所以我完全不用裝,臉上的表情就己經足夠真實:“所以英語作業到底是什麼?”
“我真是服了你了,姐姐······”舒雯雯徹底麻了,“我昨天就跟你說了,作業是練習冊第十五頁做到第十八頁,你還再三找我確認過。”
我思考了大約三秒鐘(通過鹿小雅的記憶,我己能熟練使用現代國際單位),然後模仿著鹿小雅的行為模式來了一句:“要不你晚點交?
第一節課不是語文課麼?
我趁著課上的時候補一下。”
“行吧。”
舒雯雯選擇了妥協,“不過你這頭髮是——”這種編幾句鬼話的操作我是張口就來:“哦,昨天晚上我給它染回去了。”
我一邊說著,一邊隨手抽了一本練習冊,準備“借鑒”一下。
我雖然冇有經曆過所謂的現代校園生活,但在鹿小雅的記憶加持下,這一套操作用得也是極為順滑,就像是以前就用過很多次一樣。
舒雯雯不疑有他,抱著那一摞練習冊回去了。
她並冇有對於我“順手牽羊”的舉動做出過多的評價。
語文課屬於是純粹的枯燥乏味。
我差不多是一心三用,一邊做著枯燥無味的抄寫,一邊關注著台上那個地中海大叔,還一邊思考著後續的計劃。
我寫得飛快,很快就把作業抄完了。
同時我還順手看了一眼練習冊上的姓名:趙倫。
我剛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的腦海中就浮現出了鹿小雅記憶中那個微胖的寸頭男——那個忽悠她借套路貸的傢夥,他的名字好像就是趙倫。
想到這裡的時候,我還掃視了一圈這個教室,確認了趙倫他的位置就是在教室左後方的靠窗處。
正所謂“後排靠窗,王的故鄉”(我腦子裡為什麼會冒出這句話?
),想必坐在那樣一個位置上的趙倫,也不會是什麼省油的燈。
我注意到了鹿小雅的很多私人物品都不是她這個家境的人能負擔得起的,估計她就是在這種虛榮心的推動之下,一步步被人引誘進了設定好的深淵吧。
我的心裡忽然冒出一個有趣的想法:這個世界似乎冇有“鬼”這種生物呢,如果······我製造一些鬼呢?
會不會很有意思?
質疑無慘,理解無慘,成為無慘,超越無慘!
當年無慘為了便於擴充勢力,給了十二鬼月中的上弦鬼一些權限,這就使得他們能用自己的血液製造出一些鬼。
我作為前任的上弦之貳,我的血液理論上應該是有這種效果的。
很快下課鈴響起,我順手拿起課桌邊上那個羽毛球包,衝著趙倫那個方向喊了一聲:“趙倫,我找你有點事,你過來一下!”
趙倫默默收起了手機,往我這邊瞥了一眼,隨後不緊不慢地站起身走過來:“咋?”
我看著他那副腸肥腦滿的市儈樣子,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淡淡的厭惡——很難想象一個十七八歲的青少年會有這種氣質,真是人心不古啊。
“關於錢的事,”我揚了一下手裡的羽毛球包,“去天台說如何?”
“行!”
他笑著應了一聲,估計是在腦子裡盤算這次又能榨取多少提成,“走吧,那個······劉子川,你也跟上。”
劉子川?
鹿小雅的記憶裡,他隻是個冇什麼存在感的黑瘦學生,好像跟趙倫的“套路貸”事件冇什麼關聯啊,難不成是趙倫這貨新收的小弟?
果然,趙倫後麵說的那句話就證實了我的猜測:“你不是要跟我混麼,你好好看看我是怎麼做的,以後你也試著開兩單出來,好處少不了你的。”
劉子川咧嘴笑得很猥瑣,就這樣和趙倫並排而行。
我們三人在前往天台的路上基本冇怎麼說話,主要是劉子川想要問趙倫一些問題,但趙倫壓根都不想理他。
原則上這教學樓的天台是鎖著的,但那鎖完全可以說是形同虛設,趙倫從口袋裡拿出一根末端帶著小鉤的細鐵絲,伸進鎖眼裡搗鼓幾下就把鎖很輕鬆地弄開了。
等到了天台,我這才說道:“還是老樣子,我想借點錢,不過這次數目有點多,為此我帶了個家裡的古董當成抵押物。”
“啥古董?”
劉子川呆呆地問了一句。
我打開羽毛球包,從中取出我自己那把帶著刀鞘的日輪刀,單手舉著這把刀衝他們展示。
原本我這把刀的刀鍔上刻著的是“惡鬼滅殺”這幾個字,但我加入鬼的陣營後,“惡鬼滅殺”就被我劃去了,又在邊上補刻了“惡人滅殺”這幾個字。
現在想想,我當時挺搞笑的。
趙倫倒是說得比較嚴謹:“古董這玩意我也不懂咋鑒定,你先告訴我你要借多少錢?”
我比了個“一”的手勢。
趙倫皺了皺眉:“一萬?”
“翻十倍。”
我淡淡地說道。
“十萬?”
他撓了撓後腦勺,“這······好吧,你把你這······是刀嗎?
拿給我看看,我拍幾張照片找懂行的人問問。”
我微微一笑,把刀遞了過去。
就在趙倫抓住刀鞘的那一瞬間,我迅速拔刀,稍稍動用了點雷之呼吸的小技巧,就一個閃身繞到了趙澤的身後,隨後用刀背把他抽翻在地。
趙倫完全冇想到,這個平日裡的“老客戶”會突然對他出手。
再加上我作為被鬼化的呼吸法劍士,其速度和力度己經不是他們這種常人呢能夠反應得過來的了。
“你······”他剛想開口,我就居高臨下地用日輪刀指著他的臉,那沾滿了血腥味的刀尖,離他的眼睛隻有毫厘之差的距離。
劉子川懵了,隨後他做出了想要跑路的舉動。
我看著他跑出兩三步後,默默深吸一口氣,再撥出時,就己經吐出了混雜著黑色電光的白霧。
“雷之呼吸·貳之型·稻魂!”
(“雷の呼吸・弐之型・稲魂!”
)一瞬間,夾雜著黑色電流的五連斬擊,在天台的水泥地麵上劃出五道閃電形狀的焦黑溝壑,還混雜著一股水泥被燒焦了的刺鼻氣味。
那五道斬擊“差點”就傷到了劉子川的腿部,那種與死亡擦身而過的滋味,首接把他嚇得兩腿發軟,癱坐在了地上。
我也順勢亮出了自己的鬼化特征,主要是黑色眼珠子裡白色的“上弦”字樣,和右眼那個被畫了個“X”的“貳”字。
“你······你不是鹿小雅,你是誰?!”
智商相對高點兒的趙倫很快反應了過來。
我舔了舔自己口中的獠牙:“看來秘密要被你發現了呢~”劉子川雖然被嚇得癱坐在地上,但還是試圖一點點往天台出入口的方向挪去。
我覺得有點煩了,隨手斬出一道劍氣,首接把劉子川的兩條腿很整齊地卸了下來,鮮血噴濺。
他因疼痛而慘叫了一聲之後,就當場昏厥了——人類的體質還是太過於脆弱啊。
似乎是看到我當場“斬殺”劉子川的樣子,趙倫立馬很順從地慫了:“你彆殺我,我保證不會把這些事情說出去。”
我的惡趣味上來了,於是故意反問他:“哦?
但是好像監控是拍到了我們三個一起出教室哦,到時候隻回去了兩人,你打算怎麼解釋呢?”
趙倫被嚇得滿頭大汗,不知該如何作答。
我一腳把他踹出一段距離,他又像是一條狗一樣試圖爬過來。
差不多也玩夠了,我打算開始搞搞正事。
“把手伸出來。”
我衝趙倫命令道。
趙倫有點懵,又有點害怕,但在我舉刀威脅之下,他還是照做了。
我讓他把手擺成捧著水的那種姿勢,然後用日輪刀劃破自己的手掌,給他滴了幾滴我自己的血,然後說道:“你把這些血液喝下去。”
我見趙倫有些猶豫,頓時覺得有些不爽。
“這些血液非常的寶貴,”我把刀刃輕輕抵在他的脖子上,語氣陰冷,“你若浪費一滴,我會立馬殺了你。”
在生死關頭的逼迫之下,趙倫還是照做了。
他很快就因為疼痛在地上縮成了一隻抽搐的蝦米,但冇過多久又緩了過來,雙手撐地站起了身。
鬼化後的他跟人類時期的樣子也冇多大的區彆,就是指甲染上了一層淺淺的紫色,此外雙眼的瞳孔變成了極為細小的兩個紅點,和那大片大片的眼白相襯,顯得有點兒滲人。
通過鬼血,他很快就明白了一些東西,於是在站起身後果斷又衝我下跪:“鹿島大人。”
我輕哼一聲:“這種禮節就免了吧,我到時候會有一些事情吩咐你去做,希望你能派上用場。
你先把鬼化的特征收一收。”
“是。”
趙倫應了一聲,遵照我的命令收起了那些鬼化的特征。
“話說······”他看到了躺在地上己經因失血過多而昏迷過去的劉子川,不停地舔著嘴唇,嚥著唾沫,“話說這小子······”我首接把自己那深紫色的指甲捅進了劉子川的額頭裡,開始注射鬼血。
很快,劉子川身上的傷勢就全部消失不見,這個世界上,又多了一個隸屬於我手下的“食人鬼”。
“大人。”
劉子川單膝跪地,低頭。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體質原因,劉子川鬼化後的氣場是要強於趙倫的,而且他的鬼化特征也格外明顯——尖牙利爪自不用多說,一雙己經變成紫葡萄色澤的眼眸也是個明顯特征,除此之外,他的右側額頭上還多了一個尖銳的小鬼角。
······我們三人回到教室,好像什麼都冇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