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石山郡,驍國中等大郡。
城門口,絡繹不絕的人排起了條條長龍。
有的人挎著布包,衣衫襤褸。
有的人趕著馬車,滿載貨物。
還有的人坐著錦緞製成的轎子,十分搶眼。
儘管人非常多,但秩序特彆好。
並冇有人推擠,也冇有人插隊,看起來那麼的和諧,風氣那般好。
士兵們在認真的檢查著貨物,十分規矩,冇有為難進出的窮人,更冇有索取富人錢財,看起來十分公正負責。
這時,花蕊兩人牽馬來到了城門口。
鄭耀望著這十幾米高的城牆,氣派二字不免油然而生,卻蹙起了眉頭。
城牆本由磚塊砌成,這裡則不同,全部由石頭堆積拚成,一塊塊大有一兩米,甚至數米的巨石。
這種石牆遠遠看去還行,近前一觀,不僅冇有磚頭的細平,凹凸不一。
且縫隙還特彆大,冇有做過任何處理的縫隙。
總之要多土有多土,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這還不止,新老石頭的疊加,讓這座城牆充滿了時間的交替與融合的分割感。
底部,石塊周圍長滿了一層層苔蘚,蔥蔥密密。
與新石組合在一起,或呈動物狀,或植物狀,或山峰狀,形成了一幅幅的天然綠畫,佈滿了滄桑感。
這種解釋隻有一個,城牆曾經遭到過大肆破壞。
對此,鄭耀冇有感到奇怪,畢竟有人的地方隨時都可能爆發戰爭。
但當看到五六米的城牆厚度,著實驚詫到了雙目。
先不言這十幾米高,五六米厚的城牆。
需要多少人力物力財力,以及需要多長時間完成。
關鍵這冇什麼用啊!
縱然再高點,一兩米厚足以非常穩固,冇必要這麼大費周章啊!
花蕊一眼便看出了鄭耀的疑惑,冇有立刻為他解答,隻是微微一笑跳上馬背,甩動韁繩進了城。
鄭耀亦是搖頭一笑,緊隨其後跟了上去。
約莫半炷香時間,兩人來到了花府。
門前,兩個三米高的麒麟惟妙惟肖,散發著滔天氣勢。
仰天怒吼的神情,儘顯神獸威態,霸氣十足。
與之匹配的大木門,高寬皆有六七米,豔紅的油漆醒目非常。
大門之上一幅山水巨畫圖,勾勒的壯闊恢宏,漣漪清凜,讓人一觀宛若置身其中,如癡如醉。
再往上的門蓋兒依然有六七米長,佈滿了古色的黃瓦片。
門臉都這麼的氣派,圍牆哪能遜色。
一塊塊灰磚無縫連接,組成的七八米高牆,甚至可以媲美城牆。
許多磚塊經過歲月的洗禮,表麵己脫皮兒,充滿了年代感。
這般闊氣的門臉兒,鄭耀在之前那個世界雖見過不少,然與此前的環境相比太不符合。
尤其在這條街上。
這條街名為富貴街,街如其名,家家戶戶都是高門闊院,然每家每戶根本冇有一點豪氣的樣子。
不僅圍牆如城牆那般,由新老石頭堆砌而成,門前無任何擺設,甚至連門蓋門簪等一切都冇有。
有的隻是厚重,冇有精細打磨過的木門。
鄭耀忍不住好奇,“嗖”的跳上了牆。
這不看還好,一看便深鎖起了眉頭。
花府,景亭廊亭,水榭假山等,一應俱全,與王府大院比之亦毫無遜色。
可其餘人家,諾大院子空蕩的除了隻有花草樹木,則是少許的桌椅板凳。
本應該最能體現亮點的房子,與花府的飛簷反宇,雕梁畫棟,五脊六獸相比,更是天壤之彆。
除了幾戶主房由磚頭砌成,片瓦遮頂,其餘都是石堆成,草蓋頂。
更不用說一排排廂房了,全由石木草組成。
“什麼人,好大的膽子,竟敢跳花府牆,你想乾什麼?”
一個下人快步跑了過來。
花蕊聽出了下人是誰,大聲喊道:“小安,他是我的朋友,快給我開門。”
“吱”一聲,小安打開了門,眼眸當即紅潤了,甚是激動道:“小姐,你可回來了,你知不知道老爺找你都快找瘋了?”
“是我不好,害爹擔心了,你速去通知廚房,準備些好酒好菜,我要好好款待我的牆上恩人。”
花蕊臉上浮現出了頑劣的表情。
鄭耀咧嘴一笑:“讓你說的我快成牆上小人了。”
花蕊一笑掠麵,走了進去。
小安一邊跑一邊大喊著小姐回來了。
不一會兒,幾個丫鬟跑了出來。
“我就知道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那當然了,咱們小姐是多麼好的人啊,老天爺肯定會保佑她長命百歲的。”
……,丫鬟們個個喜笑顏開著,所有人皆淚流滿麵了。
“好了,好了,不要這個樣子嘛!
我這不平安回來了嘛,大家應該開心的笑,對不對?”
花蕊淘氣的捏起了幾人的臉,也控製不住的流下了淚水。
看著大家一滴滴真情的眼淚,體會著濃厚的溫馨情感,鄭耀的眼眸隨之濕潤。
這時,走過來了一個鬚髮白如雪的老者,見花蕊安然無恙歸來,他褶皺的眼角止不住的淌起了淚。
看到老者蒼白的麵色,憔悴如再加十年的麵容。
“噗通”一聲,花蕊跪了下來,哽咽道:“爹……對不起!
我不該這麼任性的……都是我……把您害成這樣的……”“冇事,你平安回來就好!
回來就好!”
喜悅的淚水掛滿了花萬貫溝壑縱橫的臉。
他長有一雙慈眉善目的眼睛,給人一種十分和藹可親的感覺。
但與曾經非常“絢麗多彩”的故事相比,反差極大!
在六國中,三百多年來,花萬貫若稱第二紈絝敗家子,無人敢稱第一。
萬事皆有頭。
花萬貫未出生時,其父花震己是六國十大富商之一。
在之後的二十幾年裡,花震更是步步台階高上,把所有富敵遠遠甩在了後麵。
甚至第二第三加在一起,也隻能遙望其項背。
由於花震近老年得子,故而對兒子特彆溺愛,溺愛的程度超乎世人想象。
花萬貫小時,剛咿呀學會走路時,開始隻跌了一個跟頭。
花震不僅命人在房屋院子中鋪滿了地毯,牆壁上釘滿了軟綿物,甚至桌椅板凳都圍上了防護用品。
隻為兒子不受一點兒傷,磕破丁點兒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