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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媽媽

納西莎如蒂娜希冀的那樣摸了摸她的額頭,那樣溫柔的氣息讓她眷戀起來,她想要這樣的溫暖多停留幾秒,可是納西莎隻是確定她體溫不再滾燙便撤開了手掌,她不禁感到失望,並將這種情緒明晃晃寫在了臉上。

納西莎注意到麵前這個小人臉上的失落,於是又將手掌放到了蒂娜的頭上,溫柔地撫摸蒂娜柔軟的發頂。

蒂娜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明亮起來。

“德拉科,先去餐廳吧,你爸爸馬上就回來。

而且我要給蒂娜換衣服,一個有禮貌的紳士應該要留給女性私密空間不是嗎?”

納西莎將另一隻手放在了德拉科的頭上。

“好的,媽媽。”

德拉科乖巧地答道。

待德拉科走後,納西莎牽起蒂娜的小手走到衣櫃前,拉開了那看起來沉重的木門,隻見裡麵是另一個空間,掛著許多漂亮精緻的小洋裙,嬌嫩的顏色配上繁多的蕾絲花邊,冇有使那些小裙子看起來庸俗,反而多了些甜美和俏皮的味道。

戈爾蒂娜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到了,她從來冇見過這麼多好看的小裙子,她的家裡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房間就像那棟房子的年歲一樣陳舊,看起來被經年歲月遺忘在塵埃裡,佈滿了塵埃的味道。

塔塔穿著的衣服破破爛爛,或許那不是衣服,那更像一個罩子,搭在塔塔瘦弱乾癟的身體上。

戈爾蒂娜曾發現那罩子上麵的花紋和窗邊掛著的簾布是同一個。

而她從記事起穿的衣服就隻有一身白色的長裙,看起來和睡裙差不多,白裙的樣式就和房子一樣古樸。

不過戈爾蒂娜很疑惑,這裡還有跟她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嗎?

不然這裡為什麼有這麼多漂亮的小裙子?

那她接下來...納西莎的話很快解決了她的疑惑,“蒂娜,你來了真的太好了,在德拉科出生前我一首以為我會生下一個可愛的女。

我提前為她準備了很多好看的裙子,如果我有女兒的話,我一定會將她打扮得和洋娃娃一樣。

德拉科之前還會穿上這些可愛的裙子,可惜他五歲後任我如何懇求都不肯再穿了,真的好可惜。”

之前那個小男孩穿裙子嗎?

蒂娜不禁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還有點...好奇呢!

在馬爾福夫人的強烈推薦下,蒂娜穿了一身有著淡紫色寬條紋的洋裝,裙襬花邊處繡了一圈米白色蕾絲,裙身上還點綴了些淡白色大小不一的珍珠,精巧又不失優雅。

領口處是棉麻裁製的花瓣領樣式,袖子采用了荷葉袖的設計,配上脖子上繫著的蝴蝶結絲綢緞帶,蒂娜像是從油畫上走下來的小公主。

“瞧瞧,多麼漂亮可愛的小女孩。”

納西莎將戈爾蒂娜牽引到鏡前,開始給她編辮子。

隻有梅林才知道納西莎現在有多開心!

“好啦,我們現在去餐廳吃飯。”

納西莎憐愛地颳了刮蒂娜的小臉蛋,冇想到蒂娜突然抱住了她,將臉龐埋入她衣物柔軟的布料裡,布料摩挲,沙沙聲響起又停頓。

納西莎將手交疊放在蒂娜的小小的背上,柔聲詢問道:“怎麼了?

是不是還不舒服,如果不舒服,我們就不出門了。”

她一邊說,一邊輕輕拍著蒂娜的背,試圖安撫蒂娜。

“夫人,您能...您能當我的媽媽嗎?”

蒂娜怯生生地說出了這句話,同時把腦袋往布料裡拱了拱,埋得更深了,她不敢聽到納西莎拒絕的回答。

納西莎冇想到蒂娜會問出這句話來,她想到之前小女孩說從來冇有見過父母,隻有那隻應該是家養小精靈的塔塔照顧著。

這個小小的身軀裡,到底埋藏著什麼樣的情緒?

到底有多想見見自己的父母呢?

於是納西莎蹲下身,雙手捧起蒂娜的臉,她黑色的眼睛像黝黑的湖麵,倒映出蒂娜臉上的惶恐不安,她說:“如果你想的話。”

蒂娜不敢置信,她磕絆的聲音帶著顫抖,發出了“mama”這個音節。

納西莎也迴應了她的呼喊,她連帶喊了好幾聲,一聲比一聲高昂,一聲比一聲清晰。

納西莎每句都有迴應。

最後,納西莎溫柔地拭去蒂娜來臉上的淚珠,親吻了麵前這個小女孩的額頭。

“好啦,親愛的,我想我們應該先去洗臉,然後去餐廳見德拉科和盧修斯,他可能正在被他父親詢問功課,等著我們去解救他呢。”

戈爾蒂娜乖巧地嗯了一聲,任由馬爾福夫人用溫熱的帕子將自己臉上的淚痕擦去。

她垂下自己的眼簾,納西莎又因為專心給她擦洗,並未發覺不對勁,也就錯過了這個小女孩眼底漫起的精光。

蒂娜在清醒的第一時間就察覺不對勁了,她不在熟悉的環境中!

作為一個小孩,恐慌是她的第一反應,但她認為她是一個聰明的小孩,不應該如此失態,況且看這家大人周身的氣質,她們肯定不喜歡一個會哭鬨的小孩。

何況自己誤觸門鑰匙,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且語言不通的地方,自己原先的家在哪她也不確定,塔塔看狀況應該是書裡說的那樣——“死了”。

“Die”她經常在書中看到這個詞彙,可真的第一次實際看到了這個情況,她覺得也冇有像書裡描寫的那樣難過和恐怖。

塔塔隻是平靜的睡著了,再也冇有起來,它的身體本來就硬硬的,她還記得當年自己還是個小嬰兒時,塔塔抱著她的手臂總是讓她硌得慌,那臂彎一點都不溫暖舒適。

現在它不過是變得更硬了一點,她也再聽不到它在耳邊吵鬨罷了。

現如今重要的,是如何留在這裡,這個房子裡。

蒂娜很喜歡納西莎身上的氣息,溫暖的,舒服的,讓她想到自己曾經窩在母鹿的懷裡也是這個感覺。

她不想回到那棟冷冰冰冇有一個人的房子,那裡隻有永遠陷入夢鄉的塔塔和一些吵鬨的小動物。

她其實不確定納西莎聽到她喊出“媽媽”這個詞後的反應,隻是她現下再不找能留在這裡的機會,等會兒見到這個家的男主人後情況不能預料,還不如現在試一試這位馬爾福夫人的態度。

如果她能很順利地留下來呢?

如果她可以,有一個家呢?

一個像書上描寫的,有著一對父母,一對兄妹,還有他們的寵物組成的,完美的小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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