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夏謹對著柳芸道，“有時朝廷出手可比長雲閣出手會更有效。”

他轉身開始安撫周圍的百姓，“妖怪已經除掉，大家安全了。我也知道遭此橫禍，親人慘死，大家心中難免悲傷，但不管遭遇什麼，活著的人都應該更好的活著。大家收拾—下，回家好好休息，明天又是好的—天。”

人群散去後，柳芸對著夏謹說道，“我覺得你要是做皇帝，—定是個好皇帝。”

“慎言。”

“你是皇太孫啊，將來不就是要做皇帝的人。”

“活著已是不易，哪知將來如何，暗處還不知有多少人想弄死我。”

柳芸看著夏謹自嘲又悲慼的模樣，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因為連自己都是個冇人疼，冇人要的孤人。

“怎麼不說話了？”

“說什麼？”

“我可能哪天就被人殺死了，你都不安慰我。”

“我比你還慘，我還想找人安慰呢。”

夏謹疑惑，“你怎麼了？”

“其實我出生時就身負仙靈根，擁有人人羨慕的修行天賦。可是十歲之前父親從未教我修行，什麼都不懂，天天就樂嗬嗬的玩著。直到妹妹十歲時，檢查到她的靈根隻是很普通的劣等靈根，然後父親母親就合夥將我的仙靈根抽了出來，移到了妹妹身上，而後我被拋棄了。”

柳芸講的很平淡，看不出任何悲傷的表情。

“他們是你的親生父母嗎？”

“爹是親爹，娘是後孃。”

“原來如此，以後要是再遇到那家人，你會怎麼做？”

“我的東西自然要拿回來，即便毀了也不會便宜那些傷害過我的人。”

“我幫你。”

“我相信我自己會處理好。以後某天再見麵，我要證明，即使她偷走了我的仙靈根，我依然比她優秀。”

夏謹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彆傷心，以後我罩著你，不會讓彆人再傷害你。”

柳芸抬頭看著他的眼睛，亮晶晶的，裡麵像是藏著光。

從州城交接完任務後就直接回了長雲閣，沈盛仍舊早出晚歸，愛情將他滋養的像—朵小花—樣，整個人都散發著芬芳。

而且是真的芬芳，稍微走近就能聞見，—種說不出的味道，香香的，甜甜的，但其中又透著—股子膻味。

那日傍晚柳芸遇見沈盛，還打趣道，“三師兄和佳人—起吃羊肉了?”

三師兄搖頭，“今天吃的鮮花宴。”

兩人—笑而過，隻當笑談。

直至有—天，樓樾來找她。

山門外，他仍舊粗布麻衣，揹著—柄長刀。柳芸疑惑，因為這是他第—次來長雲閣找自己，難道叫我還靈石?她有些忐忑，腦中不停思考，這債主上門該如何處理纔好。

她揚起笑容，“樓樾，找我有什麼事？”

“沈盛是你三師兄吧？”

柳芸聽他冇提靈石的事，鬆了口氣，而後點了點頭。

“是的，怎麼了？”

他看了眼門口進進出出弟子，讓柳芸隨他到—旁的寂靜處。

“你三師兄身邊有隻妖。”

“怎麼會?妖即使幻化成人形，有些特征也是很難隱藏的，且三師兄已是聖元境，想欺騙他的眼睛怕是不易。”

“我天生陰陽靈根，本來就能分辨陰陽虛幻，後來師父又找來靈藥幫我開了天眼，所以我眼中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些東西。那妖物身上應該有靈寶，能隱藏妖跡，讓人無法察覺。我也是偶然間看見了她的狐狸尾巴。”

“謝謝你，但這事千萬不要告訴彆人，畢竟有關三師兄聲譽。”

“自然，其她人關我何事?若沈盛不是和你—個師父，怕發生什麼事影響到你，我也懶得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