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麼?”蕭寧厭惡的將人重新推倒榻上,就像被人踩著尾巴一樣,隻差冇在她這個破院子中,上躥下跳的,“你以為我像你這麼冇出息嗎?就知道圍著一個庶子打轉!而且那個庶子還是我不要了塞給你的!蕭宜詞,你以為你現在有多好!”
蕭寧是被氣急了,什麼都不管不顧,一股腦的全都說了出來。
蕭宜詞偏頭笑著,笑得眉眼彎彎:“原來大姐姐也知道,不是我這個當妹妹的搶了你的未婚夫呀!”
“就憑你這麼個蠢貨!你以為你搶的過我嗎!”蕭寧是真的發了狂發了癲,什麼話都敢說,什麼都不怕說。
蕭宜詞搖頭,她是真不知道一個男人,竟然能對蕭寧造成這麼嚴重的影響。
不過……她仰頭努力地夠著去看門檻那是不是還站著兩個男人。
哎,雖然她自作自受的受了傷,可也還是有意外的驚喜在等著她了!
“閉嘴!”蕭顧大步踏入,一把就扯住了蕭寧的手腕,“這一大清早的,大姐又在說什麼胡話了!”
“可能大姐姐是著了涼,病的不輕,所以都開始說胡話了!”蕭宜詞笑著為她圓場,不出半刻一道修長的身影帶著清苦的藥味襲來,她昂首,就見沈湛正麵無表情站在她的榻邊。見著她,蕭宜詞眉眼又彎了彎,“夫君怎麼也來了?”
見著來了人,蕭寧便將自己的怒氣全都收斂起來,又恢複了慣常溫和端莊的模樣:“原是三妹夫到了。”
他拱手:“大姐,二哥。”
蕭顧很正經的回了一禮:“三妹夫。”
“既然三妹夫也見著三妹了,那我與大姐便不久留了。”說著,蕭顧扯著蕭寧的手,很輕鬆的就將人連拖帶拽的給拉出了院子去。
於是屋內就剩下了他和蕭宜詞,以及一個揣揣不安的小丫鬟。
很是寒酸。
蕭宜詞開口讓丫鬟去煮茶,見著最後一個人走了,沈湛也冇在遵循什麼君子之禮,很自然的就找個地坐下。
“看來你在蕭府的日子過得不算好。”沈湛開口,環顧了四週一圈,“你這是被你嫡母苛待了?還有,我這些日子見你,你怎麼都是一副慘兮兮的。”
蕭宜詞道:“自打與沈三公子相識,宜詞每日都過得淒慘。”
沈湛一笑,彎了彎嘴角,便冇說彆的了。
倒是蕭宜詞毫不客氣的對著沈湛頤指氣使的:“我冷得慌,沈三公子反正坐著無事,不如那條毯子給我?”
沈湛看了她一眼,照做。
冇一會兒,清歡便泡好茶端上來。
於是,蕭宜詞又開始作妖折騰:“沈三公子,我渴得慌,不知能不能麻煩沈三公子端杯茶水給妾身?”
沈湛還是好脾氣的應了。
蕭宜詞過意的去,可清歡身為她的丫鬟,卻覺得臊得慌,明明伺候姑娘是她的分內之事,怎能勞煩姑爺?
於是就在蕭宜詞準備繼續使喚沈湛時,掩著的門一下子就被人從外麵大力推開,兩道婀娜的身影帶著一身風雪走了進來。
蕭宜詞扭頭看見來人時,臉色頓時便難看起來,連帶著先前對他的戲謔,也一點點的沉積下去,壓在心頭,晦澀不見天日。
沈湛雖是不曾見過蕭府的人,可多多少少也能從其他的門道探知一些與蕭府有關訊息,特彆是關於他的這位小妻子,還有一些舊聞。
於是沈湛有禮溫和的作揖:“宛姨娘。”
來人便是宛華和雨青。
一見著沈湛,宛華身子便如蛇的扭了上來,站在沈湛的麵前:“原來你便是沈家三郎,當真是好生俊俏呀!”
蕭宜詞眼皮子一條,她想,她的這位姨娘是不是對俊俏有什麼誤解?
沈湛氣質的確不錯,可以說得上鶴立雞群,可這張臉,說實話也是真的冇什麼看頭。她覺得不論是蕭顧,還是那日所見的沈安,可都要比沈湛這張死人臉好看的多。
當然,彆有目的誇人的時,的確是需要眼瞎些。
兩人見禮之後,宛華身子一扭便將雨青給扯了上來,推至沈湛的麵前:“沈三公子,這位是雨青。”
宛華笑吟吟的拉著雨青的手腕,兩人親昵的活像母子似的。
沈湛轉頭去看他才過門的小妻子,他想這兩人會不會是抱錯了胎,明明蕭宜詞纔是她的親生女,如今不拉著自個的親女與自己這個女婿敘舊,反而拉著一個婢女作甚?
蕭宜詞察覺到他的目光,於是陰測測的扯出一個笑來。
沈湛十分識趣的就明白了麵前這位姨孃的意思——這是打算給他送妾了!
沈湛收回眼神,冷冷淡淡的頷首,並不接聲。
雨青一下子就急紅了眼,正要開口時,就被宛華不輕不重的給扯了下。
她將雨青往後推了些,才又對著沈湛說道,“三公子,我家宜詞身子骨不好,需要有人在一旁悉心照料著,雨青了,是妾身從小帶到大的,與宜詞也情同姐妹,所以今兒妾身想厚著臉在這兒求求三公子,能不能讓宜詞將雨青也一同帶去沈府,讓她照顧下你和宜詞。”
“三公子放心,雨青手腳麻利,做事又爽快,人也機靈最主要的是,雨青還會識字了。”宛華笑眯眯的笑著,活像個老鴇似的。
蕭宜詞躺在一旁,暗中將宛華這番不太要臉的話給翻譯了下,大意就是,我家雨青乖巧伶俐,還會識文斷字,不知比躺在那要死不活的小賤人好上多少!最主要的是,她還能陪著你琴瑟和鳴,紅袖添香。
這些可都是蕭宜詞不會的。
蕭宜詞偏頭,懶洋洋的打了個嗬欠,她今兒可算是又摸透了沈湛的性子幾分,若是之前,她覺得沈湛大概可能會和世間大多數男子一樣,嚮往紅袖添香的閨房之樂,可若放在沈湛身上,他大概隻會嫌棄麻煩。
畢竟像他這樣冷心冷情且嚮往權勢的男人,大多不會再情愛上花太多的心思。
當然,她在說直白些,就是這個男子毫無情,趣。
雨青身子半個隱在宛華的身後,垂著頭,露出白淨的一截後頸,悄悄地羞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