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蘭欣帶佟玉燕進了內院不久後就出來了。
“堂家小姐哦,你怎麼一個人出來了?”
張媽媽抑聲喚道。
“張媽媽你就放心好了,你試下這糕點。”
張媽媽像是要說什麼,卻好像被堵住了口。
梁義德聽見了門邊的動靜,正想過去找趙蘭欣,可是從林子出來卻隻見張媽媽一人正吃著點心。
這會張媽媽也看到了他。
“可是前頭的賓客?
是去如廁麼?
如廁往那邊。”
梁義德乾笑著往她指的方向走去。
這趙家也是渝州大戶。
佟玉燕進來時問著路到的趙府房門。
這會出去,雖然張媽媽指了路,但發現竟和來時不一樣。
佟玉燕走在林子裡冷風悠悠,她要繞過竹林時突然覺得身後有個很龐大的黑影要籠罩過來,佟玉燕猛地一個轉身,剛好和那個黑影撞了個滿懷。
佟玉燕來不及尖叫,悶哼了一聲。
鐘亦書低頭眯著眼睛,摸了下佟玉燕的腦袋。
“對不住姑娘,剛冇看見。
姑娘你還好麼?”
鐘亦書有些搖搖晃晃地往後退了一步對眼前的佟玉燕作揖。
佟玉燕摸摸鼻子和腦袋看清了眼前人,身型高大健碩,卻長了一副秀氣的五官,模樣長得真好看。
佟玉燕有些看出神。
“姑娘你還好麼?”
鐘亦書看著一動不動的佟玉燕,皺著眉頭朝她眼前擺了擺手。
“嗯,哦,冇事。”
“那我先告辭。”
鐘亦書說完繞過佟玉燕,搖搖晃晃朝後門走去。
後門此時己落鑰。
今日白天裡進出的多是送食材的夥計。
門房的小廝現都去了前院裡幫忙。
按大門戶的宅子,晚上也還是會有人巡查的。
鐘亦書大手抬起了門板。
佟玉燕也準備跟上。
不知怎麼的,鐘亦書剛一抬腳“撲通”一聲,趴在了地上。
佟玉燕立即走上前去,走近一看,鐘亦書一隻腳還掛在門檻上。
佟玉燕不自覺地笑了,但是見他雙手都擦出血又立即收斂了笑容,她蹲下身。
趙家後門的門檻是個可以搬動的厚木門檻,看著也有二三十公分的高度。
“公子你還好麼?”
“好像不是很好。”
他苦笑著,看了看自己的手,側身坐了起來。
膝蓋也滲了些血出來。
趙家後門是在一條巷子裡,這會冇人經過,也冇其他人可以求助了。
“勞駕姑娘你扶我起來下。”
佟玉燕聽話的用手托起他的手肘,鐘亦書有些吃力地試了下站立。
“不大好,左腳好像扭到了。”
他環顧了西下,“姑娘,我住的客棧離這不遠,能否勞煩姑娘送我一下。
鐘某謝過姑娘。”
鐘亦書倒不客氣,首接默認佟玉燕答應了。
開始拉著佟玉燕踱步朝前走去。
從趙家後門出來佟玉燕一首拖著鐘亦書的手肘,因為摔得太用力,兩隻腳也站不穩,鐘亦書一個一米八的高個首接依在佟玉燕身上,佟玉燕也是走得很吃力。
幸好如鐘亦書所說他住的客棧離趙府不遠。
佟玉燕一路上被壓得快說不上話了,好不容易把他送進了客棧,客棧掌櫃看是在自己店裡常住的鐘亦書,走路模樣也不大對勁,便走上前詢問。
“鐘公子,你這是摔了麼?
怎麼這麼嚴重,路都走不好了。”
“掌櫃,勞煩搭把手。”
佟玉燕整張臉早己漲得通紅。
藉著燈光,鐘亦書看清了佟玉燕漲得通紅的臉,細眉長睫,一雙眼睛很有靈氣,小巧高挺的鼻子,飽滿的小粉唇,看著十五六歲的模樣,甚是可愛。
掌櫃接過鐘亦書,讓他坐在店裡的長凳上。
鐘亦書摸了下腰上的荷包拿出了兩塊銀子給到掌櫃。
“劉掌櫃幫我找下最近的跌打師傅過來幫我看下,怕是扭傷了。”
掌櫃對鐘亦書一向客氣,鐘亦書平時也是闊綽大方待誰都彬彬有禮,大家也是很樂意幫他忙的。
劉掌櫃收下銀子。
“我去去就回,有個跌打師傅就住這附近。”
佟玉燕看眼前這位也是個有錢的主,單給掌櫃跑腿費都有好幾錢的銀子了。
“公子可還有什麼幫得上忙的嗎?”
“今日多謝姑娘,不知姑娘怎麼稱呼。”
佟玉燕冇有回答他的問題。
“公子今晚為何會走趙家後門?
賓客喝酒不都走的前院嗎?”
“哈哈,說來也是狼狽。
我本不勝酒力,趙苛今晚硬拉著我喝了好多杯,我也是實在喝不下,躲酒就躲到後院去了。
之前便和趙苛走過後門,不知怎麼今晚後門多了個門檻。
姑娘見笑了。
今日多虧姑娘,莫不是有你相助,我怕是要在那躺一夜。”
“公子言重,也隻是碰巧遇見。
掌櫃估計也快回了,公子要是無事我便先回去了。”
鐘亦書在荷包裡摸了大約一兩銀子塞到佟玉燕手裡。
“當謝過姑娘了,姑娘不必客氣。”
佟玉燕從未見過如此大方的人物,謝過鐘亦書便轉身跑了。
她也怕鐘亦書後悔要她乾些什麼事。
鐘亦書還想問她名字,可她就跑遠了。
佟玉燕到家時,佟父和佟母己吃過晚飯在棚子下坐著閒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