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爹爹正直古板,最守禮法,他是絕不會做出違抗律法的事的。陛下能不能派人再查查?臣妾……不信楚相。”
說著怕身後男人生氣,忙抬頭急急補了句:“臣妾除了陛下誰都不信。”
“您就當是心疼臣妾,再派人去查查吧,”
懷裡人嬌弱的哀求,施恒眼底閃過冷光,手緊緊圈著她的細腰,心底怒意翻滾。
冰涼的手指抬起她尖尖的下巴,幽幽的問:“你剛剛說朕忘了什麼?薑芙你記住,你是朕用血救回來的,朕不讓你死,你就死不得。”
薑芙看著他眼底翻湧的戾氣,心尖懼怕的顫了顫,扯了扯嘴角,笑道:“陛下錯了,命是臣妾自己的,也是爹爹孃親給的,若是冇了爹爹和孃親,就冇有現在的薑芙。”
嬌弱的人兒蒼白的臉上滿是決絕,施恒猛地鬆手,他知道她說的是真的,若薑家出事,她必死。
劍眉緊皺,他妥協的命令,“福壽海,派人去荊州,再秘查薑忠國一事。”
讓福壽海查?那怎麼行,福壽海可是楚家的人,薑芙猛的起身,急切喊道:“不行,福壽海不行,陛下請派禦林軍首領季衛去吧。”
小手緊緊拉著施恒衣袖,眼底滿是懇切,她看了眼福壽海,踮腳湊到施恒耳邊輕輕道:“這宮裡,隻有季衛不怕楚家。”
“陛下,楚家現今手眼通天,不說宮裡,就是朝中也全是他楚相的眼線,海公公他……他原本就出自楚太後身邊呀。”
施恒鳳目微眯,楚家,這些年他一直專注對付薑家,卻忘了楚家纔是最大的外戚。
薑芙說的對,楚家的勢力太大了,內至深宮六院,外至文武百官,全都在姓楚的手下,就連鳳印都在楚雨涵手裡。
冷眸掃過福壽海,薄唇揚起,他怎麼忘了,福壽海原先是姓楚的,是他給他改了名,換了姓。
嗬,楚家,若不是芙兒提醒,蒼梧差點變了天。
喉結滾動,壓下心底想要殺人的衝動,冷冷看了眼福壽海,“宣季衛。”
“是。”
小太監跑到門外,夾著尖細的嗓子揚聲喊道:“宣,季衛覲見。”
聲音層層疊疊傳出好遠。
福壽海心裡撲通撲通直跳,低頭不敢作聲。
不知道妖後同陛下說了什麼,陛下竟真的改了口,一個妖女能左右聖意,蒼梧要亡國啊!
“報,季衛覲見。”
“宣。”施恒放開薑芙,筆直坐在禦案前。
門被打開,一身穿盔甲的男人大步走來,行至廳中單膝跪地,抱拳朗聲道:“臣季衛參見陛下,陛下萬安。參見皇後孃娘,皇後孃娘萬福。”
“起來吧。”施恒抬手,麵色如常,“賜座。”
季衛:“多謝陛下。”
等他坐好,施恒陰戾的眸子看了眼殿中的太監們:
“你們都退下。”
“是。”
福壽海如蒙大赦,慌忙帶頭出去,等關好門,他一刻都等不得,匆匆跑開。
路上就連輕功都用上了。
“老佛爺,不好了老佛爺,出大事啦。”人還未至,聲先到。
福壽海驚恐的喊聲從慈寧宮上方響起,楚太後皺眉,怒道:“放肆,大喊大叫成何體統,你的規矩都學進狗肚子裡了?”
福壽海從天而降,驚慌失措的飛撲在楚太後腳邊,抱著她的腳哭道:“老佛爺救命啊,大事不好了,皇後……皇後她真的是妖啊……”
楚太後猛地坐直,目光灼灼看向福壽海,“你好好說,你怎麼知道皇後是妖的?”
她正愁找不到皇後的把柄,現在好了,把柄自動送上門了。
彎腰親自將福壽海扶起來,一旁的宮女有眼色的送上椅子,“海公公,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