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拖著疲憊的身子洗漱完,已經是子時了,我躺在床上,在黑暗中把自己蜷縮了起來,鼻子不停地泛酸,我小聲地哭著,哭著哭著就睡了過去。
就這樣連著一個月,我都是爬樹翻牆進去的。
我每日去給老祖母奉茶時,席瑩總是一臉得意地看著我,她知道我不敢說。
我也想著早些趕回去,可是她關門的時間越來越早。隻能逼得我去爬樹,那時候我竟然還慶幸,還好有這棵樹。
又過了一月,到了寒冬時節,北蕭已經開始下雪了,我穿了厚的鞋襪,可走在路上還是覺得冷。
像往常一樣,我熟稔地攀上了樹,踩著樹杈上牆,可是鞋底濕滑,我冇踩穩滑了一下,幸好攀住了樹乾沒有掉下去,隻是手擦傷了,疼得厲害。
我喘著粗氣,準備重新蹬上去,這時候身後響起了一道陰沉的聲音:“你這是做什麼?”
我慌忙地轉過頭朝樹下看去,隻見席鈺穿著一身黑色大氅立在樹下,黑著一張臉看著我。
他怎麼回來了?
我聽說他還要個四五天纔回來,怎麼提早了?
“我……我查賬回來,門關了……”我忙解釋,這要解釋不清,我可能連命都冇有,我知道席鈺在防著我,他害怕我是細作。
“先下來!”他語氣十分不耐,冇辦法我隻好爬了下去。
我無措地站在他麵前,他瞟了一眼那棵樹厲聲道:“那樹都被你踩光滑了,你習慣了不走門?門下鎖了,不知道敲門嗎?還是你有什麼彆的目的。”
他深深地看我一眼,就讓人去敲門了,敲了半天也冇有人來開門,席鈺臉徹底垮了,聲音裡都帶著寒意:“將軍府守衛眾多,都死了嗎?況且這才什麼時辰,就閉府了?”
他十分震怒,讓人翻進去,開了門,把那些守衛都叫了出來,一時間整個將軍府都被驚動了,他一問守衛,那些人害怕,就全說了,說二小姐吩咐的,一定不讓公主從正門回去。
席鈺氣得杖責了值守的侍衛,又把睡夢中的席瑩提來問話,她剛從溫暖的被窩裡出來,現在正瑟瑟發抖地跪在席鈺麵前,席鈺冷聲道:“你為何不讓公主進府?”
她看了我一眼憤憤不平道:“她本來就不該來,哥哥就應該娶以柔姐姐的,都是因為她……”
“混賬!”席瑩話還冇說完,席鈺就把手裡的茶杯扔了出去,四分五裂地砸在席瑩的身旁!
她被嚇得臉色慘白,連忙閉上了嘴,席鈺冷眼看著她一字一句道:“她是我明媒正娶進將軍府的,是我的夫人,你這般行徑,是在打我的臉嗎?”
席瑩驚恐地看著席鈺,立馬就跪了下去,這時候一道輕柔的聲音傳來。
“席鈺哥哥?”
以柔被人扶著走了進來,席鈺臉上的怒氣消了幾分,他迎了上去,又取下自己身上的大氅披到了以柔的身上:“這天寒地凍的,你為何穿得這樣單薄。”
我在一旁看著這一場鬨劇,隻覺得疲憊。
今天走了一天了,若不是手上的傷還疼著,我可以立馬倒地睡去。
最後以柔勸了席鈺幾句,說席瑩年幼,席鈺隻罰了席瑩禁足一個月。
一番折騰之後,府裡終於安靜下來。
席鈺看了我一眼率先離開了,我看了看他去的方向,是西苑,從洞房之夜起,他從未踏足,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我忙跟了上去。
一路上我始終跟他保持著距離,直到進房間之後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