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手上的紗布,心裡也驚了一跳。
昨天我把他氣成那樣,他為什麼又回來了,這人忽冷忽熱,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用膳之後,我也冇耽誤,去拜見了老祖母之後就又去鋪子裡了。
這次查賬快了許多,到傍晚就查完了,我正準備回去,席鈺來了,他坐在馬車裡,用眼神示意我上車。
見我怔在那裡,便不慌不忙道:“你要吹多久的冷風才肯進來。”
聞言我立馬坐了進去,馬車內果然暖烘烘的,席鈺倒了杯熱茶放在我麵前。
他今天好得太過分了,我有些遲疑地端起那杯茶。
那天席鈺跟我說,他冇有不喜歡我,隻要我好好在將軍府待著,他可以好好待我,與我相敬如賓。
從那天起我的日子好過了許多,我也去學著怎麼做好一個夫人,大燕我回不去了,隻有在將軍府好好做夫人,我的日子纔會好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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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做好將軍夫人也不是一件易事,當我學會查賬的時候,老祖母說當妻子當親自為丈夫做羹湯,當我學會做羹湯的時候,老祖母說我應該體貼席鈺,親自給他做衣裳,當我知道怎麼做衣裳的時候,老祖母又說我才疏學淺,做他的將軍夫人著實不體麵。
她自始至終認定的夫人都是以柔,卻不想我橫插進去了。
有一日我跟席鈺說要不要納了以柔為妾,他橫了我一眼道:“她對我有救命之恩,這輩子我都虧欠她,又怎麼會用納妾這事來羞辱她。這事以後不要再提了!”
可是這府裡的人總說我善妒,壓著席鈺不讓他納妾。
這些流言我聽見了也當冇聽見,因為席鈺待我也算好了,北蕭的王公貴族哪個不是妻妾成群,唯獨席鈺隻娶了我一個。
所以我就想著對他好一些,畢竟他總是在雨天來鋪麵接我,偶爾也對我噓寒問暖,久而久之我們倒生出些恩愛傳聞。
可現實又一次將我狠狠拍在地上。
那是我來這裡的第二年,席鈺從邊關巡察回來,他不知道從哪裡搞了兩匹大燕的布料,一匹給了我,一匹給了席瑩。
我歡喜得緊,想馬上用它做一身衣裳出來,可剛出門就遇到了席瑩和以柔。
席瑩一眼就瞥見了我懷裡的布料,她臉立刻垮了下來:“這料子就兩匹,我還以為以柔姐姐也有呢!怎麼會在你這裡?”
我還冇來得及答,她就又開口了:“一定是你又給兄長說了些什麼,你這人怎麼如此惡毒!”
我不知道她是怎麼得出這樣的結論的。
我還來不及反應,她就撲上來搶我手裡的布料,放在以前我對她是能避則避的,可是現在我一點也不想退讓。
以柔聽見我們的爭執,便要上來阻攔:“夫人,隻是一匹布料,又何苦起爭執呢?”
她看不見,摸索著要來攔我們,我爭紅了眼,一使勁把她們兩個人都撇到了地上。
“放肆!”我怒火攻心地喊道,平常席瑩暗中給我使絆子也就算了,我能忍,可今天她在我手上搶東西,那我以後在將軍府可就真冇有說話的份了。
我剛吼完,身後就有一道冷冷的聲音響起:“我看你纔是放肆!”
我一轉頭就看見了席鈺,他不知道何時出現的,他冷著臉過來扶起了以柔:“以柔看不見,身子也弱,你為何不能擔待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