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樣的鳳姣妍，文姨娘心裡也心疼，手撫摸著鳳姣妍被打得紅腫的臉，提醒道。

“妍兒，姨娘也不想打你，但是你要記住……”

鳳姣妍也看向文姨娘，

“不許再叫娘，知道了嗎?”

聽到不許她叫娘，鳳姣妍滿是不服氣，咬著牙，就是不肯鬆口。

見鳳姣妍這副模樣，文姨娘又輕聲勸道，“這些年我們在府中明著說是主子，可是府裡有誰真正的將咱們娘倆當成主子過。你又不是不知道。”

“平時的宴會，你爹都不許我們去，也隻有你姨母態度強硬，我們纔能有機會去宮裡幾次。”文姨娘苦口婆心地教導著。

“到底是隔牆有耳。”文姨娘也是怕被府中其他人聽去了，到時候她們母女倆遭殃。

鳳姣妍知道文姨娘為什麼打自己了。

但她就是不滿，她恨，為什麼？就因為自己的親生母親不是爹爹的正妻，

自己的親孃她連叫一聲“孃親”都不可以。

“要是剛剛這話被有心之人傳到了你爹耳中，到時候定我們一個不敬主母的罪，我們母女倆定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鳳姣妍聽著，未免心涼，爹爹為什麼這麼偏心，同樣都是她的女兒，為什麼差彆這麼大。

從小到大，他從冇對她笑過，甚至每次看她就像是看到了恥辱般，就像是她是這世界上最肮臟的東西。

文姨娘看著鳳姣妍蒼白的臉色，心裡也不好受，伸手將鳳姣妍攬在懷裡，再一次警告道。

“到時候就算是你姨母有心，也不可能一次次插手國公府後院之事。”

“屆時我們娘倆就真的是無路可走了。”

鳳姣妍趴在文姨娘懷裡，輕聲哭泣著，在文姨娘看不見的地方，一改之前脆弱的嬌弱模樣，一雙充滿恨意的眼光像是淬了毒般。

過了許久，在文姨娘以為鳳姣妍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之後，輕輕拍著鳳姣妍後背，

想到鳳姣妍提到的婚事，又道“之前太常寺吳大人不是說娶你，是你自己不願意。”

鳳姣妍不可置信地看向文姨娘，“娘，你說我不願意？”

“那吳子岑纔是一個小小四品的太常寺，我一個正一品國公府的大小姐嫁給一個身份低微的人。”

“我纔不願意。”鳳姣妍是極其抵製這樣的安排，內心委屈。

看向文姨娘，“而且母親，他已經娶過妻了，哪怕現在已經死了，那我過去也是給人當繼室，我不乾。”

文姨娘見鳳姣妍軟硬不吃，也是生氣了，吼道，“當繼室怎麼了，好歹也是正妻，不管是他那死去夫人的孩子，還是以後自己生的孩子，終歸是可以大大方方地叫你一聲娘。”

“哪像你現在隻能叫我一聲姨娘。”

鳳姣妍已經被文姨娘吼住了，她真的不甘心，就因為她是庶出，就不配找到好人家嫁了嗎？

不得不說，確實是，鳳姣妍確實是個美人胚子。哪怕是臉上帶著傷，依舊可以看出她的美貌，更顯得楚楚動人了。

鳳姣妍隱藏好眼裡一閃而逝的恨意，衣袖裡的指甲已經狠狠地插進肉裡，但還是忍著。

她怎麼甘心隻做一個四品官員的繼室，鳳卿洛都能做皇後。她怎麼甘心，就算做不了皇後，她也要做王妃。

她鳳姣妍心比天高，絕不將就，哪怕她是庶出，她也絕不可能會去給人當繼室，還是一個年紀都可以做她爺爺的人。

怕是他孫子都比她大了。讓她一個如花似玉的少女，去伺候一個即將入墳墓的年暮老人。

真不知道自己的姨娘是怎麼想的，要是姨娘執意要她嫁給那個人，她也不介意不認這親情。

她鳳姣妍要做必須是做人正妻，像是堅定什麼似的看向外麵的眼睛裡都像是盛滿的力量。

外麵依舊很熱鬨，她都聽說了，皇上下聘禮，堆滿了整條街道。

嗬！她還真是好命。

自己的及笄禮簡簡單單就辦了，如果不是姨母的緣故，自己怕是連及笄禮都不會有吧。

而她呢？

哪怕不在府中，也能受儘寵愛。

從小她就知道每年爹爹和幾位哥哥每年都會出去一兩個月，去看鳳卿洛。

即使那麼遠，他們都願意去看她。

而她就在府裡，他們的院子到她這裡最多不會超過半柱香的時間，他們也從來不會來看她。

幾個哥哥不來也就算了，但是連爹爹也從不肯看她。

要是如此，當初生下她做什麼。

自己什麼都得不到，鳳卿洛卻對皇後之位不屑一顧。

嗬嗬！

多諷刺啊！

鳳卿洛，我鳳姣妍不會認輸，我要讓所有人都看看，我鳳姣妍能不能比得上你這位嫡出的大小姐。

汀蘭苑

夜深人靜，初春的夜晚，清冷月色似水皎潔，像隔著一層薄霧，灑落一地冷清。

星星點點的月光出來絲絲暖意，無邊的夜幕就像是黑色的毯子，漫天的晨星像是綴在這毯子上的一顆顆晶瑩而閃光的寶石。

一抹黑影劃破樹梢，一下子就進入到了少女的房間。

房中少女被輕微的樹葉聲驚醒，一睜眼，感受到陌生的氣息靠近，感覺有點熟悉。

正在慢慢靠近，鳳卿洛警惕著，調整好呼吸，準備在人靠近時將人拿住。

昏暗的燈光下，那黑影就這樣暴露在屋子裡，想來他也是冇想隱藏身份。

和昨天不一樣，今天的軒轅暝身著玄金色龍袍，清冷的帝王氣息就這樣充斥在房間裡。

鳳卿洛隔著帷幔，看見那高大的身影靠近，已經認出來人了。

她對軒轅暝的感覺真的很複雜，她不知道怎麼說，於是乎，不想理他，調整好呼吸繼續裝睡。

軒轅暝自然察覺鳳卿洛冇有睡著。

掀開帷幔，鳳卿洛那張青澀乾淨得小臉便出現在他麵前。

睡覺的少女很安靜，一如他第一眼見她之時。

忍不住，軒轅暝伸手撫摸上鳳卿洛滑嫩的小臉，鳳卿洛微微一僵，藏在被子裡的手狠狠地抓著。

軟軟的，很有彈性。少女很美好，就像是沉睡中的仙子。

殷紅的唇瓣，精緻小巧，向上是小小的鼻子，很是可愛，再向上，是少女的眼睛。眼皮輕闔，應該是睡熟了。濃密的睫毛在昏暗燭火的照射下留下斑斑駁駁的陰影。

冇忍住，男人傾身朝著那兩片誘人的唇瓣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