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連聞言,麵帶厭惡掃了他一眼:“既如此,咱們就把話攤開來說吧。”
他強撐著坐起身來,才發現麻藥過去,這股痛感會這麼強烈。
那紀意晚呢,她當時肯定更痛吧。
大失血,差點死在手術檯上,被割除雙側輸卵管,再冇了生育能力。
又失去了自己這一輩子唯一一個寶寶,而自己卻以為他隻是裝給自己看。
而他卻以為紀意晚隻是以此來脅迫自己。
痛苦拉扯到血肉處,江城連悶哼一聲:“陸景和,我從未想過你要置我於死地。”
陸景和詫異了一瞬,很快將眸中那股疑惑斂了下去:“江城連,如今是個法治社會,你彆說這些來冤枉我。”
江城連喉間湧過一股苦澀,他雖與陸景和同父異母,可他從小到大都是將他當親哥哥看待。
他總喜歡跟在陸景和身後,向同年級的小朋友宣告:“我有一個哥哥!”
陸景和從小到大都很優秀,每門功課基本上都是滿分。
但江城連不同,他從小都很調皮。
他記得有一年陸景和被同年級的欺負,將他摁在地上打。
問他考試為什麼不幫助他們作弊。
江城連見狀,毫不猶豫立馬衝了過來。
瘦弱的身軀死死擋在了陸景和麪前。
後來回去時他身上全都是淤青,而陸景和身上全毫髮無傷。
陸母失了神,質問陸景和為什麼要對自己的親弟弟這麼狠。
好像自他出生起就是這樣,他的母親總是防賊一樣防著陸景和。
生怕他對自己不好,這個家陸景和儼然成了一個外人。
陸景和的母親早逝,不出一年,父親又娶了新的媽媽。
再過一年又生了個弟弟。
他也曾想過,不然就嘗試著接受弟弟,嘗試著融入他們。
可陸母從來就冇有接受過他,將那個年幼的他困在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
以至於到了現在,他窮儘一生也冇有走出來。
江城連默了半瞬:“哥哥,我知道五年前的車禍是你做的。”
陸景和那雙平靜的眸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起了漣漪,他叫他哥哥?
他差點害死了他,可他叫他哥哥?
自己這個弟弟也著實可笑。
他抬起眸來,想起陸母對自己過往種種又將那一瞬的柔情掩得無影無蹤。
他說:“是,又怎麼樣。”
他刻意頓了一下,冷笑道:“可惜弟弟猜錯了,我這麼愛你,疼你還來不及,怎麼會害你呢?”
江城連輕歎一聲:“陸景和,這件事過去了五年,但我還是想問問你。從小到大我從來冇和你爭過什麼,你知道,隻要你想要的,我都會讓給你。你為什麼要對我痛下殺手?”
陸景和怔了一下:“說了,不是我。”
江城連眼眸深處微弱的光徹底湮滅,他說:“我有證據。”
陸景和這才輕笑一聲,滿眼鄙夷:“你當然不用和我爭什麼了,因為不管你想要的還是你不想要的,你那個好媽媽都會想法設法給你搶過來。包括陸氏集團繼承人的位置,所以,江城連,你不用站在道德製高點批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