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我把他踢出局,他苦苦哀求不成,便隻能搞點小把戲嚇唬嚇唬我,逼我退步。”
江泠月聽了這話一時沉默,她一方麵覺得李天澤既然有所求,那清漪現在應該很安全。
但另一方麵她又覺得,李天澤和孟舒瀾是表姐弟的關係,日常來往多,關係比和孟舒淮不知道要好多少,但就是這般親近的關係,李天澤仍然劍走偏鋒以清漪要挾,她很怕狗急跳牆。
“不行。”
她說:“你現在就給李天澤打電話,我要去找清漪,我要立刻把清漪帶回來。”
“好好好。”
孟舒瀾看她神色焦急,說著就往回走去拿手機,江泠月放心不下,一直緊跟著她。
先前等待孟舒瀾的合作夥伴已經散去,她從桌上拿起了手機,入眼是一條訊息,附帶一則視頻。
孟舒瀾解鎖手機,點開訊息就看到視頻縮略圖上清漪那張已經哭花的臉。
江泠月驟感不妙,趕緊湊過去看。
天色陰沉,畫麵光線昏暗,噪點很重,一點開清漪就哭著喊:“媽媽,媽媽,媽媽快來救我,我好害怕,嗚嗚嗚嗚......”李天澤的臉驟然出現在畫麵中,他此刻正抱著清漪坐在毫無安全圍欄的高樓上,他湊近鏡頭,狠厲道:“孟舒瀾,我給你六個小時籌錢,今晚十二點以前我冇收到五個億,我就抱著你女兒從這裡跳下去!”
他隻用一隻手抱著清漪,清漪的身體幾乎是懸在半空中,稍有不慎就會摔落。
因為害怕,清漪緊緊抱著李天澤手臂,哭聲淒絕,撕心裂肺。
李天澤盯著鏡頭,突然笑了一聲:“孟舒瀾,這是你自找的,是你把我逼上了絕路,反正我現在一無所有,死了還能拉個墊背的!
值了!”
“你要是敢報警,我一定將你女兒摔個粉身碎骨!”
視頻畫麵戛然而止,孟舒瀾一把握住江泠月的手臂,險些冇能站穩。
59.水中月/清漪的尖叫聲還在耳畔,孟舒瀾向後踉蹌了兩步,狼狽跌坐在椅子上,顫著聲音喃喃重複:“這不可能,不可能。”
江泠月看孟舒瀾這般反應,直覺她和李天澤之間的矛盾絕對不是看起來這般簡單。
她一把奪過孟舒瀾的手機重新點開了視頻,迅速關掉聲音仔細觀察著畫麵背景。
她的大腦正在飛速運轉,試圖在慌張和擔心中間厘清思緒,逼自己找到一點有用的線索。
視頻畫麵的不遠處有高樓,但天空很暗,證明此處並不是在人口密度高的區域。
李天澤接走清漪是在下午三點半,現在是五點五十,按照清漪學校附近的交通狀況來看,兩個多小時的時間一定不足以讓他出北城。
所以李天澤一定是在市內某座大廈的工地或者爛尾樓。
如今北城建築工地的管理措施相當嚴格,況且清漪一直在哭,如果周圍有人,一定能引起注意。
那就是爛尾樓。
北城市內的爛尾樓很少,基本都在近郊的位置,近幾年房市低迷,市內隻要有爛尾樓就一定會有相關的新聞報道。
江泠月想到這裡,迅速打開搜尋引擎,開始搜尋市內爛尾樓的位置資訊。
孟舒淮恰好在此時到達俱樂部,江泠月顧不上跟他說話,一旁的孟舒瀾卻像是看到救星一般,突然起身,上前抓住了孟舒淮的衣袖。
“李天澤,是李天澤帶走了清漪,他現在問我要五個億!”
孟舒淮安撫地拍拍孟舒瀾手背,大步朝江泠月走過來。
他伸手要手機,“讓我看看。”
江泠月交出手機,並且將自己剛纔的分析結果跟他說了一遍。
孟舒淮仔細盯著視頻畫麵,片刻後,他篤定道:“是FringsBuilding,在城北植物園往東五公裡,那兩棟樓在外商資金鍊斷裂後已經空置了兩年。”
他把手機塞還給孟舒瀾,快速囑咐道:“你現在給李天澤打電話,穩定他的情緒,告訴他你現在正在想辦法籌錢,但是必須要親眼見到清漪纔會給他打錢,他如果是一心為錢,一定會讓你過去。”
他看了江泠月一眼,“上車,我們現在過去。”
江泠月扶著孟舒瀾上了車,在貼近孟舒瀾身體的一瞬間,她清楚感覺到了她的顫抖。
她一側目,先看見孟舒瀾一瞬間發白的雙唇。
料想無人能在親生女兒的生命受到威脅時還保持絕對的鎮定,她看孟舒瀾這樣,反倒是很快冷靜了下來。
她必須要保持理智才能幫助清漪。
她拿著孟舒瀾的手機撥通了李天澤的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孟舒瀾立刻吼道:“李天澤,你要是敢動清漪一根頭髮我一定讓李家付出代價!”
電話那頭的李天澤聽了這話哈哈一笑,十分悠然地說:“姐,你怎麼這麼天真?
我要是冇錢我自己都不想活了,我還管李家怎麼樣?!”
清漪一直在電話那邊哭著喊媽媽,這一聲聲呼喚像刀,刺得孟舒瀾心口深深地疼,她緊緊捏著江泠月的手,極力壓製著自己的情緒。
她深吸了一口氣,在一瞬間紅了眼睛,“你不是想要錢嗎?!”
她顫抖著聲音說:“我給你錢,隻要清漪平安無事,我保證不會追究你的責任。”
“你有這麼多錢嗎?”
李天澤嘲諷道。
“我冇有,但孟舒淮有啊。”
她幾分焦急地說:“你忘了嗎?
我可是救過他的命,隻要我想要,他一定會給我的。
你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想辦法給你籌錢,行不行?”
江泠月聞言,下意識抬眸看開車的人,剛好孟舒淮也在此時看後視鏡。
這一瞬的對視毫無預兆,她又匆匆垂眼,專心關照著孟舒瀾的情緒。
“但我今晚必須要見到清漪,我必須要確認她的安全!
她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一分錢都拿不到!”
“行。”
李天澤乾脆道:“隻要你肯給錢,你就是我親姐,我一定將我這小外甥女照顧得好好的,保證一根頭髮絲都不掉。”
他輕鬆道:“在弗林斯大廈,你一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