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岫白見狀,就鬆了手,獨立病房裡其實是有夜壺的,這是防止有些病人下不了床,直接就能在床上解決。
江岫白找到夜壺後,上前遞給了對方,低下頭道:“我去外麵等著。”
說完,她就逃似的出了病房。
在外麵等了好一會兒,聽到裡麵陸辭年咳嗽了一聲道:“好了。”
江岫白這才推開病房門進去了。
低著頭接過對方手裡夜壺,江岫白拎著到衛生間洗涮乾淨,纔回到病房裡。
就這會兒的功夫,病房裡就多了一個趙嬸。
她此時正笑著站在病床邊,詢問陸辭年的情況。
聽見腳步聲,她抬起頭看了江岫白一眼,道:“三夫人。”
江岫白點了下頭,隨口就道:“趙嬸煮的什麼,聞著好香。”
趙嬸聞言笑嗬嗬的道:“煮的小米粥,古話都說,小米粥最是養胃。”
江岫白哦了一聲。
趙嬸已經分出一小碗的小米粥晾著。
見這兩夫妻這情況,想到老夫人的交代。
她道:“三爺,三夫人,我等會兒要跟老夫人出去辦點事,這粥我就放在櫃子上了,麻煩三夫人等下喂三爺吃點,我就先走了,至於保溫桶,夫人晚上帶回去就成。”
江岫白:“···”
這一個兩個的,都是啥意思?
給她跟陸辭年製造單獨相處的機會嗎?
心裡想著事,趙嬸也不等她反應,就跟之前的陸老夫人一樣。
快速的走出了病房,並關上了房門。
江岫白···
陸辭年···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空氣中罕見的有點尷尬。
江岫白:“那啥,小米粥是不是已經能入口了,我餵你吧。”
陸辭年:“···”
江岫白說完,就上前去端那碗晾著的小米粥,在病床旁的凳子坐了下來。
陸辭年看著她的動作,嘴裡想要吐出的話最終還是嚥了回去。
江岫白一勺一勺的吹著氣,感覺不燙了才往他的嘴裡喂。
陸辭年也不客氣的,就躺在病床上等著她的動作。
兩人之間的氣氛,一時竟安靜極了。
喂著喂著,就這動作,江岫白想起以前過年走親戚,親戚也是這麼一勺一勺的喂自家幾歲的孫子吃飯。
想到這,江岫白噗呲一聲就笑了出來。
病床上的陸辭年???
對方疑惑的瞅了江岫白一眼,不明白這是怎麼了。
江岫白···
她忙收回思緒,一本正經的繼續喂他,等吃了小半碗後,就聽到對方道:“吃不下了。”
江岫白嗯了一聲,就拿起手中的碗跟勺子到外麵的水池邊麻利的洗乾淨。
往回走的時候,看到熟悉的幾人前後腳進了陸辭年的病房。
江岫白腳步一頓,冇想到走在最後的江雨桐就看到了她。
江雨桐麵上笑嗬嗬的道:“妹妹,你這是?”
說著,她的視線就在江岫白的兩隻手上掃視了一圈。
心裡則是恨得牙癢癢。
自己嫁給陸辭年後,對方在床上昏睡三年直接去世。
而對方嫁給陸辭年,臭男人第三天就能睜開眼睛,也不知道這江岫白身上到底是有什麼魅力。
難道她就是書中世界的錦鯉,畢竟錦鯉身邊的人運氣都好。
哼,就算是錦鯉又咋樣,她還是個穿書的,就不信自己乾不贏對方。
想罷,江雨桐給自己打了打氣。
走在她前麵的陸羽寒轉過頭來,看了走廊上的江岫白一眼,愣了愣,回過神後便點了下頭,然後他提醒了一聲江雨桐,就進了病房裡。
江雨桐聽後在其他人看不見的角落裡瞪了一眼外麵的江岫白,轉過頭迅速的跟上了陸羽寒的腳步。
江岫白並不知道,她這個姐姐以為她是這個世界的錦鯉。
此時的她一臉淡定,跟在江雨桐的身後也進了病房,把手中的碗跟勺子放在櫃子上。
病房裡這會兒挺熱鬨。
不過一直在說話的是陸雲禮跟李素心,陸辭年隻偶爾回答兩句。
陸雲禮跟李素心都知道陸辭年的性格,對此他倆習以為常的很。
好一頓關懷後,陸雲禮招呼後麵的陸羽寒跟江雨桐上前。
陸羽寒聞言,上前後笑著朝病床上的陸辭年道:“三叔。”
江雨桐也跟著朝病床上的男人張口道:“三叔。”
陸辭年的目光掃視了兩人一眼後,淡定的嗯了一聲。
接著,他看向角落裡的江岫白,嘴裡笑著道:“岫白,你過來。”
正在認真吃瓜的江岫白???
見病房裡大家的視線這會兒都轉移到自己的身上,她也不扭捏,幾步來到陸辭年的病床邊,對躺著的人道:“怎麼了?”
陸辭年握住江岫白的手,視線看向一旁的陸雲禮跟李素心道:“二哥,二嫂,這位就是不嫌棄我昏迷不醒時,還願意嫁給我的妻子,江岫白。”
屋子內眾人聽到他的話,臉上的那個表情,可真是精彩絕倫。
江岫白麪上端著,心裡可真是舒暢極了,暗想,大哥,你這招可真是絕了。
陸雲禮麵上訕訕,看著對麵的江岫白,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開口道:“三弟妹好,我是辭年他二哥。”
江岫白禮貌點頭:“二哥。”
李素心瞅了旁邊自家男人一眼,轉過頭臉上笑嗬嗬的道:“三弟妹,我是你二嫂。”
江岫白:“二嫂。”
接著幾人的視線都看向陸羽寒跟江雨桐。
陸羽寒在三叔的視線威逼之下,憋屈的道:“三嬸。”
江岫白則是滿臉笑意的應道:“誒,乖侄子。”
陸雲禮一家四口臉上神色都難堪的緊。
尤其是陸羽寒,一臉自己受了侮辱但是又不敢反抗的憋屈勁兒,彆提多搞笑了。
陸辭年見江岫白是真的開心,眼底笑意一閃而逝。
江雨桐此時瞧著病床上這張帥氣的俊臉,心裡就跟吃了黃連一樣,苦澀的緊。
她的衣服袖子被旁邊的陸羽寒一拽,終於回過神來,忙笑嗬嗬道:“妹妹,我們這麼親的關係,是不是可以各論各的?”
江岫白還冇說話。
病床上的陸辭年就冷冷的開口道:“在江家我不管你們怎麼稱呼,來到陸家,就得依陸家的規矩。”
江雨桐聞言低下頭,心裡惱怒的很。
臭男人,怎麼不直接就在病床上去世,醒過來乾啥。
她心裡詛咒著,麵上換了個表情便慢慢的抬起頭,一臉受了天大的委屈表情看向江岫白,楚楚可憐的聲音從她嘴裡吐出:“三嬸。”
江岫白看著她那張臉,微笑著朝她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