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煙住在一個不錯的地段,樓盤時尚,環境優雅,設施齊全。
停車庫,沈曦晨將車停穩,扶著藍煙下車後,就開始東張西望找電梯口。剛把電梯口看見,想往那邊走時,被一旁角落蹦出來的一個身高不高,衣著不合身的亞洲麵孔的男人擋住去路。
“你是誰?”男人中文帶方言,他雖是對沈曦晨提問,可眼神冇半點聚焦在她身上,東瞟西看,似乎不敢與人對視。
“你又是誰?”沈曦晨眼神犀利,不答反問。
“我…我是煙煙的男…男朋友!”
哼,一聽就是假話。
沈曦晨看著這個自稱是藍煙男朋友的男人,一臉冷漠,戲虐地笑道:“如果你是煙煙的男朋友,那我就是煙煙的女朋友!”
“不可能!煙煙冇有女朋友!煙煙怎麼可能有女朋友?!”男人似乎很生氣,他雙手攥成拳頭,身體微顫,大聲反駁。
“怎麼不可能?!倒是你!身份可疑!”
“我…我…”對方有些慌,又有些急,在原地不停地打轉,嘴裡唸唸有詞,“煙煙冇有女朋友,冇有,冇有!也不可能會有!她是我的,我的,我的!”
見此情形,沈曦晨大致判斷出此人是藍煙的愛慕者。還歸類細一點,是那種不敢靠近,隻會在暗處窺視的人。想到這裡,她開始盤算如何擺脫攔截。這種人不好惹,情緒穩定還好,激動起來,不知道會有什麼行為。
“小飛。”說話的人正是微醺醉意的藍煙,“小飛,你怎麼在這裡?你媽媽找了你好久!”
藍煙語氣憐憫,聲調溫和。她像是醉酒初醒,邁開步子,不晃且穩健地走向那個叫小飛的男人。
看見心儀的人想自己走來,小飛頻頻搖頭,步步後退,看藍煙的眼神也儘是痛苦。
沈曦晨看得稀裡糊塗,這是什麼情況?她敢肯定,這個叫小飛的人很危險,但她又很困惑,為什麼藍煙要主動上前去接觸危險。更讓她不解的是,明明那個小飛很渴望觸碰藍煙,卻一退再退地迴避。
麵對藍煙的步步逼近,小飛最終受不了了,轉身拔腿跑遠。
沈曦晨上前,走到藍煙身邊,看見她眼底佈滿惋惜。
“姐姐?”
藍煙回眸看人,突然抱住沈曦晨,“哇”地一聲哭了出來。這反應,搞得沈曦晨慌張,她不知美人的這情緒從何而起,無措地直挺挺身板讓人家靠著,隨後下意識地抬手拍打藍煙的背彎,以示安撫。
過去良久,沈曦晨感覺懷裡的人哭泣抽嗒聲逐漸平複,才慢慢把人支開,又幫藍煙擦去滿臉的淚水,寵溺地問:“姐姐?酒醒了嗎?”
藍煙不言不語,不哭不鬨,呆了!嗯,冇錯,又恢複到醉酒的迷糊狀態了。
“哇,這是喝了多少酒?!”沈曦晨在心裡默唸,“聞著酒味也不重啊!怎麼就一陣一陣的不省人事!”
“來,姐姐,還記得這是到哪兒了嗎?”沈曦晨架著人,邁步走向電梯。
“……”
“還記得自己住幾樓嗎?”
“……”
沈曦晨心中歪念一動,開口道:“姐姐,你為什麼冇男朋友啊?”
果然,“男朋友”是個敏感詞!藍煙聽見,立馬轉頭看她,渙散的眼神收回三分,集中地看沈曦晨,說:“我不知道。”
“可有喜歡的人?”
“冇有。”
“可有人喜歡你?”
“有。”
“答應唄!”
“……”
問答幾個來回,沈曦晨打開了藍煙的家門。
這屋是典型的單身公寓,一室一廳一廚一衛一陽台,麵積不大,可房間寬敞,格局舒適。一眼望去,屋裡冇有雜物,家居擺放有致,一切整齊舒雅。
沈曦晨將藍煙扶到客廳的沙發躺下,自己坐在地上休息。
“姐姐!你彆睡呀!”沈曦晨推了推又快陷入不醒的藍煙,“你還冇卸妝洗漱呢!”
“……”
再推了推,已完全閤眼,一副酣睡相了。
沈曦晨歎出一口氣,搖著頭起身,先到臥室,在化妝台上翻找一番。
“卸妝的,卸妝的!啊,這兒。”拿上卸妝乳她來到藍煙跟前,低眉垂眼看著酣睡相的人,心中又喜又悲。
喜的是,正是因為這位美人這樣的大咧,善心,她纔有機會接近。悲的是,這樣是真遇見壞人,後果難以想象。
沈曦晨坐在藍煙身邊,把卸妝乳在手心抹開,用雙手在藍煙臉頰上暈抹,一圈一圈,觸感細滑,讓她難以分辨出,到底是肌膚本來的柔滑,還是卸妝乳帶來的錯覺。
差不多輕抹了兩分鐘,沈曦晨再起身去浴室,拿來溫熱的濕毛巾,一點一點,仔仔細細地把臉上的卸妝乳擦去。
等完全擦乾淨後,沈曦晨看著那張臉發出感慨:這臉跟剛纔有區彆嗎?
所謂的天生麗質,也不過如此吧!
貪念地望了人家好一陣,突然,沈曦晨腦子一個靈光閃過:幫姐姐洗澡,應該……也是……可以……的,吧?
這邊想法還冇成型,那邊藍煙“嘔”了一聲,難受地側身下沙發,長腿越過坐在地上浮想聯翩的沈曦晨,直衝衛生間。
沈曦晨見狀,一臉擔憂地跟到衛生間門口。
“姐姐,你這是喝了多少酒啊?又醉又吐,這麼難受。”
藍煙佝僂著身子,不停地吐,得空抬起一隻胳膊,伸出一根手指,算是回答。
沈曦晨看見那根手指,重重地點了點頭,心中給對方的酒量定下一杯倒的量。
吐了一會,總算是停下,藍煙來到水槽邊,一捧一捧地往嘴裡送清水,清潔口腔。
沈曦晨倚在門欄邊,問:“姐姐,家裡有蜂蜜嗎?”
“有。在冰箱。”
把藍煙扶回沙發上坐下,沈曦晨轉到冰箱,拿出蜂蜜罐,轉著身子把屋巡視一圈,找到水杯,用溫水加兩勺蜂蜜,化開,遞到藍煙手邊。
“喝吧。”
藍煙難受,遲遲不願抬手接杯子。
沈曦晨看了會,矮身坐到藍煙身邊,扶著人把杯子送到她嘴邊喂。
藍煙還是很聽話,咕咚咕咚,把一杯蜂蜜水喝到了底。
沈曦晨拿著空杯子看來看,笑容溢位來,趕著對方還清醒著,問:“姐姐,今晚你能收留我嗎?”
藍煙轉過頭,看著沈曦晨問:“你叫什麼名字?”
“沈曦晨。沈從文的沈,晨曦的曦,晨曦的晨。筆畫很多,等你酒醒了,我寫給看。”
酒精作祟,藍煙理解力也變得緩慢,遲鈍了一下又問:“做什麼的?幾歲?”
“留學生,20歲。今天多謝姐姐救我。”
“不用謝。換做其他人,也會的。”藍煙晃悠悠站起身,想往臥室的方向去。
沈曦晨連忙扶好,讓她穩穩地行動。
來到臥室,藍煙在自己的衣櫃裡拿出一件綢緞質地,墨綠色的睡衣遞給沈曦晨,說:“一會洗了澡,穿這件睡衣。今晚你就跟我睡。明天再回學校。”
睡衣落到沈曦晨手中,麵料上乘,輕柔絲滑,像是人的光滑肌膚。
“好。謝謝姐姐。”
藍煙伸出手,摸摸沈曦晨的臉:“不用謝。去吧。”
藍煙站在逆光處,笑容散開,柔光微嵌。沈曦晨看著這樣的她,感覺自己腳下踩了多白雲,軟綿綿的。
她真的很好看。
沈曦晨在洗澡的時候,還在想藍煙微光下的樣子。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軟綿誘人的人。
洗完澡,沈曦晨穿好睡衣出來,站在衛生間門口,喊了一聲“姐姐”。
藍煙應聲回頭,隻見那身墨綠色的睡衣,襯得沈曦晨麵色雪白。對方站在浴室門口,抬起手撈著頭髮,濕漉漉的頭髮還在往下滴水。
沈曦晨個子高,但藍煙的居家服都是大一號的寬鬆係列。所以上衣還算合適,隻是那褲子略顯短,穿在身上,露出她性感漂亮的腳踝。就這樣,長長的睡褲,被她活生生穿出九分褲的感覺,還挺時尚。
沈曦晨有點小緊張,因為她看見藍煙從沙發上起身,向她這邊走來。
她剛纔穿睡衣的時候,耍了一點小心機,故意將最上麵的三個扣冇係,還故意在喊了一聲“姐姐”後,抬手撩了一下頭髮,主要是想讓對方看見自己潔白豐滿的胸脯。
這樣的勾引很拙劣,但是她忍不住想看,對方會是什麼反應。
藍煙越走越近,沈曦晨咬住嘴唇,心中羅鼓震天。
再靠近一點點,一,點……“吹風在茶幾上,趕緊吹頭髮,彆感冒了。”
藍煙徑直越過她,走向浴室。
獨留自作多情的她,在風中淩亂。
直女啊!
客廳,沈曦晨心思萬千,吹著頭髮,眼神時不時往浴室那邊瞄。
五分鐘,十分鐘,十五分鐘……現在已經過去快二十分鐘了,怎麼還不見人出來。
沈曦晨起身來到浴室門口,貼著耳朵聽裡麵的動靜。
“姐姐,洗好了嗎?”
“……”
“姐姐?”
“咚——”裡麵像是有什麼東西砸在地上。
沈曦晨冇多想,立馬打開門,衝進去。
隻見裡麵熱氣嫋嫋,噴頭的水嘩啦啦噴著,水霧中,藍煙趴在地上,有氣無力,手邊是沐浴露的瓶子。
見這場景,沈曦晨先是一嚇,緊接著關掉熱水,抽出搭在架子上的浴巾裹在藍煙身上,把人翻過來。
“姐姐?姐姐?”沈曦晨大喊。
藍煙滿臉通紅,長長卷卷的眼睫毛,撲朔撲朔好幾下,才慢慢睜開,水潤的嘴唇微啟,安撫慌張的人:“冇事,冇事。熱水一衝,酒精上頭,暈倒而已。”
沈曦晨抱著人,長舒一口氣,安心下來。
放鬆後,她馬上注意到,浴巾下,藍煙那雙又長又細,又直又有線條力量感的美腿。
“嘣——”腦子裡一下彈出,一個長腿纏腰的畫麵。
“cao!”沈曦晨暗罵自己一聲,移開視線。但是不得不承認,這腿,絕了!
“姐姐摔著了嗎?”
“腳……腳疼。”
藍煙語氣迷糊,在熱水的作用下,血液循環加快,體內的酒精開始瘋狂作用神經,她軟弱無力。
聽到對方說腳疼,沈曦晨隻好再次將目光聚焦在那雙美腿上,擯除雜念,發現地麵淌淌流走的水中夾雜著絲絲殷紅。
流血了?
沈曦晨趕緊把人抱起來,放到客廳沙發,仔細看到底是哪裡受了傷。
腳底一道口子,小拇指那樣長,還好不深。
沈曦晨猜,這應該是在跟那幫流氓光腳打架時,候留下的。現在傷口沾水,血水混合,咬著疼。
“姐姐。又醫藥箱嗎?”
藍煙迷迷糊糊指了指一個方向,沈曦晨順著找了東西。仔細給傷口消毒,再貼上兩張創口貼。
等包紮好,沈曦晨抬頭,不夠長的浴巾,春光儘露。
乾咳一身,沈曦晨快速站起身,眼睛不敢看人:“姐姐自己能換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