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藝檸一愣,匆忙點了進去。
在看見出事的是祁越時,她竟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
新聞上說,祁越是在爬山時不幸踩空摔落的,頭部受到重擊,目前正在搶救。
曲藝檸看著新聞,忽然有些可笑。
不得不說這兩兄弟是一脈相承的隨性。
祁越一邊謀和自己要害死親哥哥,一邊還能有閒情逸緻地去爬山解悶。
他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去爬山解悶?
想著,曲藝檸忽然愣住了。
一陣毛骨悚然的感覺迅速爬了上來。
她好像明白了,祁鶴為何會如此反覆無常。
如果說自己被綁架,隻是祁鶴的一時興起。
那祁越的出事,就絕不可能是偶然。
祁越,就是祁鶴要處理的家事。
“你知道嗎,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背叛。”
祁鶴的話迴盪在耳邊,曲藝檸忽然回過神來,第二天便趕去了公司。
索性,辦公室隻有自己有鑰匙,那包藥粉還靜靜地躺在垃圾桶裡。
曲藝檸剛想拍照發過去,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敲響了。
一西裝革履的陌生人站在門前,朝她行了一禮。
“請問您是曲藝檸小姐嗎?”
曲藝檸一愣,下意識地抗拒:“有什麼是嗎?”
男人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任小姐,祁夫人有請。”
男人臉上掛著溫和地笑,但曲藝檸卻覺得來者不善。
“我還有事,麻煩告訴祁夫人改天。”
曲藝檸的逐客令下得明顯,男人卻恍若未覺。
“任小姐,車已經備好,在樓下等著了。”
她冇有拒絕的全力。
“好。”
……
曲藝檸被帶去了祁家的老宅。
看著汽車緩緩駛入盤山公路,曲藝檸終於明白,祁越是怎麼登山的了。
祁家老宅依山而建,清淨典雅又無人叨擾。
曲藝檸被助理帶著,進了側殿。
殿內裝飾典雅,擺放著上好的金絲楠木雕刻的桌椅,桌上擺著茶台。
一端莊的優雅婦人坐在台前,保養得當氣韻出眾,分毫不顯歲月匆匆。
但此處的靜和禪意,卻隻浮現於表象。
就像避世的凶獸,即使沉睡許久,但也從未磨去獠牙。
見曲藝檸來了,祁母抬起眼看向她,眼中帶著些審視。
曲藝檸知道,這是在等自己開口。
“祁夫人您好,我是曲藝檸,讓您久等實在抱歉。”
祁母這才收回目光,示意她坐下。
“任小姐頭一次來,嚐嚐我新得的茶葉吧。”
祁母說著,也不管對方如何作答,自顧自沏了茶。
曲藝檸無奈,隻能輕擊桌麵,做了個叩首禮。
隻是,祁母並未理會,而是將茶杯斟滿才停了下來。
飲茶七分,滿杯驅人。
曲藝檸心如明鏡,便起了身,不再顧及虛禮。
“祁夫人,您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祁母倒是有些意外。
這些年她處理祁越的那些鶯鶯燕燕,見到的女生多半畏縮害怕,禮數也不夠周全。
但麵前這個,好像的確有些不一樣。
“任小姐,你的確聰明。”
祁母點點頭,示意她坐下。
“任小姐,小鶴身體不太好,我們希望他過得舒心,幾乎從未限製過他。”
“他想娶誰,和誰在一起,我們也不會乾預。”
“其實我對你還算滿意,雖然家世不好,但其他也算得上麵麵俱到。”
“甚至隻要你聽話,本分的陪著小鶴,我能給你一筆足夠你衣食無憂的錢。”
“但是……”
祁母說著,語氣急轉而下。
“你既然要從中作梗,攪得我們家雞犬不寧,那就彆怪我容不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