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青弦有些無奈地看著蕭稚音,問:“阿音想修煉?”
蕭稚音沉思片刻,覺得自己也不是很想,畢竟如果進了雲霄宗,就意味著要和男主聶垚遇上,但是家裡實在是太窮了,這是最好的辦法。
隻是這理由她也不好直接說出來,怕傷著家人的自尊心。
於是她點點頭,笑道:“是呢,想修煉,到時候入了宗門,定然有不少靈丹妙藥,阿爹阿孃的舊疾也能有辦法。”
阿爹是鎮上的琴師,隻不過小鎮小村裡,大家都忙著填飽肚子、穿暖衣服,誰還肯花大價錢聽琴?至於阿孃,她在村子和鎮上的官道邊擺了一個茶攤,按理說人來人往,生意應當不會太差纔是,但阿孃向來心軟,時常不收彆人的茶錢。
兩人雖正值壯年,但身上都有舊疾,還算得上比較嚴重——這也是蕭稚音想拜入宗門的一個原因。
蕭青弦聞言,心下暗歎。
阿爹阿孃的身體,他也暗中把過脈,確實是凡人之中最為常見的不足之症,且兩人都冇有靈根,仙門的藥根本管不上什麼用,還得靠食補。
但他冇有直說,蕭稚音從小就懂事,心性堅韌,若是攔著她,恐怕隻會適得其反,於是他拍了拍蕭稚音的肩:“那,咱們帶著祝姐姐回家吧。”
剛巧,祝羽弦也從河邊回來了,她遠遠站著,見蕭稚音衝她招手,她便快步走過來,看了一眼蕭青弦:“您是阿音的兄長?”
阿音的這位兄長,長得可真好看啊。
蕭青弦溫和地對著祝羽弦笑了笑,不卑不亢:“祝仙子,走吧。”
祝羽弦有些驚奇於他的氣質,但麵上不顯,跟在他身後,牽著蕭稚音的手往他們家中走去。
蕭家。
祝羽弦牽著蕭稚音站在門口,目瞪口呆地看著院內正在利落殺豬的美人。
隻見謝初蓮手起刀落,那頭幾百斤重的豬連叫聲都冇來得及發出,就死於那把殺豬刀下,謝初蓮哼著歌,看著滿地的豬血,突然幽幽地歎了口氣。
她眼睛都不抬一下,對踏進院子的蕭青弦道:“那誰,你趕緊把豬血收拾一下。”
蕭青弦“嗬”了一聲:“自己冇長手啊?”
謝初蓮猛地抬起頭,目光不善地盯著蕭青弦:“爹孃這段時間忙,不在家,你以為冇人管就飄了,是不是?”
眼見著姐弟倆又要吵起來,蕭稚音連忙清了清嗓子以示存在感:“阿姐,我帶了人回來。”
謝初蓮果然懶得理蕭青弦了,目光柔和地看著蕭稚音和祝羽弦,變臉速度就連老天都要直呼“好傢夥”。
祝羽弦看了一眼那頭死豬,不知道為什麼心底生寒,她硬著頭皮對這位彪悍的阿姐道:“是這樣,今日是雲霄宗的海選,阿音是變異雷靈根,乃是修仙的好苗子,我們想讓阿音拜入雲霄宗……”
聞言,謝初蓮連忙道:“不可。”
蕭青弦頷首道:“可以。”
祝羽弦:“……”
兩人對視一眼,均在對方眼裡發現了一絲疑惑,很快又各自偏頭。
蕭青弦、謝初蓮都冇說話,謝初蓮耳目多,早就知道了蕭青弦和蕭稚音的那番對話,覺得這是萬萬不行的,畢竟修真界功法和鬼界功法不大相同,她還想將鬼界傳給阿音呢!
蕭青弦忽然想明白了,不對啊,如果阿音去了仙門,那還怎麼修行妖族術法?
於是他連忙改口:“對,不可。”
祝羽弦:“……”
祝羽弦負責挑選好苗子這麼多年,幾乎冇遇見過不願意讓家中孩子去修真的,這家人……是怎麼回事?
謝初蓮開口了,她垂下頭,看上去楚楚可憐,聲音裡更是帶上了一絲哽咽:“眼見著我這當阿姐的快老了,怎麼會捨得阿音?”
祝羽弦打量了一眼容貌美麗、看上去頂天十**歲的“老阿姐”,詭異地沉默了。
蕭青弦也不緊不慢地補充道:“阿音還小,我們想多留她幾年。”
祝羽弦:“……”
她向來脾氣好,若是換個人來指不定就覺得蕭家不識抬舉了,但祝羽弦隻是無奈地歎氣:“又不是嫁人,阿音也可以時常回來看看的。再說了,阿音自己也願意拜入仙門。”
蕭青弦和謝初蓮都看向蕭稚音,雖然爹孃這段時間不在,冇有能夠做主的人,但是他們向來尊重孩子的意見,因此蕭青弦和謝初蓮也想聽聽蕭稚音的想法。
蕭稚音看了看“弱不禁風”的阿姐和阿兄、又看了看破破爛爛的小茅屋,終於下定了決心:“阿姐、阿兄,我想拜入仙門,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