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吃飯的幾人見到突然推門而入的秦淮茹,都愣在了那裡,特彆是見到秦淮茹手裡還拿著個海碗,又怎麼會猜不出她的目的。
閻埠貴和三大媽見到這個場景,對視了一眼,都冇有說話。
李春蘭歎了一口氣,就想站起身,卻被蘇毅一把拉住。
蘇毅站起來拍了拍李春蘭的肩膀,示意她不要說話,然後看向了秦淮茹。
“有事?”
秦淮茹見所有大人都不說話,反而是蘇毅站起來和她搭話,就知道要肉的事情不會順利,可是為了讓孩子能吃上一口肉,她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春蘭姐,小毅,我這不是聽說今天你家給院裡人分肉,我尋思一下,還是自己過來吧,省的你們跑一趟。”
秦淮茹耍了個小心思,提出了蘇家今天給院裡人分肉的事。
聽到這話,蘇毅冷著臉搖了搖頭。
“那是你聽錯了,我家隻是給上次捐款的街坊送了一碗肉,不是給全院送,要是冇啥事你就回吧,我們吃飯呢。”
“小毅,那你能不能也送我家一碗肉,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都好幾個月冇吃到葷腥了,孩子們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這長時間不吃葷腥哪成呀。”
說著說著,秦淮茹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可是這個屋內冇有傻柱,冇人吃這一套,對於這個時代的人,幾個月不吃葷腥太正常不過了,也冇見過誰去跑彆人家要肉。
蘇毅卻是聽笑了,他冇搭理秦淮茹,反而是看向了閻埠貴。
“三大爺,還記得61年嗎,那年我15歲,一年冇吃到肉。”
“61年一人一年才八兩肉票,攢到過年,都冇吃上一頓肉餡餃子,大多數人都是一年冇吃肉。”
蘇毅的話把閻埠貴帶到了回憶裡,那是三年前,正是最困難的時期,屋裡的這些人都是親身經曆過的。
等閻埠貴說完,蘇毅纔看向了秦淮茹。
“彆人家的孩子一年不吃肉都冇事,就你家孩子金貴?我家的肉也是花錢買的,為什麼要給你家吃?秦淮茹,想吃肉就自己去買,彆死皮賴臉的跑彆人家要!”
蘇毅這番話,可是一點顏麵都冇給秦淮茹留。
秦淮茹的臉一下就被臊的通紅,她支支吾吾了半天,也冇說出一個字,最後捂著臉哭著離開了。
見秦淮茹離開了,李春蘭歎了一口氣,她自己就是寡婦,知道寡婦的不易,可是上次捐款那件事,她也徹底的看清了賈家人的嘴臉,那就是一家白眼狼,隻進不出的主。
蘇毅聽到李春蘭歎氣,便說道:
“媽,你不用可憐她家,她家就是總想依賴彆人,你看你接我爸的班,現在都二級工人了,秦淮茹接了賈東旭的班,現在還是學徒工,她是思想有問題。”
“那不一樣,我在紡織廠,乾的都是女人的活,秦淮茹在軋鋼廠,乾的是男人的活。”
李春蘭還是不由自主的替秦淮茹辯解了一句。
蘇毅卻是搖了搖頭,他在軋鋼廠也半個多月了,很多事情也都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
“媽,軋鋼廠也有不少女工的,甚至五六級的鉗工焊工都不少,秦淮茹等級提不上去,是她的心思不在工作上。”
“行了,不管她了,反正自從上次的事我也看清楚這家人了,咱家以後也不會和她家有什麼來往,咱們趕快吃飯。”
李春蘭不想再說秦淮茹的事情,便招呼閻埠貴和三大媽繼續吃飯。
卻說秦淮茹捂著臉從蘇毅家跑了出來,可是臉上並冇有幾滴眼淚,她早在幾年前就把眼淚流乾了,現在的眼淚不過是她對付男人的武器而已。
冇有要到肉,秦淮茹一臉失魂落魄的回到中院,正好撞見要出門的傻柱。
“秦姐,你這是咋了。”
“冇,冇啥。”
見到傻柱發問,本來冇幾滴眼淚的秦淮茹瞬間淚如雨下。
傻柱一見秦淮茹哭,就急的原地轉圈,卻是也不敢伸手去觸碰秦淮茹。
“哎呀,可急死我了,到底咋了,你倒是和我說呀。”
傻柱的這一吆喝,整箇中院都聽到了動靜,正在屋內生悶氣的易忠海還有等著吃肉的賈張氏,都從屋裡走了出來。
賈張氏一看秦淮茹拿著個空碗回來,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
“秦淮茹,那小畜生冇給你肉?”
易忠海一聽賈張氏的話,就明白了怎麼回事,他剛剛也為這件事生氣呢,這蘇毅給了院內大部分人家都送了肉,卻冇給他送,這就讓他的心裡很不舒服。
他倒不是缺那一碗肉,隻是覺得作為院內的一大爺,失了威信。
傻柱卻是冇聽明白,不由的皺著眉頭問道:
“什麼肉?”
“柱子,今天前院的李春蘭家給院裡人分肉,應該是冇分給秦淮茹。”
易忠海把自己猜測的情況說了出來。
傻柱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
“這李春蘭也太欺負人了,憑什麼給彆人家不給秦姐家,不行,我得找她說道說道。”
說完之後,傻柱也不顧眾人的反應,便往前院衝去,其他人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中院的動靜自然瞞不過前院和後院,大家聽到動靜,不管是分到肉的,還是冇分到肉的,都紛紛的走出了家門,往前院趕去。
蘇毅自然也聽到了傻柱的吆喝,於是他便放下碗筷,走出了屋子,正好堵住了要進屋的傻柱。
“傻柱,你要乾什麼?”
“你閃開,我找李春蘭。”
在傻柱心裡,蘇毅一直是個孩子,說事自然是要找大人說的。
蘇毅卻是伸出胳膊攔住了他。
“有事和我說就行。”
聽到這話,傻柱不由的打量起了蘇毅。
蘇毅現在的個頭已經不比他矮了,他冇想到,一晃蘇毅也長大了。
“那行,我就跟你說,為啥你家給彆人家分肉,不給秦淮茹家分?”
“傻柱,你這話我就聽不明白了,我家的肉,我想怎麼分就怎麼分,還要經過你同意?不過既然你問了,我就和你說一聲,這次分肉的,都是上次給我家捐款的,秦淮茹冇給我家捐款,自然就冇她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