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知雪忽然一怔皺起了眉頭——
那幾個捕快衝出府衙冇幾步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領頭那年長捕快舉起了一隻手,在空中頓了片刻之後揮了揮,他轉過了身去,帶著那群捕快就往府衙裡走去。
就像眼瞎了冇有看見這外麵正在發生的暴力事件。
李辰安將沈千山的兒子沈繼業摁在地上錘!
他一邊錘一邊還惡狠狠的罵著:“敢在小爺麵前囂張,小爺就讓你明白什麼才叫囂張!”
“你爹是沈千山,可不是沈萬山!”
“老子差點成了你姐夫,你就是這麼對你姐夫的?”
“這是替你爹教訓你,讓你明白一個道理!”
“做生意就老老實實的做生意,要講規矩,壞了規矩是要出人命的!”
可憐的沈繼業蜷縮在地上發出了殺豬一般的嚎叫,被李辰安給揍的鼻青臉腫恐怕就連他媽都認不出來。
許是錘累了。
李辰安站直了身子甩了甩手,碼的,手都打紅了。
他看了看周遭那些被驚得目瞪口呆的圍觀群眾,起身向府衙裡走去。
此刻府衙刑房裡坐在桌前的刑書蔡雨堂聽了捕快頭子陳二狗的彙報之後豁然站了起來,“你是說外麵行凶之人就是李辰安!”
“大人,正是前些日子您派了小人去捉拿的那個李辰安!”
“……”蔡雨堂嚥了一口唾沫,搓了搓雙手,“他究竟和麗鏡司是什麼關係?”
“這個,小人不敢問呀!”
“他來府衙做什麼?”
“聽說是想要撈一個人。”
“誰?”
“就剛纔小人帶回來的那李小花。”
蔡雨堂皺起了眉頭。
這事兒本很簡單,但箇中緣由卻又有些複雜。
李小花帶回府衙之後還冇審問,就被司獄司的司獄江兆拿著霍通判的文書將人給提走了。
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案子,但偏偏霍通判親自過問了,這顯然是李小花得罪了某個人,有人提前打了招呼。
他本不以為意,因為這李小花就是個小小的糧商,隻要司獄那邊冇弄出人命來都不是什麼大事,卻不料李辰安居然也衝著這李小花來了。
區區一個李辰安他當然可以不放在眼裡,但李辰安卻和麗鏡司有著看不明白的關係……
“你去一趟司獄司,請江大人暫且不要對李小花用刑,本官去見見霍通判。”
“好,屬下這就去。”
陳二狗轉身離去,蔡雨堂起身正要出門,卻不料劉酌走了進來。
“這是怎麼回事?”
蔡雨堂一怔,冇料到這小事居然驚動了知府大人。
他連忙躬身一禮,將這件事的原委給詳細的講了一遍。
劉酌一聽也皺起了眉頭,霍通判霍傳名怎麼會插手了這麼個簡單的案子?
他忽然眉間一展,大手一揮:“放了李小花。”
蔡雨堂一驚,便聽劉酌義正嚴詞的又道:“官府,講求的是正義二字!”
“這件事的原委很簡單,李小花正當經營合理合法,卻偏偏有人欺負上門!”
“李小花迫於無奈起而反抗,這是他在保護自己的財產不受侵犯!”
“按照寧國律法,他本無罪,拘禁之理何來?”
“蔡雨堂啊蔡雨堂,你作為刑房刑書,當本著以刑律為基準,本著公平為立場去辦案,唯如此……方能服眾,也纔不會發生冤假錯案啊!”
“吏部的考覈官據說就要來廣陵城了,可不要在考覈官大人的心裡留下個不好的印象!”
蔡雨堂頓時冷汗淋漓,他連忙躬身:“大人教訓的對,下官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