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依舊不是,我也就是好奇曾經的一個傻子究竟為何會發生如此之大的轉變?於是想要去他長住的地方看看,也就是多一分瞭解罷了,這依舊談不上我喜歡上了他。”
“當然,這裡麵也有我的一點小小心思,當所有人都以為我喜歡上了他,那麼就再不會有人來煩我,包括程哲。但我也擔憂由此帶給他的危險,所以你讓他當上了麗鏡司的繡衣衛,這便解決了這個麻煩。”
寧楚楚一怔,“你豈不是利用了我?”
“說啥呢?”鐘離若水美目一轉,“你還不是想讓我出銀子讓他將這廣陵州的密探給招募齊備!”
“再說……四公主您對他那麼重視,莫非你心裡也打著他的算盤?”
鐘離若水俯過身子,寧楚楚小臉兒一紅,瞅了鐘離若水一眼,視線投向了那簾瀑布:“瞎想!”
“我的婚事當由父皇做主,哪裡能夠像你這般的自由!”
“就算我真對他有意,他的身份不足以匹配,完全就是害了他,所以往後你萬萬不可在彆人麵前如此說,雖是玩笑,但若是有人留心,對他全無好處。”
鐘離若水嘻嘻一笑點了點頭,“我可不會傻得為你倆造勢!”
“那現在你對他依舊是利用?”寧楚楚看向了鐘離若水問了一句。
鐘離若水臉上流露出了一抹迷茫,她的笑容收斂,雙手撐著下巴,想了片刻才說道:“現在就連我自己也不清楚了。”
“這又是發生了什麼讓你有了轉變?”
鐘離若水從袖袋中取出了那張紙,放在了寧楚楚的麵前:“你能拒絕能夠寫出這麼好的詩的少年郎麼?”
寧楚楚好奇的接過來一瞧。
“將進酒?”
然後她沉入了這首詩中。
這首詩冇有作者的名字,但她知道一定是李辰安所寫!
那日煙雨亭,我究竟是遇見了怎樣的一個人呀?!
向來理智的四公主在那一刻忽然之間有些失落。
她想到了曾經的那位玉華公主和那位名留青史的商丞相。
……
程哲和齊知雪是在昏黃時分一道乘著馬車去的淺墨書院。
在淺墨書院和花老大人小坐了片刻之後,隨著蘇沐心去了斜對麵的那處鋪子。
然而那小鋪子的那扇新門卻掛上了鎖。
“不巧啊!”
看著那門鎖程哲有些遺憾。
“最近他很少出去,聽說在閉門釀酒……老師說他要自己釀造一種比廣陵散和瑞露更好的酒。”
“其實老師本已有意離開廣陵城的,卻因為他說的那酒留了下來,許是想要品嚐一番。”
齊知雪和陳哲一聽都愣了一下,“比瑞露更好的酒?”
“嗯,他就是這麼給老師說的。”
二人對視了一眼,“他那酒還有多久能夠釀成?”
“昨兒晚上他來了一趟淺墨書院,說大致還要五六天。”
“那我們也在廣陵城等等,看來要找到他得明天了,這小子會跑去哪裡了呢?”
李辰安和李小花二人在四神廟巷子,正站在一處棺材鋪子的門前。
棺材鋪子的那道漆黑的門緊閉,但門上的那幅對聯卻令李辰安眼睛一亮——
到此地需知,除生死外全無大事。
去那邊當記,於天地上還有人心。
李辰安頓時對這棺材鋪子的主人產生了興趣——
這對聯寫的極好。
從這對聯看此間主人頗有學識,但偏偏她叫翠花,這個名字卻顯得有些俗氣。
“小花,叩門。”
李小花走了上去,叩響了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