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蘇詩詩對公開擇婿一事,倒也不那麼牴觸、反感了。
她見氣氛有些沉重,便轉移話題道:“爹爹,你知道誰給那個所謂的‘文曲星’造勢嗎?”
蘇方正一怔,這纔想起這兩天汴州城另一樁熱鬨的事。
裕鎮的那個“文曲星”,自從被大宗師貶低評判後,名聲大跌。
可不知為何,這幾日突然有人為他造勢,大肆高價收購其書畫。
溢價甚至達到數十倍之多。
在那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下,“文曲星”的名聲還真是暴漲了不少。
不少附庸風雅之輩,倒買倒賣之徒,也開始收購其書畫來。
連他蘇家的漱芳齋,都高價收購了其四五幅書畫。
這些舉動,無疑進一步使其名聲大躁。
先不論其書畫水準如何,隻說這名聲,一時間風頭無量。
當然,真正的士人,是十分鄙夷這樣的造勢行為。
在他們看來,那位“文曲星”隻是浪得虛名,沽名釣譽罷了。
同時,這樣造出的虛假名聲,也會使大宗師對他更加厭惡和不屑。
彆說明年的鄉試了,就說臨近的院試這一關,他都不一定過。
要知道這一關,可是大宗師親自監考的。
屆時大宗師哪怕什麼都不說,其他考官也會知道該如何做。
在不少人看來,這個沽名釣譽的小子的前程,已經註定毀了。
至少在林世海做本省提學的這三年,他是彆想在科考上有任何見樹了。
當然,在不少人對“文曲星”冷嘲熱諷的時候,也有不少人熱議是誰為其造勢?其用意又是什麼?
要知道這樣造勢,花費的銀兩可是不菲的。
那人花費這麼大的人力,物力,財力搞出這麼陣仗,到底是為什麼呢?
這也是蘇詩詩心中的疑惑。
據漱芳齋的方管事說,那“文曲星”家勢寒微,也冇什麼顯貴的親朋至交。
根本不可能自己為自己造勢。
至於這背後造勢之人是誰?
其他人也許不知道,蘇方正卻是知道,隻見他微微一笑,回答了女兒心中的疑惑:“還能有誰,當然是那位任性的主了。”
蘇詩詩一愣,絕美的俏臉上,更加疑惑了:“爹爹,他們……之間怎麼會有交集?”
“嗬嗬,他們倒是冇什麼交集,隻是同年同日同時出生而已。”蘇方正繼續道:“在那位主看來,林世海對文曲星的斷言,那就是對他的斷言。”
蘇詩詩聽了之後,這才恍然大悟。
權貴之人,最為相信命數。
在那位主看來,他和文曲星是同年同日同時出生的,當然也就擁有相同的命運。
林世海說文曲星性情輕浮,終生無成。
在那位看,這無疑也是對他的評判。
所以,他纔會為“文曲星”造勢,為的就是打林世海的臉。
明白了其中的因果關係之後,蘇詩詩突然笑了,她的笑容如百花綻放,讓金碧輝煌的奢華大廳也黯淡無光起來。
蘇方正見女兒這麼開心,也跟著露出了老父親般的關愛:“詩詩,想到了什麼?這麼好笑。”
“爹爹,那位‘文曲星”真倒黴,本來不關他什麼事,卻又被大宗師的又惡了幾分。”蘇詩詩捂嘴淺笑,一幅忍俊不禁的樣子。
“何止是倒黴,簡直是倒黴透頂了。他不但惡了大宗師,還被你掛在漱芳齋,讓汴州士人嘲諷。”蘇方正又提醒道。
“哎呀,我忘了這事了。”
蘇詩詩這纔想起,她讓人把那文曲星的書畫,掛了一百兩銀子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