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原身對她可不客氣。
有一次甚至還指著她鼻子罵她老太婆,每個月要坑陸淩蕭300塊錢,怎麼不去死。
蘇芸整天呆在家守著孩子,這老婆子估計以為她定了心,便仗著有陸淩蕭撐腰,居然跑過來倚老賣老。
如果蘇芸什麼都不知道,可能會尊老愛幼。
甚至被她的和顏悅色給哄騙。
然而蘇芸清楚的知道,在小說裡,男主這個外婆打心眼裡惡毒。
雖然在男主小時候,她經常給饑腸轆轆的孩子偷塞饅頭,可男主被他舅媽虐待時,她從不會出頭,甚至還引導她媳婦壞事做儘。
一邊在家裡扮演被惡媳婦逼得艱難求生的婆婆,一邊呢,藏著自家老頭子的工傷賠償款,不肯為家裡掏一分錢。
甚至她還是害死男主母親的罪魁禍首。
這個秘密被蔣老婆子帶入了墳墓。
當年,男主的母親因為知道老公心裡有個白月光,憤然離婚。
可把孩子帶回孃家後就一病不起。
這蔣老婆子不願意讓女兒回來吃白飯,浪費醫藥錢,在她發高燒的時候故意開窗戶,活活讓男主他媽就這樣病死。
男主的父親同意離婚本來是意氣用事,還幻想著出差回來後鄭重道歉,挽回妻子。
可等他回來,卻發現妻子已然離世。
麵對這樣的驚天噩耗,他一蹶不振,孩子也不想要了,離開縣城,去了香江,隻每個月寄點生活費回來。
蔣老婆子之所以還吊著男主的命,也是為了那每個月寄來的生活費。
之後男主高中畢業搬走,原以為可以擺脫這一家子。
結果蔣老婆子慫恿她媳婦演了一出賣慘的好戲,成功讓男主承諾,每個月給她300塊生活費。
麵對這樣的惡毒老婦人,蘇芸可不慣著。
她冷漠地不接蔣婆子的話,還把陸小星的紅繩解下來,隨意扔地上。
蔣琴“哎呀”一聲,質問,“你這是乾什麼,我好不容易尋來的小紅繩,就是為了給孩子求個平安。”
“一根破繩子有什麼好,每個月300塊,夠我們家星星買七八個金手鐲了。彆得了便宜還賣乖,想到這灌**湯,我不吃這一套。”
“你。”
蔣琴以為這女人終於不瘋癲,想要好好過日子。
冇想到一來就碰鼻子灰,她忍著怒氣,盤算著回去讓街坊鄰居好好評評理,讓彆人瞧瞧,這蘇芸就是個名副其實的壞女人。
蘇芸不用想也知道她的計劃,巴不得蔣婆子去爛自己的事。
到時候她就讓陸淩蕭主持公道,順帶吹吹枕頭風,讓他認清這婆子的真麵目。
蘇芸:“怎麼了,還不走,要我趕你出去才樂意嗎。”
老婦人氣得跳腳,看起來真精神,指著蘇芸說:“我們淩蕭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倒黴的是他,享福的是我,你管不著。”
蘇芸直接懟回去。
薑婆子漲得滿臉通紅,罵罵咧咧,蘇芸見她邊搖頭,邊走遠,完全不在乎這場鬨劇可能帶來的結果。
還衝著蔣老婆子喊了一句,“喂,彆讓你媳婦來我家偷菜,菜都被薅光啦。”
她的聲音清脆,周圍的鄰居隔著牆壁都聽得見。
甚至還引得鄰居家的黑狗出動,對著蔣婆子一頓狂吠。
傍晚,二哥提著兩個熱水瓶和冇拆封的熱得快過來。
蘇芸把它插在自家唯一的插座上,試了試,水一會就咕嚕咕嚕冒著熱氣。
蘇羽打量著小院子,嫌棄地撇嘴,“這地方比我們家差遠了,也不知道你怎麼住得下。媽讓你和他扯結婚證的時候,我是一點也不同意。”
“哥。”
蘇芸用勺子小心灌熱水,解釋,“陸淩蕭雖然冇什麼穩定工作,但他每個月能賺兩千多塊錢,如果活多,賺的也更多呢。
隻要肯好好攢錢,我在這的日子啊,可比嫁給廠裡的職工強得多。而且這院子獨門獨戶,離孃家也近,陸淩蕭還讓我管家用,我有什麼不滿意的。”
“哼,我賺的也多,養你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這有什麼可比的,你是我哥哥呀。”蘇芸笑著把星星扔他懷裡,教他怎麼抱。
“你的錢也要存著以後娶嫂子用,我這你就彆操心了。見了陸淩蕭也對他好點,說不定以後你還要靠他賺大錢。”
“我靠他?不可能!”
蘇羽不屑,終於學會抱穩孩子,顛了顛小侄子,惹得星星哇哇大笑,他也樂了,第一次玩孩子,因為太可愛,還彆彆扭扭地在娃臉上親了一口,“我和陸淩蕭不是一路人,總之你要是受了委屈,回來找我,我替你出氣。”
蘇芸懶洋洋地看著這一幕,這時,陸淩蕭從外頭進來,身上帶著一股子煙味,手上好像提著些鹵味和好吃的糕點。
他看到蘇羽抱著孩子舉高高有些意外,蘇羽一見他,便把陸小星遞給蘇芸,腳底抹油地跑了。
他隨意地瞥了一眼蘇羽離開的背影,蘇芸接過塑料袋,發現裡麵裝了裹足黃麪粉的糍粑和雞蛋餅。
陸淩蕭:“晚上吃點這個當晚飯吧。”
“嗯。”
蘇芸把孩子遞給他,也不藏著,和他說了蔣婆子來這的事。
陸淩蕭聽到她把紅繩扔掉,也冇有問她找茬的原因,沉默片刻才道。
“你不喜歡她,我以後讓她彆來。”
他其實和外婆本來就不怎麼親近,如果不是為了報年少時的恩,也不會任由薑桂芳找上門來。
蘇芸小心詢問,“每個月給她的那300塊錢,能不給嗎?我討厭他們一家子。”
薑家就是趴在陸淩蕭身上吸血的水蛭。
是作者為了多新增些衝突,特意安排的奇葩親戚。
正是因為男主不知道真相,對他外婆心存感激,這才被這家人持續折磨,為他的進一步黑化新增助力。
陸淩蕭察覺出她眸子裡的同情,頓了頓,平靜地解釋,“如果不是她,我早就餓死了。300塊對我來說也不多。”
意思是還得繼續供養著那老婦人。
算了,事情得一步步來,至少他已經承諾不讓薑桂芳來院子找她麻煩。
“好吧。”
點點頭,蘇芸掃掉陰霾,笑著說:“我哥剛給我送了熱得快,我去熱水,今天大家都洗個澡。”
吃完飯後,用小桶衝了個熱水澡,浴室裡水蒸氣冒得滿滿噹噹,特彆舒服。
就是缺麵鏡子,連個化妝打扮的地方都冇有,從孃家帶的化妝品都冇用武之地。
蘇芸往臉上摸了甘油和雪花膏,坐在床邊擦頭髮,陸淩蕭帶著孩子去浴室一起洗。
等他們回來,蘇芸的長頭髮才擦得半乾。
陸淩蕭將孩子放入搖搖床裡,伸手接過蘇芸手上的毛巾,站著幫她擦頭髮。
男人的手掌很大,動作輕柔,很暖和,蘇芸有些羞怯,便想說點什麼打破房間裡的曖昧,“你外頭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男人充滿磁性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很順利,要不了多久就能解決。”
“哦。”
兩個人冇話說,陸淩蕭把蘇芸粘在脖子上的頭髮擼起來,小心地給她擦。
蘇芸感覺癢癢的,縮了脖子,陸淩蕭的手指觸了下她天鵝般的脖頸,有些遲疑。
“好了。”
他鬆開了蘇芸的髮絲,“睡吧,明天孩子估計又會把你吵醒。”
他起身去拉燈,但是人卻冇有上來睡,幫寶寶蓋好被子,轉身去開了書桌前的檯燈,拿出英文書裡的書頁,專心翻譯。
蘇芸望著他的背影,嘟囔,“陸淩蕭,你彆工作太晚,早點睡。”
男人側臉瞥了她一眼,暖黃的燈光照在他的臉頰上,看不出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