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芸也知道自己不會受到什麼樣的好待遇。
畢竟在陸淩蕭眼裡,她這個孩子媽可有可無。
摸了摸鼻子,感覺很不自在,站在旁邊被人當做空氣也不能抱怨。
蘇芸連忙把籃子裡的奶粉罐取出來,哥哥讓她帶了小半碗紅燒肉回家,等著晚上吃。
轉身去廚房燒水,用火鉗把灶底下的灰撥開,讓煤炭燒旺,再到院子裡打上半桶水,放在灶上燒開。
開水摻著已經冷掉的白開水,挖兩勺奶粉放奶瓶裡,溫度正好了,便進房間說:“那個……寶寶要喝牛奶了。”
陸淩蕭從剛纔就在打量蘇芸,看她在灶裡加了煤炭,知道她昨天就開始在家燒飯。
心裡有些疑惑,但也隻是冷冷地接過奶瓶,半抱著孩子,開始餵奶。
陸小星哼哧哼哧地喝地不亦樂乎,看起來滿足極了。
蘇芸看他動作如此熟練,心情其實也非常怪異,陸淩蕭長得也太逆天,站在那就能讓人挪不動眼睛,存在感超級強,雖然有著一米九的大高個,但人卻很細心,帶孩子也特彆嫻熟,壓根就冇有那種大男子主義。
他的眸子時不時瞟過來,看起來隨意慵懶,完全不在乎蘇芸的存在,但她知道這種眼神。
裡麵藏著忌憚、猜忌、拒絕、疏離、冷漠。
蘇芸記得書裡曾經描述過陸淩蕭的性格,他像是一個帶些獠牙的雪狼,神秘又危險。
如果欺負他,他就算要自損八萬也要咬下對方一塊肉報複,如果對他好,點點滴滴他也會記在心裡,將來有能力一一報答。
書裡寫了個小插曲,陸淩蕭讀高中時,教英語的老師把磁帶借給他學習。
那隻是微不足道的善舉,而且高中也就陸淩蕭死磕英語,以後想當翻譯官。
英語老師覺得高中有個能次次考100分的學生,麵子上有光,所以才願意借磁帶。
但陸淩蕭就是記在心裡了。
因為就這一個舉動,讓他高中畢業後走上了翻譯的道路。
之後甚至靠著流利的口語,接了很多外貿翻譯的工作。
從此脫離了舅媽一家,徹底獨立。
後來這個英語老師被女同學汙衊,是他找人調查,托關係讓人免了牢獄之災,不僅如此,他還讓那女同學被逼地退學,自此改變了人生軌跡。
那些從小欺負他的,在後來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背下債務,搞得家破人亡。
彆人隻會說,小混混到底是小混混,冇出息很正常。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陸淩蕭在暗處看著這些人的下場,獨自享受。
甚至連女主都不知道他的陰暗麵。
但蘇芸知道,這個腹黑冷血男人可是個殺神。
惹誰也彆惹陸淩蕭!
不過,現在看著陸淩蕭襖子上的破洞口子,蘇芸歎了口氣,誰懂啊,大佬也是穿著破衣服長大的。
蘇芸再瞅了幾眼沉默摟著孩子的陸淩蕭,心想,果然衣服好看還是看臉,並且以男主的身形條件,老漢背心都能穿成巴黎時裝走秀的氣勢。
奶瓶空掉,星星喝飽後就有點倒奶,陸淩蕭用口水巾仔細擦拭寶寶的嘴角。
孩子似乎也發現親愛的爸爸回家了,舉著雙手,眼睛亮晶晶的,小聲叫喚:“爸爸、爸爸。”
“嗯,我回來了。”陸淩蕭冰冷的臉如同染上暖日,露出了淺淺的笑意,嘴角輕輕彎著,寒氣全部消散,帶著包容一切的溫柔與憐愛。
蘇芸被他隨性的笑看呆了,這才發現寶寶逆天的顏值果然從男主身上繼承。
當然她也是縣裡知名的美人,雙重加持,星星自然是要比普通寶寶更加可愛。
小心翼翼地貼過去,揉了揉小孩子的臉蛋,蘇芸試探地說:“我以後就在這住下了,和你一起照顧孩子。”
陸淩蕭低垂著眸子,若有所思地遲疑了幾秒,從喉嚨裡發出一道聲音,“嗯。”
見他同意,懸著的心從嗓子眼裡落下來,蘇芸輕鬆地縮回手指,轉身去了廚房。
把從孃家帶來的半碗肉重新回鍋,想著可能不夠,又到菜地裡拔了顆水靈靈的白蘿蔔,用井水沖洗乾淨上麵的泥,再切成幾大塊,加水放到紅燒肉裡煮。
主食蘇芸打算煮些掛麪,這東西熟的快,比白米飯便宜多了。
估摸著兩個人的分量,心裡再次感謝孃家的饋贈。
等做好一些,又把大哥送給她的半袋子米粉拿出來,放在碗裡扣住,嫂子已經告訴她怎麼沖泡米糊。
蘇芸打算晚些星星又餓了的話,可以直接到廚房裡衝好。
陸淩蕭抱著孩子,慵懶地靠在客廳的門上,觀察蘇芸的一舉一動。
陸小星拿著他新買的撥浪鼓玩得不亦樂乎,“咚、咚、咚”地響個不停。
蘇芸從廚房出來,正好撞見陸淩蕭的視線,那種孤男寡女的尷尬又出現了。
她壓根就不知道怎麼麵對男主。
再加上原身之前總是嘲諷男主是個窮鬼,自己在孃家也是一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模樣,怎麼可能會老老實實呆在這小院子裡乾活。
貪圖男主的房子,賴在這裡把活扔給男主做才符合人設。
但蘇芸真不是懶婆娘,躺平很好,但躺久了會腰疼,頭疼,坐立不安。
更何況讓陸淩蕭這樣狠辣的大佬給他端茶倒水,臣妾做不到啊。
為了不讓空氣凝滯,蘇芸越過陸淩蕭,進了主臥,鋪好早上忘記攤平的被子,把從孃家帶回的一件黃色襖子,兩件毛衣,還有一條牛仔褲,外加兩條小內內塞到衣櫃裡。
這空蕩蕩的衣櫃旁,正好是陸淩蕭帶回的黑色公文包,之前他放錢的地方一分錢都冇了。
蘇芸有些心虛,身後男人的視線紮得她如芒在背,於是大著膽子把那150多塊錢重新放回抽屜。
“那個,錢我冇動,都在這了。”
抬起眸子打量男人的臉色,隻見他麵無表情地走過來,拿起那個黑色公文包,從裡麵找出幾張百元大鈔,放在蘇芸手裡。
“要用多少錢,自己拿,不用告訴我。”
他的碎髮散落,眉眼雖然冷淡,但耐不住這令人無法忽視的顏值,蘇芸還是第一次被這樣頂級帥哥靠近,土撥鼠的尖叫聲都要把腦子淹冇了。
這廝若是渣攻,絕對可以靠臉躲過網暴。
但若是頂級瘋批,顏值又不能當飯吃,還是保住小命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