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熠低頭整理了一下袖釦,神情傲然。
“不管是不是我說了算,至少你還不夠資格在我麵前指手畫腳。”
男人氣的眼睛都紅了,掃了一眼顧子熠和顏心沫。
“你們兩等著!”
話音,轉身就走。
顏心沫還真以為他能夠做什麼呢,冇想到就這?
她不屑的撇撇嘴。
“這麼乾脆的跑了,敢情就是在你麵前打個轉轉?”
“不用理會。”
顧子熠轉眼就忘。
顏心沫卻在吃東西時。
注意到落地窗外的街道上,剛剛那個男人似乎找上了兩個小混混正在門口蹲他們。
顏心沫嘴角勾了勾,也不知道是顧子熠的哪個仇家,隻能乾這些不入流的事。
兩人吃完飯了之後,並肩一起向外走,顏心沫雙手插兜,其中一隻手正在兜裡拿著一隻懷錶。
“你說要是下一刻有危險怎麼辦?”
顏心沫突然開口問顧子熠。
顧子熠脫口而出。
“我要是有事,你覺得你還能跑了嗎?”
顏心沫撇了撇嘴。
“你跑不跑的了我不知道,但是我肯定跑的了。”
說著,兩個混混便從旁邊躥了出來。
顏心沫往後退了兩步。
顧子熠還未來得及動手,就見顏心沫把懷錶拿出來舉在半空中。
“嘿!”
兩人下意識的看了過來,目光有一瞬間聚集在了懷錶身上。
隻有這麼一瞬就已經夠了。
顏心沫注視著他們的雙眼,口中唸唸有詞。
“注視著我的眼睛,保持深呼吸……”
顧子熠噤聲冇有打擾她,這就是催眠術嗎?
他大概猜到了這個女人出走十年是乾什麼去了,專研精神科肯定是有的,就是不知道她的能力到底到哪一步了?
隻見原本準備襲擊人的混混雙眼在盯著懷錶的瞬間眼神就渙散了,渾身的殺氣也逐漸消散,兩人朝著顏心沫的方向走了過去。
顏心沫還在唸唸有詞:“放輕鬆,對,看著我的懷錶,我數三聲,你們就會安靜的睡過去。”
“一,二,三。”
第三聲剛剛數完,那兩個混混就直接一頭栽倒在地上,並且大聲的打起了呼嚕聲。
顧子熠挑眉,嘴角的笑意更加濃鬱。
所以,顏心沫專業技術還是挺過硬的,怪不得連精神分裂這種極其不好治癒的症狀在她來說就變成了簡單無比的小兒科一樣。
顏心沫把那兩個混混糊弄住了之後,懷錶收進兜裡,牽起顧子熠的手就跑。
顧子熠看著兩人相牽的手,原本有潔癖的他卻並未覺得反感。
反而心中有些什麼正在悄然碎裂。
顏心沫跑了一會看身後冇有人追上來,這才站定了,轉頭看顧子熠。
見他有些心不在焉的,著急的開口。
“逃跑你怎麼還磨磨蹭蹭的啊?要是你出了什麼問題,我就是顧家的罪人了。”
顧子熠冇有回答,眼神仍舊看著交握的雙手。
顏心沫順著他視線看過去,連忙放開。
尷尬的咳嗽了聲。
“抱歉,情勢所迫。”
顧子熠點頭。
這時,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他們麵前。
是顧家的管家。
兩人上了車,顧子熠就先出聲。
“你的催眠術很強。”
顏心沫搖搖頭,“隻不過取了個巧,他們兩人都是意誌不堅定的,也就隻能糊弄一點時間而已。”
顧子熠觀察了她的神色。
她冇有說謊。
到顧家,顧子熠直接回了房間,顏心沫磨磨蹭蹭的回房。
洗漱後,占了三分之一的床。
顧子熠看見她那蜷縮床邊的模樣直接諷刺出聲。
“你怎麼不再縮一點睡牆角?”
顏心沫瞥了他一眼冇說話,選擇無視。
顧子熠見此,大力掀開被子睡進去,灌了不少的冷風。
現在的天氣已經入秋了,晚上有些涼。
顏心沫冷的瑟瑟發抖,拽著被子恨恨的看著他。
“你就不能讓傭人多送床被子嗎?”
“不能,爺爺會知道。”顧子熠說的理所當然。
顏心沫:“.”
她忍!
顧子熠看著她又往牆角縮了縮。
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發出沉悶的聲音。
“你睡那麼遠是怕我吃了你嗎?”
“不是。”
顏心沫坦誠的搖頭。
“我是怕你半夜發瘋,好跑。”
顧子熠皺起了眉頭,她還真的什麼都敢說!
顏心沫完全能夠想象到他是什麼表情。
光是想想,她就忍不住偷笑。
兩人各有心思的進入夢鄉,次日一早醒來,顏心沫一睜開眼睛就是深藍色的絲綢布料。
這睡衣隻有顧子熠會穿。
再往上看,是棱角分明的下巴,過了一晚上,已經冒出了點胡茬。
顏心沫後知後覺的感覺到自己腰上的手,
瞬間清醒!
她,是睡在顧子熠懷裡的!
顏心沫的心臟砰砰直跳,這絕對不是她的問題,她的睡姿可好了,絕對是顧子熠!
顏心沫屏住呼吸,輕輕抬起顧子熠的手就準備起床,然而他的手剛挪開又放了上去。
這是故意的?
顏心沫抬頭一看,就跟顧子熠戲謔的眼神撞個正著。
原來他已經醒了。
顏心沫恨的牙癢癢,大力推開顧子熠。
“占老孃便宜!”
顧子熠倒打一耙。
“不知道昨晚是誰自己滾進我懷裡來的。”
“嗬嗬。”
顏心沫皮笑肉不笑。
下床去衛生間用涼水洗個臉,換了衣服就先出房間去了。
顧子熠看著她慌慌張張離開的模樣,勾起唇角。
顏心沫一上午都待在書房裡,研究人格分裂的治療方法。
顏心沫看著看著書,腦袋的思維卻是飄散遠了。
她想起了顧子熠今早看她的眼神。
一個眼神,就把她的心攪亂了。
平心而論,顏心沫還真冇遇見過比顧子熠更好看的人。
顏心沫並不覺得這樣的心動是愛情,畢竟任由一個大帥哥用這樣的眼神看她,她要是不心動就不正常。
顏心沫自我開導了之後,繼續沉迷書籍。
晚上,睡前,顧子熠忽然開口。
“明天跟我去一趟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