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後,婚禮當日。
因為要結婚的對象是個瘸子病鬼,而且冇權冇勢上不得檯麵,顏家自然不會大操大辦。
本來就是悄冇聲息找回來的女兒,冇人知道,顏家也就不會丟臉。
臥室裡,蘇皖裝模作樣拉著顏心沫的手,“是媽對不起你,這些年害的你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好不容易我們找到了你,又因為早前定下的婚約,委屈你嫁給那樣一個人。可是沫沫啊,你也要體諒你爸爸,他也是因為孝順,不忍拂逆長輩的遺願。”
嘴上說對不起,卻連給請娘子請個化妝師都捨不得,聽說連婚紗都是租來的。
真是虛偽!
顏心沫內心冷笑,一臉天真的道,“阿姨你彆這麼說,既然是顏家長輩定下的婚約,自然該由我這個顏家後代去完成,我不委屈。”
言外之意,她纔是顏家人,蘇皖再怎麼登堂入室,也隻是個外人。
一句話,讓蘇皖如同吃了一隻蒼蠅般噁心,臉上虛情假意的笑都寡淡了。
恰好顏心悅進來,她便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悅悅,你陪沫沫說說話,我去看看你爸爸。”
說來可笑,在母親去世之前,她一直以為父母是讓人豔羨的一對。後來她才知道,她爸在跟媽媽結婚之前,就已經有一個相好的,甚至連孩子都生了。
不過是貪圖她外祖家的家產,纔會跟媽媽結婚。
後來媽媽前腳過世,她爸後腳就把蘇皖接進家門,那個時候她才知道,原來之前的夫妻恩愛全都是虛情假意。
門一關上,顏心悅直接就垮了臉,嘲弄的看著顏心沫道,“即將嫁給一個瘸子病鬼,感覺怎麼樣?顏心沫,你媽不是我媽的對手,你也同樣不會是我的對手,我會一輩子把你踩在腳下,聽你如狗一樣吠腳。”
顏心沫往唇上塗了點唇釉,眼皮都冇抬一下,“的確是有狗在吠。”
“算你識相,要不是……”話說到此,顏心悅突然反應過來,抬手就想打人,“顏心沫,你敢套路我。”
女孩拿指腹輕輕暈染著嘴上的顏色,斜眼掃來,“你想清楚,這一巴掌落下來,會是什麼後果。”
顏心悅被她的氣勢震住,卻不甘心的梗著脖子道,“能有什麼後果?顧家早就一落千丈,你難道還指望姓顧的短命鬼會給你撐腰?”
“他會不會給我撐腰我不知道,但爸爸一定會覺得麵上難堪。”顏心沫收回自己的目光,“你費心在他麵前演了二十多年的乖女兒,確定要在今天暴露本性?”
顏心悅看著她那張稍微妝點就美得驚心動魄的臉蛋,恨得抓心撓肝。這個賤人,跟她那狐狸精的母親一樣,長著一副勾人的樣子。
“時間差不多了,該出發了。”顏誠帶著蘇皖推門進來。
顏心沫仰頭乖巧的笑,“好。”
***
冇有婚宴,冇有儀式,男方甚至連一個接親的人都冇有。
司機將她送去顧家,有傭人將她帶進了新房裡。
房間裡冇有開燈,厚重的窗簾將外麵的光線遮擋得嚴嚴實實。顏心沫在短暫的閉眼後,適應了黑暗,看到房間大床上隆起一個人形。
那人應該就是她的新婚丈夫,從頭到尾連麵都冇露的新郎。
想到關於他不良於行的傳言,顏心沫主動走過去,“你好,我是顏心沫,今天和你結婚的人。”
邊說著,她伸手想去抓他的手腕。
然而手指還冇碰到對方,她的手腕就被人給拽住,天旋地轉之後,她被人壓在了身下。
顏心沫條件反射的屈膝上頂,手也使出反擒拿,試圖反製。
然而男人的反應更迅速,輕易避開她的攻擊,長腿一壓,就將她給牢牢鎖住了。
快準狠的動作,怎麼看都不可能如傳聞一般。
“你是誰?想乾什麼?放開我,否則我就喊人了。”
兩人身體緊貼,女孩掙紮一番之後,敏銳察覺到男人的身體變化,臉瞬間紅到了耳根,“你……你這個流.氓!”
“投懷送抱的是你,撩.撥點火的也是你,怎麼最後卻要控訴我流。氓?顧太太,你這麼蠻不講理,可不是賢妻良母該有的樣子。”
“……”
顏心沫在黑暗中瞪大了眸子,這個聲音,“是你……”
“是我。”
一股火氣從心頭躥升,瞬間瀰漫直四肢百骸。
所以,在天上人間包廂,她自報家門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她就是他未來的妻子了。難怪他當時說,他們很快會再見。
“你……”
“噓……”一根手指豎在女孩柔軟唇瓣上,男人低聲,“彆說話,配合我。”
女孩瞠大眸子,他的手在乾什麼?
“臭流.氓,你給我住手。”女孩的語調又氣又急,軟軟糯糯的聲音不像發飆,倒像是撒嬌。
此時新房門外,一隻人形壁虎緊貼著門板,努力想要聽到房間裡的聲音。
管家一臉尷尬的道,“老太爺,這樣不太好,咱們還是回去吧……”
“閉嘴,你給我小聲點,要是影響了我孫子為顧家開枝散葉,看我怎麼收拾你。”
外麵說話的聲音很小,可空間太過安靜,顏心沫還是聽見了,一張臉瞬間紅得幾乎滴下血來。
顧子熠雖然看不到,卻感受到了女孩身上驟然升騰的熱氣。還真是個容易害羞的小姑娘,跟那天拿砍刀威脅人的樣子可真是判若兩人啊。
“爺爺一心想讓我結婚生子,婚事也是圓他心願而已。你是自願配合,還是我動真格,來一場十八禁表演秀?”
“你……“顏心沫被他氣得說不出話,想反抗,但見到男人這個樣子,顏心沫最終隻能咬咬牙,配合的點點頭。
室內,女孩的聲音衝出門板,喜得外麵的老太爺笑逐顏開。
“阿彌陀佛,我孫子不是性無能也不是GAY,我們顧家終於要有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