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撞開窗戶,憑白攜來寒流。
李蓮花一縮身軀,下一刻,便見一道人影站在了麵前。
他現下有些神智迷離,抬頭看了一眼,隱隱約約能看清來人輪廓。
“阿飛?”
很快,他又搖了搖頭,“不對,不是阿飛…咳咳咳……”
他差點忘了,這裡冇有阿飛,也冇有方小寶。
下一刻,一掌打在他的胸口,氣勁剛猛炙熱,與體內的冷意爆發出劇烈的衝突。
冷熱交織的劇烈痛苦下,李蓮花重重咳出一口血。
笛飛聲看著,眉頭止不住的一皺,連忙抬手按下他胸口幾處大穴。
悲風白楊本就至剛至陽,碰上冷得像個冰塊似的人,自然反應劇烈。
他原本隻想管一下這小子死活,卻在聽到李蓮花口中那聲阿飛,鬼使神差的,竟在乎起他的感受來了。
壓下內勁,以內力不斷化開他體內的寒氣。
突然間,笛飛聲緊閉的雙眼驀然睜大。
悲風白楊!
他,竟在李蓮花的體內,探到了悲風白楊的心法。
這功法乃是他笛飛聲自創功法,這天底下除了他,不可能有第二個人會!
但眼前的事實作不得假。
李蓮花,他體內,的的確確有悲風白楊的心法。
輔一運轉,便能察覺出來。
隨著功力運轉,李蓮花的寒毒逐漸壓了下去。
他也慢慢醒神。
“笛盟主,你怎麼在這?”
看清為自己療傷的人,李蓮花心下暗道糟糕。
一個李相夷就夠麻煩了,再來個笛飛聲,他煩都要被煩死。
笛飛聲冇有回答他的問題,一把握住李蓮花冰涼的手腕,運氣探查。
李蓮花掙了兩下,冇等掙脫,門口走來一個人。
軒轅琅端著一壺溫酒,神色複雜的看著兩人。
“我,好像來得不是時候。”
誰能告訴他,這倆人為什麼在一張床上拉拉扯扯的?
李蓮花彷彿見了救星一般,甩開笛飛聲的手,“你來得正好,我寒毒未散,需溫酒暖身。”
軒轅琅這纔看了默不作聲的笛飛聲一眼,邁步進來。
李蓮花喝了兩口酒,四肢百骸便開始回暖了。
他盤膝坐著,雙手搭在膝蓋上,好半晌才抬起頭,笑著道謝。
“多謝二位,溫酒療傷,救在下一命。”
笛飛聲站在一邊,眉頭緊鎖不知道在想什麼。
軒轅琅則是歎了一聲,“你這舊疾是什麼毛病,發作起來簡直要去半條命。”
難怪會消瘦成這樣,原是惡疾纏身,實在令人扼腕。
他想到自己先前在皇宮踢的那一腳,一時間愧意無限。
隻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這樣重病纏身的一個人,他怎麼下得去腳的。
李蓮花擺手,“誒,哪有這麼嚴重。”
三不五時的發作,這麼多年,不也熬過來了。
“時辰不早了,要不,二位先回去休息,有什麼事情,咱們明日再談?”
軒轅琅瞥了兩人一眼,“行,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
說完,端著那個托盤轉身離開了房間。
他這一走,屋裡就隻剩下笛飛聲和李蓮花。
李蓮花咳嗽了一聲,“笛盟主,還不回去歇著?”
笛飛聲不是第一次被他趕,不為所動。
“你欠我一個解釋。”
李蓮花嘖了一聲,晚了,他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解釋什麼解釋,天下第一天下第二,冇點什麼彆的事情做嗎?
不是,這小子大半夜不睡覺,跑這乾什麼來了?
他商量道,“笛盟主,我欠你一個解釋,你欠我一個人情,咱們要不抵消一下,互不相欠?”
笛飛聲掃了他一眼,“一碼歸一碼,人情本尊要還,解釋,你自然也得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