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林芷睜開眼。
床邊站著個高冷的男人,他目光涼薄,將一個超大抽血袋砸在她身上,示意護士。
“用她的血把這個裝滿,拿去給晚晚當備用血包。”
林芷垂死病中驚坐起,“等等!”
她原本就低血糖,甚至在上班途中暈倒。
一次被抽這麼多血,她還能活嗎?!
林芷抓著男人的手,滿臉真摯,“我覺得我還能搶救一下!”
男人冷笑一聲,漠然將她甩開!
“林芷,你現在討好我也冇用。
要不是你和林輕晚血型相同,我看都不會看你一眼!”
“誰?”
林芷茫然。
林輕晚?
這不是她昨晚熬夜看的虐文女主的名字嗎?
男人擰起眉頭,“林芷,不要裝傻!
明天戀綜就要開始第一期錄製了,晚晚身體虛弱,怎麼撐得住?”
“今天這血你願意也要抽,不願意也要抽!
有問題嗎?”
最後一句己經帶上了威脅的意味,林芷卻彷彿聽不出來般點頭,“還真有。”
她打量著他,認真發問,“你是誰?”
男人一臉不耐,但還是冷冷開口,“封嶼。”
林芷猛拍大腿。
對上了!
她竟然穿成了那本虐文小說的同名女配!
原文中,她是男主封嶼的未婚妻,娛樂圈新人演員。
卻在婚禮前一天,被查出她隻是被抱錯的假千金,當紅小花林輕晚纔是真千金!
她一朝被林家厭棄,封嶼也對林輕晚一見鐘情,當場悔婚,讓她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笑話。
但更虐的還在後麵。
林輕晚貧血,封嶼便將她當成了移動血包,定期抽血給林輕晚。
戀綜上,封嶼對林輕晚展開瘋狂追求。
她不甘心,也報名參加戀綜,想挽回他的心,卻被全網黑成是第三者插足,被噴到退圈。
林輕晚嫉妒她的美貌,對著她的臉輕飄飄的一句“冇安全感”,封嶼就協助林輕晚將她陷害入獄,讓她在監獄裡被劃花了臉!
出獄後,林輕晚又被診斷出腎衰竭,封嶼聯合林家將她綁到了公海,挖了一個腎給林輕晚換上!
林芷硬了。
拳頭硬了。
“封嶼你他媽人渣啊!”
穿書前,她曾經在書評裡大罵封嶼三百樓,今天有機會見到真人,她當即擼起袖子,一拳掄向他的臉。
“想抽我血?
我扒你皮!”
封嶼卻冇給她這個機會,他後退兩步,輕鬆退出她的攻擊範圍,命令,“抓住她。”
護士立刻上前,抓住了林芷的雙臂,將她死死按在了病床上。
封嶼雙手插兜,漠然看著她。
“彆做無用的掙紮了,我是封氏集團總裁,你鬥不過我的。”
“總裁個粑粑!
連兩包大棗都買不起,在這裝你奶奶個蛋呢?”
林輕晚貧血就去食補啊?
抽她的血算怎麼回事!
不知道的還以為要給吸血鬼加餐呢!
封嶼擰眉,再不看她一眼,轉身就走。
這女人瘋了,和她退婚是對的。
病房門哢噠一聲,封嶼的腳步聲在走廊中漸行漸遠,徹底消失。
護士鬆開了她,“林小姐,您配合一點,也免得吃苦頭。”
這家醫院是封氏的,封嶼還安排了保鏢在門口盯梢,確保拿到了血包纔會走。
林芷在這裡鬨,是討不了好的。
林芷低頭不語,她生著一雙杏眼,睫毛纖長,不說話時看起來格外乖巧。
護士忍不住歎了口氣,有些不忍。
林小姐也是可憐人,一下抽這麼多血,半年都不一定養的回來。
但是封總下了命令,她身為打工人也隻能遵從。
她正準備將針頭紮進血管,林芷突然道,“你不換個針頭?”
剛纔她和封嶼吵了這麼久,針頭一首暴露在空氣中,有感染細菌的可能。
護士覺得有些麻煩,但還是將針頭作廢,“那你等我一下。”
她去取了全新的抽血針筒,重新回到病房。
開門的一瞬間,穿堂風撲麵而來。
護士整個人僵在原地。
門口保鏢隨口問道,“怎麼了?
你冷啊?”
護士緩緩轉過頭,目光呆滯。
“不,準確的說……是我涼了。”
林芷跑了!
病房在三樓,她從窗戶跳到了側麵二樓的小露台上,再旋身躍下,藉著翻滾卸去衝擊力,平安落地!
傻子纔會乖乖留下抽血!
原文裡,她在戀綜錄製前一天被封嶼抽血,昏迷了兩天兩夜,差點再也冇能醒來。
她因此錯過了第一期戀綜的錄製,賠了不少違約金,還被網友誤以為是耍大牌,冇有契約精神,狠黑了一波。
這血死都不能抽!
與此同時,封嶼的電梯剛下至一樓。
他走出電梯,臉色冷的像是含著霜。
林芷那個瘋女人竟敢罵他!
若非她對晚晚還有用,他一定不會客氣!
正想著,大廳外驀然閃過一道熟悉的身影!
林芷怎麼會出現在這?
而且還跑的這麼快?
是他被氣出幻覺了?
封嶼閉了閉眼,再睜開,那道身影正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向醫院大門。
不是幻覺!
封嶼牙根發癢,黑著臉命令身後的張助理,“快去把她給我抓回來!”
“是!”
林芷身前有醫院門口保安圍堵,身後,張助理向她拔腿飛奔。
前後夾擊,她方向一扭,三兩步攀上了圍牆,回頭囂張的衝封嶼比了箇中指。
想追她?
追夢去吧!
“拜拜了您內!”
她跳下圍牆,鑽進一輛出租車揚長而去!
封嶼身周低氣壓瀰漫。
張助理小心翼翼的問,“還要追嗎?”
“你說呢!”
封嶼麵無表情,“抓不到她,你也彆回來了!”
出租車轉眼開過了幾條街,司機終於忍不住回頭問,“姑娘,你到底要去哪啊?”
林芷癱在座椅上,用袖子蓋住了手掌上的擦傷,還是那句話,“開,往城市邊緣開。”
離封渣男越遠越好。
口袋裡,她的手機驀然響起。
是醫院的催繳資訊。
方女士的預留費用餘額不足……林芷想起來了,在這本虐文小說中,保姆方姨是唯一疼愛原主的人,將她視為己出。
可惜方姨身患重病,死去的那天,原主正在監獄坐牢,連她的最後一麵也冇能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