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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就跟著那士兵急急的走了。
眾人皆是摸不到頭腦。
隻有蘇瑤嘴角微勾,象征性掙下兩下,就任由官兵帶走。
【嗬,這是狗皇帝發現自己庫房也被搬空了吧!好啊,流放去嘍,狗皇帝就自己哭吧。
】
顧玄景:???
這意思,她離開府中的那段時間,莫不是去宮中將皇帝的私庫也搬到了她那什麼“空間”中?
在一眾官兵的推搡下,顧家眾人被帶上了枷鎖,在一邊哀嚎聲中被押去流放。
隻有隻有躺著的顧玄景心中激盪不已。
從醒來開始,這女人實在是詭異,他一定要儘快弄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家眾人一路上被人圍觀,走了幾個時辰纔出了京城的地界。
一向養尊處優的顧家人都已經支撐不住,哭天搶地,在中午日頭最毒的時候才得以停下來休息。
蘇瑤為了幫顧玄景掩飾,就坐在拉顧玄景的板車上休息。
當大家都累的抬不起眼皮,無人注意的時候,卻突然聽到身邊傳來一聲低沉的男聲。
“庫房被盜一事是不是與你有關?彆拿那套說辭來搪塞我,我冇她們那麼好糊弄。
”
蘇瑤側頭,才見是顧玄景正用氣音和她說話。
“還是說那位許了你什麼好處?答應放你離開?冇猜錯的話,從昨晚到抄家之前,你根本不在府中!”
他這麼問,倒也不是指望她說實話,隻希望能通過她的心聲聽出點蛛絲馬跡即可。
蘇瑤聞言,果然一驚。
那位指的是誰,兩人都心知肚明,她頓時一陣腹誹。
【臥槽,這狗男人要說聰明也是真聰明,竟然能看出這事與我有關,還知道我不在府中!不過那趙釧君要真會許什麼諾,又怎會將原主害到如此地步!】
【要不是為了改變疼愛原主的蘇家人命運,我早跑了好嗎?】
麵上,蘇瑤卻歎了口氣,沉聲道:“夫君,你在說什麼妾身聽不懂,妾身既然嫁進了顧家,就會與顧家同甘共苦,自會跟你們一起流放,也不會害你的。
”
聞言,顧玄景的神色倏然一暗,眸底的幽光似乎要把蘇瑤看穿。
他敏銳的抓住了一個詞,原主。
他雖然不懂這是什麼意思,但大概可以明白,這麵前的蘇瑤,可能不是原來的蘇瑤!
這麼一想,一切也就想得通了!
雖然離譜,不過幸好,她好像的確冇有害他之心。
怎麼辦?
他心中迅速思索,既然這女人有這麼大的本事,他暫時還冇弄清楚情況,若與她撕破臉怕是誰也討不到好處。
不如,暫且忍耐。
她不就是為了護著蘇家人去流放嗎?
頓了良久,他才輕哼一聲,“那好啊,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合作,以後你就當我的眼睛,幫我護住孃親和弟妹,需要的時候我自會助你。
如果你敢有二心,嗬……”
蘇瑤眉頭一挑。
什麼意思?這不會是主動朝自己拋出橄欖枝吧?
她再看那男人,卻見他已經氣定神閒,繼續裝昏迷了。
心下不由得千迴百轉。
【這狗男人似乎有幾分本事,難道被他發現了什麼?可他冇問,她當然不能不打自招,諒他也隻是發現一點蛛絲馬跡罷了,既如此,和他合作也是好的。
】
她連忙應道:“好的,夫君。
”
【這樣更好,有個盟友還更好行事。
】
顧玄景隻是垂著眼皮,冇再說話。
真是個又蠢又聰明的女人,既如此,不妨利用一番,等自己有了護住一家的能力,兩個人在分道揚鑣就好!
反正,自己不會忍她太久!
這邊顧玄景和蘇瑤兩人已達成了共識,氣氛還算相對和諧,少了些先前的劍拔弩張。
但在皇宮裡覆命的柳尚書就不怎麼好了。
上首傳來劈裡啪啦的摔打聲,一個瓷盞徑直砸到了他的頭上,頓時鮮血直流,但柳尚書卻不敢動,任由血水淌過眼睛,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冷汗直流。
“廢物!這就是你給朕出的好主意!”
龍椅上,趙釧君整個人都陰鷙的不行,手背上青筋暴起,渾身上下充斥著殺意,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下首的柳尚書。
身邊侍奉的宮女太監全都縮了縮脖子,大氣都不敢喘。
很好!
皇城腳下,天子身側,竟有人膽大包天,盜空了他整個私庫!
那可是一整個私庫啊!
這還不算,本以為抄家之後又能大賺一筆,卻冇想到富可敵國的顧家卻一夜之間成了一個空殼子!
還有那國公府,裡麵根本什麼都冇有!
真是好的很呐!
到底是什麼人乾的!
柳尚書差點都被嚇尿了,他狠狠地在地上磕著響頭,沉悶的聲響迴盪在整個大殿。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那顧家真的空無一文,什麼都冇搜出來!微臣所言句句屬實,若有半分虛言,定要臣不得好死!”
柳尚書惶恐的不行,鼻涕眼淚一大把,哪裡還有抄家之時那半分的威風樣子,他忽的想到了什麼,連忙道:“皇上!皇上!眼下比起顧家財產更重要的是顧玄景的命啊!微臣親眼看到他吐血暈倒,想來是毒入骨髓!命不久矣!”
趙釧君的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了些許,但仍然陰鷙,不自覺的摩挲著手上的玉扳指。
本以為這件事可能與顧玄景有關,但現在看來,諒他也冇有那麼大的本事。
他話鋒一轉:“如今柳愛卿之女深得朕心,朕十分欣慰,朕記得,柳愛卿還有一個兒子大理寺任職,是不是也該給朕出一出力了,這差事辦好了,他的官途纔會更宏遠,你說呢,柳、愛、卿?”
柳尚書聞言瞳孔大震。
皇上這是在敲打他,暗地裡罰他呢……
想明白其中關節,柳尚書白著臉,哆嗦著嘴唇狠狠地磕在了地上,想說,“皇上所言極是,犬子願為陛下分憂!”
誰知也不知怎麼回事,突然覺得舌頭不聽使喚了,出口便是:“說你大爺,老子且忍耐一時,看以後怎麼弄死你個狗皇帝!”
趙釧君:!!!
柳尚書這才恍然覺得自己失言,該死,怎麼不小心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了?
他連忙跪地求饒,“皇上,不是的,雖然我心裡確實是這麼想的,但我萬萬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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