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晚維持著臉上的笑意,手指卻已經暗暗攥緊。
接著,其餘的幾個哥哥都陸續送出了自己的禮物。
二哥何以安送的是一條自己親手設計的粉色鑽石手鍊。
手鍊鑲嵌著明豔的粉色鑽石,發著細碎的閃光,內側隱秘處還刻上了她的名字字母。
“念念,以後不管走到那裡,都要記得回家的路。”
三哥何以浩送的是自己當年成名時候的一副油彩畫,畫上是個小時候穿著蓬蓬裙的何念,笑得天真無邪。
當初這幅畫一夜爆火,三哥跟著名氣大漲,隻是這麼些年,無論多少人花高價購買,他都不為所動。
“念念,這幅畫我給你留了很多年了,現在能親自送給你,我真的很高興。”
四哥何以軒送的是一棟位於馬港海峽附近的度假彆墅。
“那裡環境好,有你最喜歡的熒光大海,哥哥希望你一輩子都能無憂無慮的生活。”
五哥何以明送的是一整個房間的愛馬仕包包,足足三百多支,幾乎比專櫃的款式還要齊全。
這樣簡單粗暴的禮物震驚了全家。
連大哥何以繼也微微驚訝了一下,有些無語的看著自家弟弟。
隻見五哥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記得你背過兩次這個品牌的包包,就覺得你應該會喜歡,你要是不喜歡,我就……”“冇有,我很喜歡。”
冇有女孩不喜歡包包,雖然方式簡單粗暴了些。
大家的禮物都送完了,何念讓傭人吳嫂將東西送回房間。
旁邊的何晚心裡嫉妒得要發狂,但臉上還是淡定。
這時候,大門處突然傳來管家的聲音。
“大少爺,季總來了!”
大家循聲望去。
隻見一身深色西裝的祁衡勳正站在門口。
何念下意識的皺了皺眉,但冇說什麼。
大哥何以繼倒是神色如常,迎了上去:“晏北,怎麼突然過來了?”
話落,一邊的何晚也上前,自然的挽住祁衡勳的手臂。
第19章“晏北哥哥!”
她嬌羞又欣喜的樣子,卻冇落到祁衡勳的眼中。
隻見祁衡勳視線盯著何念,淡淡道:“念念回來,我替季家送來賀禮,聊表心意。”
說著,他的助理將一個紅色的絲絨禮盒呈上。
盒子打開,隻見裡麵是一條的藍色心形寶石項鍊,項鍊的鏈條手工鑲嵌的碎鑽,不足為奇。
最令人驚歎的是,那顆完整的藍色心形寶石,毫無雜質,晶瑩剔透,世間少見。
大家正目不轉睛,一邊的何念卻伸手,‘啪嗒’一聲將盒子關上。
“季伯父伯母的好意念念心領了,這份禮物太過貴重,我受之有愧,還請季總收回吧。”
禮貌的拒絕,何念麵不改色。
祁衡勳也不慌不忙,抬手吩咐助理拿上來另一個盒子。
盒子打開,是一個黑色的馬克杯。
何唸的神色微微一怔。
“這是我親手做的杯子,念念既然覺得項鍊貴重,那就收下這個吧。”
祁衡勳的聲音緩緩響起,何念看著那個杯子,思緒早已經混亂。
但是那個炙熱的視線依舊盯在自己的身上。
她壓下心緒:“那念念就謝謝晏北哥哥了。”
何念鎮定自若的收下杯子,遞給身後的吳嫂。
祁衡勳看著她,黑如夜色的雙眸沉了沉,拿過被何念拒絕了的項鍊放在桌上。
“我爸媽的意思,一個見麵禮而已。
以後季家和何家的往來還多著。”
說完這句意味深長的話,祁衡勳並未多留,推開何晚的手,徑直離開了。
大哥何以繼看著項鍊,臉色微變。
他拿起桌上的項鍊,對何念說道:“項鍊我先拿著,不早了,你先去休息。”
何念看著自家大哥的神色,隱隱猜到些什麼,但是冇多問。
她點了點頭,就上樓去了。
“晚晚,你也上去吧。”
大哥的視線落在一邊的何晚身上,其餘幾人這時也才注意到她。
何晚收回尷尬在半空中的手,溫順的應了聲:“好。”
她低著頭往路上走去,路過何唸的房間的時候,頓住了腳步。
看著位於何宅位置最好的一間房,她眼色微暗。
二十幾年了,這間房從來隻屬於何念。
明明是她已經取代她那麼久了,憑什麼她一回來,一切都變了……房內傳來微微響動,她收迴心緒,徑直走開。
房內,何念臉色慘白,額間冒著冷汗,微微發抖。
她手忙腳亂的翻出藥瓶,連水也冇喝,就嚥了下去。
藥效慢慢發作,何念蜷縮在床上。
她看著不遠處桌上的那個黑色馬克杯。
三年前的雨夜,轟隆的雷聲,滿地的碎片和鮮血……一幕幕在何唸的腦海閃過。
絕望和痛苦齊刷刷的湧上心頭,她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水灣彆墅。
書房,祁衡勳坐在寬大的真皮座椅上閉眼假寐。
桌上放著的也是一個黑色的馬克杯。
是當年洛晴蘊親手做了送給他的,後麵無意間在節目中被暴露,就被他收了起來。
他的腦海中思緒混亂,不斷回閃著三年前洛晴蘊的樣子和如今何唸的模樣。
明明就是一個人,他卻總覺得和從前不同了。
因為她看向他的眼中冇有洛晴蘊的那種愛意,而是一種淡漠的疏離。
這時候,祁衡勳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隨意掃了一下來電號碼,卻眼神一怔,神色突變!
第20章他頓了半晌,在電話即將掛斷的時候接了起來。
果不其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祁衡勳,還記得我嗎?”
祁衡勳冇有說話,對麵的人輕曬一聲:“時間到了,我們也該見麵了。”
話落,電話被掛斷。
祁衡勳起身來到書房的落地窗前,危險了眯了眯眼睛。
十年了,整整十年。
祁衡勳看著外麵黑沉沉的天,眼底的狠厲一覽無餘。
這十年,早已物是人非,但是唯有恨永遠不會變。
窗外的天色濃了又淡,漸漸開始泛白。
何宅。
何念做了一晚上的噩夢,醒來的時候整個人彷彿從水中被撈出來。
她渾身發著虛汗,連睡衣都被打濕。
那些噩夢困擾了她三年,依舊不肯放過她。
何念深呼吸一口,走進浴室去洗澡。
溫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