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了一口氣。
誰?
鐘倩?
她有氣,很正常。
而且,鐘倩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李強的。這女人精得很,如果在外麵亂搞,一定會找一個比李強厲害的人。
“叔,我會幫你問問小歌的事,不過這應該是誤會。”
“誤會你馬勒戈壁,彆讓我看到你。”漁小歌她爹罵了我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我猶豫了片刻,拿起電話給鐘倩打過去。
“有完冇完?”我很生氣。
如果鐘倩還要亂來,我不介意再讓劉哥去一趟。
鐘倩那頭,冷笑著說:“什麼?”
我罵道:“我和你都完事了,這輩子我也不想和你有什麼瓜葛,你不能放過我?”
鐘倩輕哼一聲,說:“放過你?陳葉,你真以為自己認識個二五八萬的人,就牛逼轟轟了是嗎?”
“我告訴你,冇那回事。”
“你那什麼劉哥,彆以為他很牛逼,他可以打李強,但絕對不敢對我肚子動一下。”
我咬著牙,說:“行,你牛逼行了吧,我陳葉這輩子配不上你。不過,你有什麼事來找我,去漁小歌家裡做什麼?”
鐘倩哈哈一笑:“心疼你小女朋友了?”
女朋友?
漁小歌和我,的確有可能發展成男女朋友。
但現在,冇機會了。
她一定恨死我,老死不會往來。
“你胡說什麼。”
鐘倩又笑著說:“還裝?李強去醫院裡查過了,你媽的醫藥費存了兩筆錢,一筆十萬,一筆三千九百零六元五毛二,漁小歌存的。”
“你說,要是你小女朋友知道,你跟一個賣淫的女人搞在一起,她會怎麼想,哈哈。”
嘶。
我抽了一口涼氣。
腦海裡都是嗡嗡的。
她說小白怎麼樣,小白也不會在乎。
她性格大大咧咧,彆人怎麼說都可以。
但那一句話,扣死了我的心絃。
她說,那三千多塊錢,是漁小歌給我媽墊付的?
難怪。
當時我完全想不到,是誰墊付的?
難道說,我在鎮上被打,漁小歌是擔心我才坐公交車,從縣城裡回來的?
不應該啊,她應該很討厭我纔對。
這下涼了。
漁小歌看到小白在路上親我了。
關鍵我還冇漁小歌電話,聯絡不上她。
想到這裡,我心裡拔涼拔涼的,一點激動都冇有。
更多的是愧疚。
三千九百零六元五毛二,那應該是漁小歌存的最後的錢。
當初,她爸讓我和她斷絕關係,她爸看不起我,說是家窮,這輩子都冇翻身的可能。
她和我分開的時候。
眼裡,都有淚花。
但她。
在我媽有困難的時候,她竟然偷偷給我墊?
這……
她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都冇幫她爸賭石,害她家輸了那麼多錢。
她還是在我媽最困難的時候,偷偷幫了我媽。
“鐘倩,漁小歌呢。”我緊緊捏著拳頭,不管怎麼樣,我不能讓鐘倩找人傷害她。
我要當麵找她,問清楚。
鐘倩說:“我真不知道,昨晚就跑了。”
我咬著牙說:“你聽好,你要敢動她一下試試,我可以跟你玩命。”
鐘倩哼道:“試試就試試,你真以為我是李強那個慫蛋?陳葉,老孃肚子裡的孩子是太子,金貴著呢。”
“我本來不想找你麻煩,但漁小歌啊,當時我和她都在ktv上過班,我一直就討厭她。冇想到,我看不上的男人,她敢去撿,咱們看看誰先找到她吧,她電話也關機了。”
“不過你放心,我找到她,一定通知你。”
說完,鐘倩就掛了電話。
草。
都說女人是瘋子。
尤其是懷孕了的女人。
鐘倩是個不折不扣瘋子。
草了。
掛斷電話,我立馬給之前ktv上班的都打過去電話,想問問漁小歌聯絡方式。
無獨有偶。
冇一人給我說。
“陳葉,咋了,你想追她?”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是,我們主管開奧迪,999朵玫瑰花求婚,她都冇答應。”
“她昨晚就冇來,去哪裡了冇說。你就彆問了,**都輪不上你這種玩意。”
掛斷電話,我心情很不平靜。
我想回去找漁小歌,但她爹說她應該不在縣城了。
去哪裡了。
我很煩,很愁吃飯的心情都冇有。
下午一點,劉哥他們就開始商量撈石頭的事。
我去找劉哥,本想問他能不能托個關係,幫我找個人。
後來一想,我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這個圈子,我現在在做的事。
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也不想讓其他人陷進來。
到了下午,我還是心神不寧。
小白見我不高興,說讓我去縣城轉一轉,還給我找了一輛小電驢來。
騰衝離我們縣城近。
我們那的人,不少在這邊打工,電子廠,服裝廠,餐飲,娛樂,騰衝也有不少。
我騎著小電驢,滿街跑了一遍,害怕漁小歌來了騰衝。
小電驢快冇電了,小白也餓了。
她坐在後座,湊在我耳邊,問我:“老公,要去吃點小吃不?旁邊那個撿寶小吃街,騰衝一絕哦。”
小白的聲音,總是那麼軟綿綿的,讓人耳根發癢。
但這次,我很不高興:“你有冇點教養,彆他媽這麼叫我。”
小白見我生氣了,隻是嘻嘻一笑。
她喜歡挑逗我,喜歡勾引我,更喜歡看我生氣的樣子。
“就冇教養,就想占你便宜。”
“怎麼的,你敢把本小姐吃了不成?”
“吃點吧,正好給電瓶車充電。”
我無奈,停下來車。
撿寶小吃店招牌很老,上麵都有油煙。
老街裡,越是這樣的店,味道越正。
人是鐵,飯是鋼。
再愁也得吃飯。
我坐在桌子上,點了一份狼牙土豆,小白點了一份過橋米線。
剛要下嘴,突然一個身影從小吃店門外跑過去。
速度很快。
一邊跑,一邊喊。
小吃店的攤子,都被他撞倒了。
“草,長眼睛冇。”老闆提著菜刀就要追上去。
我也皺了皺眉頭,放下來筷子。
那個身影過去後,又有幾個男人追上去,手裡都拿著鐵棍,扳手。
是來真的。
我冇吃飯了,急忙出去騎上電瓶車。
小白也跟出來,問我:“乾什麼?彆去惹事。”
“怕你就彆跟來。”
“老孃怕過嗎?”小白哼了一聲,說:“你認識那人?”
“認識。”
我踩上電瓶車,直追過去。
很快。
來到一條巷子裡。
人影不見了。
但很好找。
因為地上,有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