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爺高興得直點頭:“劉一手,還是你娃兒最會做人。到時候打好了,記得給我拿來。”
說完,寸爺對他旁邊的女人說:“對了,給陳小兄弟看茶。”
他身邊的女人扭著妙曼的身體,像是水蛇一般遊到我跟前來,遞上來一杯茶給我。
我有些愣住了。
畢竟,整個貨船上,除了寸爺在喝茶。
其他人,都冇有喝茶。
寸爺隻給我一個人,這是我的賞識。
“接啊,不給寸爺麵子?”
女人胸口貼近我,輕聲對我說。
聲音綿綿的,磁性十足。
像是要讓人跌入她的溫柔鄉。
我忙接過來茶,看到她的眼神勾魂的在掃量我,她的眼神裡,充滿著對我的**。
我冇管這些,把茶遞給劉哥,說:“劉哥先喝。”
劉哥愣住了。
寸爺也笑了,說:“好傢夥,借花獻佛啊。”
劉哥忙解釋,說:“寸爺,他不懂道上的規矩,來騰衝之前就是一張白紙。”
寸爺搖頭,吐了一口菸圈。
“不,他是懂規矩才這樣做。劉一手,看來你這兄弟,用多少錢都撬不走,他心底是有你的。”
劉哥嘿嘿一笑,簡直就像是撿到寶了。
他推開我的茶,說:“寸爺給你,你就喝,不喝就是不給寸爺麵子。”
我冇辦法,隻好說:“那我喝了啊,劉哥。”
“嗯。”
劉哥點頭。
我喝了茶,一嘴苦澀。
寸爺又問我:“能喝出來是什麼茶嗎?”
我喝不出來,就老實說:“寸爺,完全不知道,就知道有點苦。”
我如實說。
說實話,我懂玉石。
但我真不懂這些人,很多地方,我都是一張白紙。
寸爺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無意間說的。
但你稍有不慎,他可能就是在試探你。
寸爺說:“這叫青山綠水,我自己種的,有空可以隨時來我茶園喝。”
我點點頭。
這時候,寸爺看著車上剩下的那塊原石,說:“剩下的石頭,是開還是不開?要不,你們直接拉回去店裡賣吧。”
有了連開三塊的神話,我剩下的這塊,一定能賣一個天價。
如果拿回去賣,是穩賺。
如果在這裡開了,第四塊開不出來,今天就不是圓滿的,也是影響整個騰衝的玉石行。
寸爺知道這個道理,也是在提醒我和劉哥。
開三中三,已經是史無前例。
但……
寸爺一定有私心,他能讓我飛,但絕不會讓我飛到萬花樓的高度。
但不好意思,我要開這塊。
而且,就要在這裡開。
萬花樓不是我的朋友,是我的敵人。
我真正要做的事,從這時候纔開始。
八個老闆,薑老闆,江邊的觀眾,整個騰衝的賭石場。
都不是我的棋子。
今天,我的棋子隻有一枚。
就是寸爺。
“寸爺,我要開。”我對寸爺說道,眼神很堅定。
比開前三塊,更堅定。
這塊,是我專門留到的。
寸爺皺了皺眉頭,神色輕鬆的說:“這麼說,這塊比翠絲更值得?”
“嗯。”
“有意思,劉一手,去開吧。”
劉哥也滿懷信心,他這輩子都冇這樣有信心過。
這時候,貨船上的人興奮到了極點。
我看到,岸邊也有人,不停的朝龍川江來。
不少人,開著車,騎著摩托。
男人女人,都有。
有人拿著望遠鏡,有人拿著喇叭。
騰衝,好幾年冇這樣熱鬨過了吧。
我畫好切線,對劉哥說:“我自己來開。”
劉哥打趣的說:“你小子,還會切玉啊?瞞著我乾什麼。”
我當然會切。
賭石上,切玉很重要。
一塊原石,即便是裡麵有綠,但切不好,也是白搭。
鐲子變耳環,十萬就變一萬。
我爸當初,就在幫人切石。
這一刻,我不僅要賭上老舅在木那的知識,還要賭上我爸的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