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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我從上衣口袋裡拿出手機準備給衛生院打電話,但還冇去翻通訊錄,我就停下了——冇信號,一格信號都冇有。
但我還是堅持翻出了衛生院的座機號碼,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撥了出去。
但打不出去,手機螢幕顯示:不在服務區!連著試了幾次,給不同的號碼撥電話,都是一樣。
我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看來一切隻能靠自己了。
我當即作出了下一步的計劃,先騎著摩托車繼續向前走,看看前麵是什麼情況,因為後麵已經回不去了。
我扶起了摩托車,發動後緩慢地前行。
約行了不到一公裡,這座高度較矮、坡度較緩的山就要繞過去了。
前麵的路是從另一座山的山腰穿過去的,估計情況不樂觀。
我還是繼續向前,進入了另一座山的山腰上的公路。
剛開始,路上零零星星的有幾個滾落的石頭,我一一避了過去。
但後來石頭越來越多,摩托車無法前行了。
“怎麼辦?怎麼辦?”此時,我腦袋裡隻有這三個字。
我坐在滾落的一個大石頭上,思考了約幾分鐘,立即做出了一個決定――一定要走出去!一切靠自己!我打開摩托車的貨箱,先把那些幫彆人帶的藥品和食物放進了我的揹包背在肩上,然後巡診箱和水袋一左一右挎在肩上。
夠沉的,少說也有20多斤。
但這都得帶,食物、水是必不可少的,還不知幾天才能走到下個村落。
巡診箱和裡麵的東西,再加上那些藥也得帶,估計到了村莊,這些東西都很有用,說不定還要靠它救命呢。
在我的記憶中,到下個村落的路才走了約三分之一,還要一直向東南方向走。
往回走雖然路程較短,但後麵的山較陡峭,估計崩塌得厲害;往前走的話,雖然路程遠些,但前麵的山矮些,遭到的破壞肯定小些,路應該好走些。
現在公路已經不通了,我大致辨彆了一下方向,決定先向這座山的山頂爬,到了山頂說不定手機會有信號呢。
即使冇有信號,到了山頂看得遠,纔好規劃下一步的路線。
說乾就乾,我揹著20多斤的東西開始爬山了。
爬山也是有技巧的,總不能看見山頂就爬吧。
這地方荒蕪人煙,山上冇有路,我得找坡度緩的地方爬。
就這樣,我爬一陣、觀察一陣,一座離我出發地落差約兩百米的山包,我愣是爬了1個多小時纔到山頂。
到了山頂,我一屁股坐下來,將身上背的東西卸下來,大口喘著粗氣。
然後,我掏出手機一看,4點鐘了。
但手機依然冇信號,試著撥了個電話,還是顯示不在服務區。
看來指望救兵是冇戲了,隻能靠自己啦!我站在山頂喊了幾嗓子,算是給自己鼓勁,也是期望著能有奇蹟出現——有人聽見了,來救我。
我坐在山頂看著東南方向,確定了下一座要翻的山包,然後看好了下山的路線。
稍做休息,喝了點水,就要準備向下一個目標邁進了。
我重新背好東西,整理好行裝,就開始下山了。
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這次我可是深深地體會到了下山的不易。
由於根本冇有路,隻能盯著目標方嚮往前走,準確地說不叫走,叫滑。
就是屁股坐地上,雙手撐著後麵,雙腳在前向下滑。
遇到坡度稍緩的地方,纔可以站起來,那也冇辦法走,隻能是小跑帶跳躍。
雖然下山的路不好走,不過比上山可快多了。
上山我用了1個多小時,下山才半個小時。
還不到5點鐘,我就快到山腳了,也就是兩座山的交彙處。
因為在四川也生活了快兩年了,對這裡的地形地貌大致也有了一些瞭解。
一般在兩座山之間,相連的部位,肯定有一條溝。
如果山體內水源含量豐富或者有地下水,那一般這條溝會有水四季常流,有時還會形成小溪小河。
如果山體內水源含量很少,那一般這條溝要汛期纔會有水,枯水季節是乾涸的。
快到山腳了,冇有聽到流水聲,我估計這不是一條四季有水常流的溝了。
但到了山腳地帶,植被卻變得茂密起來,灌木叢生,很難找到路。
我左右稍微觀察了一下,找了個灌木叢稍微稀疏的方向走去。
應該算是連鑽帶爬,我已進入灌木叢深處,按剛纔目測的距離估算,小溝馬上要到了。
一路上,不時被小樹枝勾住了我的揹包,因此耽誤了行進速度。
約10分鐘後,我感覺前麵的光線越來越強了,灌木叢應該是快穿過了,馬上要到溝邊了。
果然,往前行了約3米,灌木叢是冇有了,但出現了一個更大的問題是我始料未及的。
一條約4、5米寬的地縫橫亙在我的麵前。
看地縫的邊緣,土是新裂開的,應該是地震引起的山體裂縫。
我用雙手抓住灌木叢,用腳探了探地縫的邊緣,果然有土塊掉了下去。
下麵黑洞洞的,也不知道有多深。
這寬度我肯定是跳不過去的,地縫一直朝左右兩邊延伸過去,也不知道有多長。
看來得從其他地方繞過去了,我從灌木叢中退了出來,現在從哪邊繞呢?這是擺在當前最現實的一個問題。
我記得有句俗話叫“男左女右”,看手相的時候就是這樣。
我索性就向左邊走吧,實在走不通,再折回來向右找出路。
反正總比傻站在這裡強,如果站在這裡等著,我看直到等得餓死,這條地縫也不可能給我合上。
說乾就乾,這就是這麼一個行動派。
我邊走邊想,這個地縫不可能一直延伸到很遠,我隻要記住前麵我要準備再翻過的這座山的方向,大不了就是多走點冤枉路,肯定能走回來。
說不定前麵的地縫就變窄了,我可以跳過去。
也說不定前麵有棵大樹倒在地縫邊,我正好爬過去,反正辦法總比困難多。
前行了約500米,我再次穿過灌木叢,想去地縫邊看看是什麼情況。
這片的灌木叢可比剛纔那片稀疏多了,我很容易就穿了過去。
我看了看,地縫還是變化不大,也冇有變窄。
向左邊看去,還是冇看到地縫變窄或者消失的跡象。
我看了看手機,5點半了。
還有個把小時,天就要黑了。
如果前麵再找不到到地縫那邊的路,今天晚上可就得在地縫這邊找個地方過夜了。
我索性一屁股坐下來休息一會,喝了口水,感覺有點餓了。
我從揹包裡拿出了早上德吉大叔給我準備的青稞餅,啃了起來。
我看了下,食物還算充足,青稞餅還有10多個,乳酪還有10幾塊,加上中午羌民給的風乾肉,省著點吃,吃個三五天是不成問題的。
5天時間,我怎麼也走到下個村落了。
就在我打著如意算盤之際,我聽到了一股奇怪的聲音。
我轉過頭向地縫處望過去,似乎是左邊的地縫處傳過來的,也就是我準備前進的方向。
我睜大眼睛向左邊看去,看看是什麼東西在作怪。
不會是什麼大型猛獸吧?我可冇有防禦武器啊,我心裡直打鼓。
須臾,我看見似乎有一根不規則的柱子緩慢地向我移動過來。
是黃色,但又有點象是黑色。
說他不規則,是因為它看起來是下麵粗、上麵細,但又不是很直。
“個龜兒子的,是什麼鬼?”我瞪大雙眼看著。
但這根柱子還是很緩慢地向我這邊移動,應該不象是什麼大型猛獸吧。
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在附近地上**,找了幾塊石頭。
約5分鐘後,我漸漸地看清了,這根柱子好象就是龍捲風。
看起來象黑色、黃色的就是這股風捲起的塵土。
但風柱很高,似乎是看不到頂。
好在我平常愛看書,我記得龍捲風的移動速度是很快的。
但這股風又不象,很慢很慢,而且聲音也不大。
我初看見它時,距我約有100來米,這會兒都快10分鐘了,離我還有約二、三十米。
這個移動速度,我覺得的確不象是龍捲風。
雖然不象是龍捲風,但這風會不會也把人捲起來,我可不敢確定。
會不會有危險呢?雖然感到有點害怕,但我更多的還是認為這個東西令人感到好奇。
於是,我蹲在原地冇動,但隨時做好了往後麵逃跑的準備。
又過了約兩、三分鐘,這股風就離我隻有10米不到的距離了。
展現在我眼前的景象也是越來越清晰了。
黃色的柱子,略透著點黑色,似乎象是一股由風形成的黃色氣流,又有點象是氣流中裹雜著黃色、黑色的細微塵土。
但還是看不到風柱的頂端,就象是直通到天上一樣。
也看不到風柱的底,反正是地縫中能看到的距離,就能看見這股風柱。
“奶奶的,管他孃的。
”我先拿起一塊石頭就向這個風柱砸去。
但砸過去之後就冇看見石頭去哪裡了。
有可能穿過風柱,掉進地縫裡或者地縫對岸去了;說不定被風柱吸到天上去了;也說不定是被風柱直接吸到地縫下麵的深淵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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