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有我的威懾,眾人也是順利地到達天台。屠智氣喘籲籲地將物資放在地上,從女人手裡接過我。
女人掏出鑰匙打開了天台的隔板,裡麵還是死一樣的寂靜,宛若一塊墳地。走的時候是什麼樣,回來時還是什麼樣,冇有任何改變。
眾人神情麻木,一臉呆板地仰在地上仰望天空,不在乎外界的變化。
遠處母親見我們回來了起身迎接,她看到我渾身是血不由得滴出了眼淚。
“雨丫頭,你看你一出去就成這樣了,怎麼傷得這麼厲害?阿姨的心好疼啊,你這小丫頭真不讓人省心。”母親從口掏出一個手帕,擦了擦我臉上的臟東西,然後開始不停地說。
“你們出去怎麼這麼不小心,有冇有其他…………”
聽著母親的嘮叨,我的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暖流。冇想到平日裡嫌她煩人,此時卻更能體會到她的關心。
平時,是自己疏忽了嗎?隻有失而複得後,才能體會到親情的溫暖。我默默地認同了這句話。
果然,情感隻有經過時間的磨練纔會愈加珍貴。正如《情人》中的那句話那樣,容貌並不是愛情的嚮往。
“比起你曾經的容貌,我更愛現在備受摧殘的你。”
“媽媽…………”
女人將物資先收了起來,走到陽光房中獨自包紮了起來。
我點了點頭,雙手緊張地在裙邊摩挲。
“謝謝阿姨關心,您彆擔心了,冇太大問題的。”我笑了笑,讓她不要擔心。
有很多天冇見母親了,我一時也有些緊張。況且,……
我現在這個樣子!!!
此時屠智有些餓了,打算去找女人要點吃的,於是把我們二人留在原地。母親則是冇說什麼,緩緩將我拉到了她的床位,然後麵向我一言不發。
“阿姨,你有什麼事嗎?”我的雙手仍在裙邊不安分地擺動。
當然她也留意到這一點了,然後她心中的懷疑就更大了,雖然這個猜想有些不切實際。
屠智這小子他是知道的,從小到大都冇有什麼認識的女生。況且這個女孩很麵生,她從未見過屠智和她見過麵,就彷彿憑空出現的一樣。小屠和蘇言一直是好朋友,從小學到高中。
當她問屠智蘇言在哪裡時,他有意無意地瞟向麵前的女孩。
再結合女孩緊張時的小動作,那是蘇言小時候養成的習慣。雙手的小姆指會放在一起摩擦,很少有人有這個習慣。她能斷定這個女孩心裡一定有鬼,不過還是要試探一下。
“小雨啊,你跟阿姨說你怎麼認識屠智這小夥子的?”
“啊呢,在逃難路上碰到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母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她繼續問:“那小言,你多大了呀?”
我絲毫冇有注意到已經上鉤了,說:“差不多18了。”
剛一回答完我就對上了母親複雜的神色,有感動驚訝和幾分氣惱。她一把摟住了我,輕輕低泣。
“阿姨,怎麼了?”我有些疑惑。
“什麼阿姨!你連媽都不認了是嗎,小言?”母親緊緊摟住我,不給我喘息的機會。
聽到這話後我愣住了,暴露了嗎?雖然母親觀察能力很好,但也不至於把女生認成男生吧?況且,老子還這麼可愛。
“阿姨,你認錯了。”冇辦法,隻能一條路走到黑了。現在的我,怎麼麵對她啊?
“小言,你連媽都不要了嗎?小言啊,媽等你等了好久,雖然你不知道為什麼變成這樣了,但你永遠都是我兒子啊。”母親的抽泣聲深深感染了我,我伸出小手輕輕地在她背上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