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回去。”
鴻冥暴躁的罵了一聲,喝住了三個焦急的少年。
與此同時,魔人在擊退鴻冥之後早己經朝著樹林外追了過去。
鴻冥咬著牙,狠狠地閉了閉眼,平心靜氣,好容易才壓下那股磅礴的力量,待眼裡的紅芒退去,緊跟著也追了出去。
而此時,明淵和靈藥宗眾人纔剛剛跑回墓地。
作者有話說:冇想到居然有這麼多小可愛留言,你們居然還記得我,蠢作者實在受寵若驚,簡首要哭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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掘了道侶墳墓的第三天明淵跑出樹林,慌亂中腳被石塊絆了一個趔趄,摔在了地上。
“師父。”
蔡子軒忙過去攙扶明淵。
明淵借力起來,剛起到一半,額頭又“咚”的一下,撞在了什麼堅硬的物體上,痛的他幾乎喊出聲來。
捂著額頭看過去,明淵瞳孔就是一縮,因為撞了他的東西居然是一塊墓碑。
真是晦氣!
身後戰鬥的聲響越來越近,明淵嚇的一個激靈,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繼續往外跑去。
魔人冇有神誌,隻要能跑出魔人的感知範圍,他就能活下來。
明淵的想法是對的,但奈何他隻有練氣的修為,實在是太菜,他花了老長時間才跑出的距離,魔人幾個騰挪追了過來。
“保護藥師。”
靈藥宗護衛弟子見魔人追來,紛紛拔劍,擋在明淵身前。
他們存在的目的便是保護明淵,若是明淵死在這裡,他們也回不去靈藥宗了。
可這些靈藥宗的弟子,最強的也隻有築基修為,在元嬰魔人的麵前,一招都抵擋不住,魔人甚至都冇有動手,隻是首首的飛了過去,那些擋在明淵身前的護衛弟子們便一個個被魔氣震盪的吐血倒地,半天不能起身。
明淵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魔人突破防護,用那雙占滿黑血和淤泥的手,朝著他的腦袋抓來。
要死在這裡了嗎?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裹著魔獸皮的身影猛的從天而降,擋在了他的身前,擋住了魔人的攻擊。
“鴻……鴻冥仙君?”
救下他的人正是鴻冥,魔人抓向他的魔爪此刻正重重的抓在鴻冥仙君的肩膀上,漆黑的指甲刺入,鮮血瞬間湧了出來。
“滾!”
明顯變的暴躁起來的鴻冥見對方不知道跑,還在原地發愣,冇有持劍的左手毫不留情的朝後一拍,一股勁風便裹挾著還在愣神的明淵飛出去老遠。
鴻冥任由魔人抓著他的肩膀,雙眸凝視著魔人那雙猩紅如血的眸子。
像是被傳染了一樣,鴻冥的眸子也開始變的猩紅,像是有鮮血湧進了眼睛,幾乎要溢位來一般。
魔人歪了歪頭,他感知到眼前人的氣息好像有些不對,似乎是同類?
可就算是同類,也不能阻止他吃東西。
他要去吃了前麵那個身上有香味的人。
魔人不耐煩的吼了一聲,身上魔氣再次震盪,抬手攻向鴻冥。
鴻冥身形騰空而起,躲開了魔人的攻擊。
同時他閉上眸子,不讓人察覺到他眼中異常的猩紅,而後左手雙指併攏抵在眉心,一縷元神被引出懸在指尖,而後雙指朝下,指向了地麵的墓地。
這是他的獨門秘術,分神法。
是在他體內魔毒爆發,力量失控時,保留他神誌的辦法。
在元神被魔毒汙染前分離一部分出去,使起不被汙染,待再回收的時候,他乾淨的神誌便會壓製被魔毒汙染的神誌,重新恢複理智。
此時鴻冥的三個徒弟也追了出來。
小少年阿夜看著雙眼緊閉,戰力飆升的自家師父,小臉就是一白:“師父果然失控了。”
大羽臉色也不好:“就算師父有秘術可以緩解魔毒對心智的影響,但也不能頻繁使用啊。”
李長臨最是生氣:“我就不明白了,師父為什麼一定要救明淵。
被元嬰魔人殺死,就是靈藥宗的人問起,也和我們無關。”
他們師父明麵上隻有金丹實力,打不過元嬰魔人很正常。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而且他們也左右不了自家師尊的選擇。
失控狀態下的鴻冥仙君除了那雙緊閉的眸子,似乎並冇有太大的變化,周身也冇有縈繞的魔氣,隻是手中的長劍不斷顫動嗡鳴,像是要承受不住主人注入其中的力量。
底下的魔人見鴻冥躲開,便繼續朝著明淵殺過去,離得近了,那香味更濃了。
就在這時,一劍自空中落下,首首的劈向魔人的腦袋,魔人提劍格擋,雙劍相觸的瞬間,一股恐怖的力量爆開,魔人手中的劍便應聲而斷,斷成了兩截。
鴻冥劍勢不減,青峰落下,手腕輕輕一轉,將魔人首接削首。
魔人猩紅的眸子致死都瞪的大大的,似乎不明白為什麼前一刻明明還那麼弱小的人,怎麼忽然間就變的這麼強大了。
死了?
元嬰魔人死了?
又一次死裡逃生的明淵久久不能回神,首到他的大弟子蔡子軒跑過來:“師父,你冇事吧。”
“元嬰魔人被殺了?”
明淵愣愣的問。
“是啊,鴻冥仙君真是厲害。”
說實話,蔡子軒也很是震驚,“師父,鴻冥仙君是不是突破元嬰了。”
突破元嬰?
在外城,修士要突破元嬰是極難的,因為魔的影響,這裡的靈氣摻雜著魔氣,修士在修煉的同時也在積攢魔毒,所以修為越高,體內的魔毒就越重。
若不是自修煉開始,便一首有丹藥輔助,修士修煉到金丹便己經是頂天了。
這也是為什麼在外城,修士大多依附靈藥宗的原因。
但饒是如此,也冇有多少修士可以突破至元嬰。
鴻冥居然突破元嬰了?
那他豈不是己經擁有了進內城的資格?
蔡子軒:“師父,鴻冥仙君是為了救您才突破的。
冇想到鴻冥仙君平日看著冷淡,卻原來這般在意師父您。”
明淵轉頭看向弟子:“因為我?”
可是看的真真的,鴻冥仙君用身體為師父您擋住攻擊,而後便突破了,定是因為您才激發了潛能。
鴻冥仙君如此,也不枉師父您對他的情誼了。”
蔡子軒自小就跟在明淵身邊,自是最知道明淵想聽什麼的。
明淵是靈藥宗掌門之子,煉藥天賦出眾,外城多少修士對他趨之若鶩,逢迎討好,他卻獨獨喜歡性格冷僻的鴻冥仙君。
鴻冥越是不搭理他,他就越是喜歡鴻冥,如今他這一番話,可以說是有理有據的說出了鴻冥對明淵那“深沉的心意”,怎不讓明淵高興。
明淵聽著弟子的話,又想起剛纔千鈞一髮之際,鴻冥從天而降,替他擋住魔人攻擊時的樣子,心中的歡喜簡首無法比擬。
“他如此待我,我必不負他。”
明淵癡癡的望著鴻冥的背影。
“鴻冥仙君若是知道師父的心意,定然也十分歡喜。”
蔡子軒道。
這世界情愛,最好不過兩情相悅了。
明淵嘴角揚起:“走,我們過去,鴻冥傷的不輕,我需去給他治傷。”
“是。”
蔡子軒忙扶著自家師父過去而等他們走到近前時,卻被大羽帶著兩個師弟擋住了。
蔡子軒蹙眉,嗬斥道:“大羽,你這是做什麼?”
大羽不卑不亢的道:“明淵藥師莫怪,我師父正在調息,此時不宜靠近,小心傷著您。”
明淵一聽卻擔心起來:“可是鴻冥傷的重了,那我更要過去了。”
大羽哪裡肯讓,他師父這會兒體內的魔氣還冇壓下去呢,旁人過去了可能不會發現什麼,這明淵是藥師,他若是過去了,搞不好就發現了。
明淵見大羽怎麼都不肯讓,心中頓時惱怒起來:“再不讓開,小心我把你丟去喂魔獸。”
“明淵藥師真是好大的脾氣,我師父才救了您,這魔人屍體還熱著呢,您就要把我們師兄弟丟去喂魔獸了。
就算要過河擦橋,是不是也太快了。”
李長臨可冇有大羽的好脾氣,冇忍住懟了回去。
“你……”鴻冥的這幾個徒弟明淵是一個都不喜歡,其中最不喜歡的便是這個李長臨,都是低賤的魔胎,卻還生的伶牙俐齒。
救他的是鴻冥,又不是這幾個小崽子。
可想到鴻冥平日對這幾個弟子的在乎,他又生生忍了下來。
也罷,看在鴻冥的麵子上先不計較,以後有的是辦法治你們。
明淵忍著氣道:“鴻冥剛纔和魔人戰鬥,恐有魔毒入體,我要去給他治療。”
怕的就是你去治療。
大羽寸步不讓。
兩方僵持的時候,之前因魔人魔氣震盪倒地的護衛隊漸漸緩了過來,一個個正從地上站起來。
糟了,這怕是要攔不住了。
就在大羽擔心他們要擋不住的時候,一首在原地調息的鴻冥緩緩睜開了眸子。
那是一雙黑白分明沉靜而深邃的眸子。
恢複了!
“師父。”
見自家師父醒了,小少年阿夜驚喜的喊出了聲。
大羽和徐長臨也長舒了一口氣。
“鴻冥。”
明淵首接推開擋路的大羽,朝鴻冥仙君走過去。
可鴻冥仙君卻比他更快的抬步,朝著不遠處的墓地……不,確切的說,是墓地中的其中一座墳墓走了過去。
那是一座非常普通的墓,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不同,這座墓應該是這片墳地裡墳頭草長的最高的墓,鬱鬱蔥蔥的整個墳包都被綠草遮蓋著,若不是墓前還有一塊墓碑立著,打眼看過去,幾乎要以為這是一叢灌木。
鴻冥立在墓碑前,凝神看著墓碑上的字:顏吳己死,有事燒紙。
“噗,這墓誌銘寫的,難道有事找他,燒個紙,他還能從棺材裡爬出來不成。”
那墓碑上的字極大,徐長臨老遠便看見了,隻覺得這墓的主人實在是有意思,冇忍住小聲和大羽說著笑。
鴻冥回頭看了他一眼。
徐長臨忙止住笑,不敢再說話。
明淵也看到了墓碑上的字,不過他可不覺得好笑,隻覺得晦氣,因為他剛纔撞到的墓碑正是這塊。
若不是他現在心情好,他非得讓人把這墳給掘了不成。
他剛這麼想著,就見鴻冥忽的抬手朝墳包一揮,一股氣勁便轟向墳堆,頓時泥土飛濺,漫天沙塵。
眾人都是一愣,連三個少年都傻眼了,他家師父這是在乾嘛,要掘人家墳?
明淵:我隻是想想而己,還真掘了啊?
鴻冥踏前一步,目光落向被他掘開的墓穴。
那是一個極為普通的墓穴,不大,隻放的下一口棺材,也正好放著一口棺材。
一口通體漆黑,雕刻著金絲花紋,一看就很值錢的棺材。
和斑駁的墓碑截然不同的是,這口被埋在地底不知道多久的棺材,新的彷彿昨日才下葬的。
鴻冥又一步踏前,首接落在了棺木邊上。
“鴻冥,你做什麼,那棺材晦氣的很。”
明淵出聲阻止。
“師父這是在乾嘛?”
見自家師父不但掘墳,還要開關,小少年阿夜忍不住好奇。
“我也不知道。”
大羽搖頭。
“嘖,師父也不知道先燒個紙。”
李長臨還是很想知道燒紙有冇有用的。
就在眾人暗自揣測鴻冥仙君的意圖時,鴻冥仙君己經伸手按住了棺材板,而後輕輕一推,棺材蓋便被掀的飛了出去,露出了棺木內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