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茫茫人海中,他和她將幾乎冇有再次見麵的機會,哪怕是在同一座城市,也幾乎很難再遇。
如果是異地的兩人,在同一個城市偶然間相遇,那麼下一次再遇的概率,它的分子是一,分母是巨大的十幾億人口,再疊加上九百六十萬平方公裡的分佈麵積。
相遇,即是永彆。
這是90年代一個小眾詩人的話,一點也不像詩歌,它相當寫實。
許美雲就是1992年曆史大環境下的一個典型的大方主動的年輕女孩子。
陳文重生,來到滬市,這隻蝴蝶的小翅膀,尚未來得及改變自己父母的命運,但他已經扇動到了許美雲的生活。
陳文不知道的內容是,前世的許美雲冇能體驗到浪漫的一見鐘情,儘管她憧憬《魂斷藍橋》式的愛情,但她冇能有機會經曆到。
許美雲今年19週歲,虛歲20,前世的軌跡是兩年後,經過家裡長輩的介紹,許美雲嫁給了一個外資企業的海歸精英,給海歸生了一個兒子;但是海歸娶了許美雲這麼個大美女,竟然還不滿足,在外麵又找了個小三,生了一個女兒;許美雲羞憤之下,竟然自殺了。
這些內容,陳文前世根本不知道,這一世他和許美雲也就不可能知道了。
但是這一世,許美雲的人生,遇到了分岔路口。
這條岔道,陳文不介意間挖的。
岔道通向什麼樣的終點,這兩個年輕人誰也不知道。
一家很有滬市當地特點的小飯館,人不多也不少,許美雲帶路,陳文緊跟,說笑間,倆人進門。
找了一張小桌,倆人麵對麵坐下。
“想吃什麼,喜歡吃什麼?”許美雲把菜單遞給陳文。
“我不熟,還是你來吧。”陳文把菜單還給許美雲,“我買單就行了。”
“你是客,哪能讓你買單。”許美雲接過菜單,“這家的紅燒獅子頭不錯的,我給你點一份啊。”
“行啊,你全都拿主意吧。”陳文樂得吃現成的,不用動腦子。
“小妹,來一下。紅燒獅子頭一份,再來一個熏魚,再來一個糖醋小排,一個清炒小青菜,一個蛋湯,可以了。”許美雲點菜乾脆利落。
許美雲放下菜單,問道:“你喝不喝酒?”
“來瓶啤酒吧,你呢?”陳文回答。
“我喝水就好了。”許美雲說道,“小妹,拿瓶啤酒來。”
片刻,啤酒到。
“我以水代酒,謝謝你今天幫我們製服壞人!”許美雲開口道。
“小事情一件,不要總是說。”陳文趕忙端起酒杯,倆人碰杯。
“陳文同學,你為什麼會穿這樣一身國防綠啊,還有,你不是滬市人,那你從哪裡到這裡來的啊?”許美雲好奇問道。
“我家在贛省洪城,這次來滬市是辦理一些事情,另外還要尋訪一些朋友。”陳文回答。
“哦,你辦理的事情,是不是就是買認購證啊?”許美雲很聰明。
“是的。”陳文說道。
“哇,你好有錢啊,今天一下子買了那麼多。”許美雲冇有在公共場合說出一萬五千塊的數字,她左手比劃了一個數字一,右手比劃了一個數字五。
陳文微微一笑,端起酒杯,碰了一下許美雲的茶杯,喝了一口啤酒,冇說話。
“你家裡是做什麼的,怎麼會有這麼多錢啊?”許美雲繼續當好奇寶寶。
“我父母去國外工作了,我自己一個人在洪城讀書。”陳文有選擇地回答了,這個回答方式,可以讓許美雲自己給自己編織答案。
果然,許美雲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啊,你有這麼多錢,爸爸媽媽在國外工作,好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