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靜秋一家一早就要出發,這會兒正在往車上搬行李呢,小姨也請假回來送她們。
推著車子,走到院門口,就看見陸靜秋往車上搬行李:“秋兒,都準備好了麼?”
“小姨,收拾好了,馬上出發。”說吧轉頭見看見小姨後麵跟著的張淼。
周蘭勤忙介紹道:“我剛剛路過大門口,就見這位同誌在打聽你,說是少兒出版社的,你不是去考過他們單位麼,這不,我就把她領進來了。”
“張編輯。”
“陸靜秋同誌你好,我今天過來有件好事要通知你。”
這時周蘭平走了出來,問道:“是不是我家秋兒又被招用了?”
張淼麵帶笑容地搖了搖頭,陸靜秋見此忙道:“咱們進去說。”
周蘭平道:“秋兒,好好招待這位同誌,我在外麵和你小姨說說話。”
“好。”陸靜秋帶著張淼進了屋裡,招待的倒了杯水。
張淼道到了句謝謝,大致的掃視了下房間的佈局,她冇想到陸靜秋的家庭條件這麼好,而且還是在軍區大院。
“陸同誌還記得考試的時候為一首兒歌畫的那副畫麼?”
陸靜秋點了點頭。
張淼道:“這首兒歌是人民出版社的秦老編寫的,現在我們要收編,秦老看上了您這幅好插圖。我今天過來,就是想問問你的意思。”
這意外的驚喜讓陸靜秋有些愣怔,眨巴了下眼睛,興奮的都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張淼見她猶豫的樣子,生怕她有什麼顧慮忙道:“一般情況下,我們要征用畫師的插圖,也是有稿費的,一幅圖一到五塊錢。我昨天總編也看了你這幅圖,當下找領導彙報了下,我們社願意出兩塊錢。你要覺得合適,咱們就簽個協議。”
陸靜秋無聲的露出一張乾淨的笑臉,立馬點頭道,好傢夥這可是她兩輩子以來,畫畫第一次被征用,可不能錯過了:“合適,秦老能看上我的畫,那是我的榮幸,還需要我改動嗎?”
張淼見她那般爽快的答應了,也輕鬆了許多:“不用,就你那般挺好,我看你們這情況,是要出遠門吧。”
“恩,去京市一趟,過些日子就回來了。”
張淼冇再多問,拿出了她們平常用的協議,一式兩份,稿費要從財務那裡走,陸靜走的急,兩人說好了等回來後自己去出版社拿。
送走張淼,媽媽和小姨才問是怎麼回事,陸靜秋把事情一說,可把兩個人高興壞了。
陸先潤從外麵提著備用的東西回來,好奇的問道:“什麼事兒這麼高興?”
周蘭勤笑道:“秋兒有本事了,出版社看上了她的畫,買走了。”
陸先潤笑了:“是麼,好事好事,給了多少錢。”
陸靜秋笑容帶著得意道:“兩塊錢。”
臨出發前遇到這樣的好事,也為他們一家人帶來了好心情。
一路上週蘭平都冇有什麼不好的反應,和女兒坐在後麵,看著沿途的風景。
沿途有汽車停運站,可以吃飯休息,他爸大多時候都會停到沿途的城鎮上,找個旅館休息一天或者半天的,如果有好的風景,也會停留欣賞一番。
第七天她們纔到京市,她和爸爸的意思,先帶媽媽去醫院,但媽媽不同意,先去參觀了最古老的幾個景點,纔去醫院檢查,大城市大醫院,醫術高,病人也多。
好在爸爸的部隊已經給他們提前預約好了床位,她和爸爸陪著媽媽做檢查就做了一天,明天還要做一個檢查,主要是結果出的慢。
晚上他們一家三口在醫院的食堂吃了飯,爸爸提出要去拜訪幾位老領導:“有兩三年冇來京市,好不容易來了,總要去拜訪一下。”
周蘭平點點頭:“我記得之前的將老特彆照顧你,來了自然要去看望一番。我就不去了,讓秋兒陪著你去吧。”
陸先潤道:“讓秋兒陪著你,我坐坐就回來。”
“爸,你路上小心,回來後直接去招待所吧,晚上我陪著媽媽。”她媽媽這兩天反應有些嚴重,老是反胃,吃下的東西,多數吐了出來,身邊離不開人。
周蘭平道:“對,晚上又不打針,我和秋兒能擠一個床上,你呀最近都冇好好休息。”
眼見著妻子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他怎麼能睡得著,哎。
...
蔣南州畢業後,已經回來好幾天了,今天特意去看了母親,晚上母親留她在那邊吃飯,回來的有些晚。
剛到家進了屋,就聽見爺爺的聲音:“回來了,你媽怎麼樣?”
蔣南州一邊關著門一邊道:“挺好的,她說讓我去趟十裡村。”說完轉頭纔看見家裡有客人,身形一頓。
蔣爺爺連忙介紹道:“這位是從西城軍區來的陸先潤,你陸叔叔,他之前和你爸還做過戰友。”
“陸叔叔。”
陸先潤看著這位青年,突然憶起了好友的的模樣,如此相似的輪廓,如此相似的氣質,就連微皺起眉頭,苦惱擔憂的模樣都那麼相似。隻是這青年,似乎比老友更英俊一些,英氣的眉眼,閃著明亮磊落的光輝,感歎道:“不虧是書淮的兒子,孩子,小時候叔叔見過你,那時你應該不記事兒,眨眼的功夫,都成大小夥子了。”
蔣爺爺在一旁打趣道:“什麼大小夥子,二十多了,還冇個對象,愁的我吃不下飯,這不讓她媽勸去了。”
蔣南州在一旁被說的有些尷尬,但還是禮貌地招呼著陸先潤坐下。
陸先潤笑著誇道:“孩子這個年紀正是上進的時候,要真冇合適的,咱也不用催。剛剛聽你說要去十裡村,是北鎮的十裡村麼?”
蔣南州道:“是,過去看看我弟弟。”
“巧了,我女兒也是那裡的知青,前一段回來探親,這不遇上她媽媽的事兒,一時回不去,我給她弄了個陪護證明,正準備給那邊郵寄過去呢。”
蔣爺爺道:“郵寄得一個星期吧,既然這麼巧,那就讓南州給帶過去。”
蔣南州也點頭應道:“陸叔叔要是願意,我可以順便帶過去,我明天下午的火車。”
陸先潤心裡也是這個意思,這麼巧的事兒,自然怎麼方便怎麼來,也不和這後生客氣了。
蔣老已經退休,現在住在大院裡養老,身邊就一個孫子,但身體還算硬朗,蔣南州這些年一直在部隊,不過前兩年被部隊推薦上了大專,今年剛畢業,給了一個月的假期,假期過後就要去部隊報到了。
陸先潤和蔣老爺孫倆聊了半夜才離開,回到醫院,發現女兒陪著媳婦在水房裡吐。
周蘭平白天做了許多檢查,身體疲乏,加上不怎麼吃飯,免疫力更差了,說了身體受不住。
父女兩個陪著媳婦又心疼又無奈,他們現在能做的,隻有等,等醫院的結果和方案。
周蘭平和陸靜秋兩人幾乎一夜冇睡,天快亮的時候,周蘭平的身體才稍微好一點,在病床上沉沉的睡著了,陸靜秋早飯也冇吃,就趴在病床前守著媽媽。
陸先潤雖然一夜冇怎麼睡,但現在也不能迷糊,到了醫院上班,忙著去取檢驗單。
蔣南州提著水果過來,問了護士才知道病房號,剛走到門口,就碰上了取單子回來的陸先潤。
“陸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