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一吹,張大娘冷靜多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她被帶到衙門,再也回不來了。
張大娘低下頭,用手摸了摸蘭花的臉蛋,此刻蘭花悠悠轉醒,母女二人抱頭痛哭。
“是她殺的。”
蕭鐵山走到方芍藥身邊,見她雙眉緊鎖,不由得出聲。昨夜他打獵回來,剛好見張大娘從於癩子家出門,他察覺有問題,上門看一眼,那會兒,於癩子剛死。
張大娘不是個殺人的慣犯,第一次做還有點慌張,即便是偽造個自縊的現場,還是被人輕易看出來。
方芍藥點點頭,歎息一聲,冇有冤假錯案就行。
張大娘摟著蘭花,用手摸了摸她的頭髮,昨夜,她發覺蘭花遲遲未歸,就出門找人,發現閨女慌張回家,冇有穿肚兜,衣衫亂七八糟。
到底是過來人,張大娘當時就受到了驚嚇,她以為有人強了蘭花,等出去打聽一圈,村長娘子鬨那麼一出,她才曉得,蘭花是和於癩子私會去了!
於癩子是什麼人,村裡的無賴,一張破嘴萬一說出去,蘭花以後還要不要臉麵了?
最好的辦法,斬草除根,把人弄死,這樣,於癩子永遠的閉嘴了,秘密就不會被人知道。
“閨女,娘不後悔。”
縱使有千錯萬錯,也不能低估一個母親愛女兒的那顆心。張大娘不後悔殺人,隻是惋惜自己冇乾利索,留下太多的破綻。
張大娘被拖走,蘭花隻知道一個勁兒的哭。
“芍藥姐,你咋知道蘭花不是黃花閨女?”
陳大丫賊眉鼠眼,小聲地問,她實在阻止不了自己的好奇心。一旁的胖嬸聽到,解惑道:“我早先就懷疑蘭花被破了身子,看她那體態,走路扭屁股不說,眉眼都舒展開了!”
胖嬸說完,又看了一眼方芍藥,嘀咕道,“不過可能是我看得不準,方小娘子成親了,眉眼冇舒展,還像個雛兒……”
方芍藥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在地,還是蕭鐵山眼疾手快,過來扶了她一下。
靠在寬闊的胸膛裡,方芍藥麵紅耳赤,她把最關鍵的忘了,晚上,他怎麼和醜夫同一屋簷下啊,會不會發生點啥?
“蘭花如果不是偷雞賊,我家的雞是誰偷的?”
殺人凶手找到,村長娘子再次陷入糾結之中,等官差帶著張大娘離開,她又開始新一輪盤問。
隻不過這次,村人不買賬,眾人都在冷風裡吹了半天,想著早點回家取暖。
“不要臉的小娼婦,呸!”
村長娘子衝著蘭花吐口水,就差一點,讓這樣的貨色進門,坑了他兒子。
“村長娘子,你以為我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
蘭花抹了一把淚,站起身,她不敢看爹和大哥大嫂的眼神,是因為她,娘才殺人的,她有罪!
這個家,她回不去了,她爹是個方正的古板人,會打死她!
有身孕,不能回家,天下之大,她能去哪裡?
最疼愛她的孃親,被衙門的人帶走了,蘭花一時間有些茫然。村長娘子的羞辱,讓她迅速想出了一個新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