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壓著灌了一大碗苦的要死的中藥,又睡了一夜,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沈星晚是被餓醒的。
“半夏我餓了。”
半夏看她冇事兒,一邊開心的侍候她穿衣服一邊讓人擺飯。
乾飯人乾飯魂,一頓不吃餓的慌。
沈星晚正美滋滋享受侯府美食呢,三小姐蘇靜甜氣勢洶洶的帶著人衝了進來。
雙眼冒火的盯著桌子上的燕窩,手裡的小皮鞭一甩,趾高氣揚的指使身後的下人,“給我砸了飯桌!”
“我看誰敢!”
被打斷吃飯的沈星晚很不高興,不自覺的帶出了上輩子殺伐果斷的氣場。
丫鬟婆子們被她的氣勢一震,一時間冇人敢動。
蘇靜甜見狀氣炸了,平時兩人就不和,但是她是三房的孩子,沈星晚是侯爺的嫡出女兒,她被壓的死死的,今天好不容易找到機會了,當然要出口氣了。
“不過是鳩占鵲巢的死丫頭而已,你們怕什麼,出了事情我負責。”
沈星晚有些無語的看著突然來找麻煩的小屁孩,眼珠轉了轉,“蘇靜甜你又發什麼瘋,我哪裡惹到你了?”
一提這個,蘇靜甜脾氣瞬間上來了,蠻橫的用手指著她,“以前你仗著是侯爺女兒欺負我就算了,現在不過是貧民生的小垃圾,竟然還敢光明正大搶我的菜,欺負我的丫寰 。”
沈星晚一下就意識到這個冇腦子脾氣暴躁的蘇三小姐絕對是被挑撥了,好脾氣的解釋了一句,“你搞錯了,我剛剛醒來冇有吩咐人去搶過你的東西。”
“我不管,你就是搶了,立馬給我道歉。”
蘇靜甜彷彿聽不懂人話一樣,依然不依不饒。
沈星晚冷冷的看著她,“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你冇有。”
“好啊,你彆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在罵我,得意什麼等你被趕出沈家遲早會被賣賣到妓院,成為千人騎萬人嫖的小biao子。”
火氣上頭的蘇靜甜下意識把無意中聽到的罵人臟話說了出來,整個房間瞬間鴉雀無聲。
沈星晚緩緩站了起來,走到她麵前抬手就將手裡的飯扣在了蘇靜甜頭上,“你在說一遍!”
既然小小年紀嘴這麼臟,她不介意親自教她做人。
被潑了一頭飯菜的蘇靜甜先是被嚇傻了,然後尖叫起來。
“啊啊啊!”
“沈星晚我和你拚了!”
感覺受到侮辱的蘇靜甜徑直向沈星晚撲了過來,小小少女抬起手來就想扇她巴掌。
丫的,老虎不發威真當她是病貓了,今天她就讓她見識一下什麼纔是真正的打架。
沈星晚動作敏捷的避開蘇靜甜,快準狠的一腳踹在她膝蓋上,成功把人放倒後,利用自己的體重優勢,一個大跨步騎在了她身上,把她死死壓製住。
蘇靜甜一邊鬼哭狼嚎一邊奮力反抗,女孩子打架那些招數,扯頭髮,抓,撓,咬,輪番上陣。
蘇靜甜被單方麵壓著打,其他下人丫頭們都驚呆了,冇有人敢上前來拉,瑟瑟發抖的看著。
“這是在乾什麼!”
這麼大的動靜,很快引來了大人。
“夫人來了!”
外麵又是一陣混亂,本來占了上風沈星晚聽到外麵的動靜,瞬間虛弱的躺倒在地上,順帶扯開了自己的衣服,弄亂自己的頭髮,立馬憋出幾滴眼淚來。
當候夫人帶著人眾人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片狼藉的地上,互毆完的小姐妹,正披頭散髮一身狼狽的坐在地上哭。
“看看你們這樣,哪還有半點侯府小姐的樣子。”
候夫人被氣的一陣頭暈。
蘇靜甜感覺渾身哪哪兒都痛,見到大人了越發委屈了,抽抽搭搭的坐在地上哭。
沈星晚眼尖的看見,候爺領著一大群人進來,快速在心裡權衡利弊。
這要換以前打了也就打了,反正原主和蘇靜甜本來就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掐。
可是現在,她可是假的。
加上昨天的事情估計大家隻會覺得是她在作妖。
沈星晚眼神犀利的看著跟著侯夫人進來的蘇靜儀,看到她嘴角一閃而過的笑意,果然是她在後麵搞鬼。
沈星晚想了想也不裝哭了,坐起來抖著嗓音,一字一句的把蘇靜甜罵她的話複述了一遍。
眼睛裡含著眼睛,卻一臉倔強的忍著不哭。
畢竟是自己從小捧在手心裡養大的女兒,候夫人瞬間就心疼了。
“我親手養大的女兒,無論如何還輪不到彆人來作踐!”
候夫人露出心軟的神色,還在侯府呢就被這樣欺負,真的回那個窮的要死的沈家,會過的好嗎?
看著動搖的候夫人,蘇靜儀身體晃了晃,臉上憤恨的神色一閃而過。
憑什麼她受了八年了苦,沈星晚隻是被罵了一句,母親就心軟了!
心有不甘的蘇靜儀一臉虛弱的捂著胸口,“咳咳,母親要不你還是把我送回沈家吧,妹妹從小在侯府長大回去肯定不習慣的。”
衣袖滑落到手臂,露出細骨伶仃,彷彿一碰就會斷的手腕和有著顯眼刀疤的手背。
候夫人看著她的手眼裡全是心疼和氣憤,那點軟下去的心瞬間就硬了起來,她錦衣玉食的供著沈星晚,沈家卻冇有好好對待她的女兒!
冇要他們的命已經是因為靜儀求情,放過他們一馬了。
“瞎說什麼呢,你是我的女兒哪都不許去,以後都陪在娘身邊。”
蘇靜儀一臉依耐的拉著候夫人的衣角怯生生的撒嬌,“娘你真好。”
聽的候夫人心都化了,滿臉慈愛。
“可是妹妹怎麼辦呢,她回沈家肯定會不習慣的。”
蘇靜儀一副著急的樣子。
一直冷眼旁觀的沈星晚,嘖嘖在心裡歎了口氣,小小年紀就滿身心眼,已經懂得很多時候不爭也是一種爭。
原主輸在她手裡還真是不冤。
果然候夫人看著善良的女兒,緩緩開口,“你在沈家待了八年,她作為沈家的女兒,冇什麼待不慣的。”
又轉頭吩咐身後的金嬤嬤,“兩位小姐公然在侯府裡打架,去祠堂罰跪一晚。”
蘇靜甜哇的一聲哭的更傷心了,沈星晚則是垂下眼眸輕聲道,“我已經不是侯府的人了,也要罰嗎?”
候夫人看了她幾秒,“隨便你。”
然後扶著老夫人,帶著人離開了清風院。
刻意走在後麵的蘇靜儀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彷彿被遺棄一般孤零零的坐在地上的沈星晚,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神色。
候府的嫡出千金有她一個就夠了!
原本垂著頭的沈星晚突然抬頭對她做了一個鬼臉,眼睛亮的彷彿能看穿她一切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