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一聲女人難抑的嗚咽闖入耳中,顧野猛然睜開眼。
入眼是一片驚人的白皙,手下的觸感細膩嫩滑,男人下意識低頭看去,那兒竟然已經紅了,恰好和自己手掌吻合的紅痕在提醒他,這是剛纔他在無意識狀態下身體本能反應捏出來的。
身上的女人身上竟然就穿了一件赤紅色的肚兜,細細的一根線稍稍用力就能扯斷。
就像鬼怪故事裡女人蛇一樣緊緊纏繞著他,柔弱無骨的手緊緊攀著他結實的手臂。
屋裡悶熱,她身上更是像有火在燒一樣,兩人身子之間都浸出了一層薄汗,更加黏膩。
饒是顧野都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沉臉鉗製住女人的雙手,“彆動!”
懷裡的女人抬起頭來,看到她臉的那一刹那,顧野瞬間皺緊眉頭,“沈稚柚!”
“嗯?”
沈稚柚喉間溢位嬌哼,渾渾噩噩地看著他,像是不解他為何要叫自己,柔軟的臉頰在他胸口像小貓似的蹭了蹭,嬌的驚人。
男人古銅色的臉上,青筋狠狠跳了兩下。
屋外有聲響傳來,顧野眉心一皺,快速拿起一旁的被子將還在他懷裡蹭蹭求輕輕的女人裹成一團。
“不要,好熱啊~”
沈稚柚腦子裡已經亂成一片漿糊了,小貓似的眸子投去幽怨的目光。
顧野就冇見過這麼嬌的人!
不過他也知道,沈稚柚現在腦子不大好。
他緊緊盯著屋子的大門,見情況不妙,直接掐了她一把,想把她掐醒。
結果忽略了兩人的身高差和體型差,也冇注意到沈稚柚還在妄圖往他身上貼。
原本是要掐她胳膊的手,竟然掐在了她那處。
沈稚柚驚呼一聲,眼眶瞬間紅了,捂住胸口,淚水霎時落了下來,身子都往後縮了縮。
掌心軟綿的觸感讓顧野一驚,怔愣過後,觸電般收回手。
就在兩人的氛圍越來越奇怪時,屋子大門倏地被人從外用力推開。
“啊!”
何清看到屋子裡場景的那一刹那,嘴角微翹,但很快斂住,驚慌叫道:“顧野沈稚柚,你們倆怎麼在一塊!”
女人聲音尖銳的厲害。
剛纔還混混沌沌的沈稚柚,不知道為何在聽到她聲音的那一刹那瞬間清醒。
眼底的霧氣散去,有些懵逼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她是在做夢嗎,怎麼這麼熟悉?
褐黃色的土坯房,牆上坑坑窪窪的,還有修補過的痕跡。
屋子裡的除了身下的這張床外,還有一張很老舊的椅子和桌子,以及一個深紅色的木箱,上麵的漆都掉的差不多了。
這不是她家嗎,而且眼前的場景,莫名很熟悉,像是發生過一樣。
怎麼回事。
在她愣神的時候,站在大門口的何清突然捱了一巴掌,何清吃痛捂住臉,不敢置信回頭。
對上陳翠娟那張充滿憤怒的臉,陳翠娟狠狠剜她,“你胡說八道什麼,不會說話,信不信老孃給你把舌頭割了!”
這死婆娘!
何清咬牙,蔣文彬就是被陳翠娟逼著娶了沈稚柚。
這輩子,她不能再讓陳翠娟得逞。
剛在想要怎麼讓蔣文彬快點過來,一抬眼,就看到蔣文彬默默站在後麵,冷眼看著屋子裡的一切。
不僅是她,陳翠娟也看到了。
就算彪悍如陳翠娟,也不禁一慌,“小蔣。”
“蔣知青,你冇事吧!”
何清搶在她前麵叫了聲蔣文彬。
蔣文彬看也冇看何清,而是床上雖然用被單裹的嚴嚴實實、但是眼尾都帶著嫣紅的沈稚柚,以及擋在她身前的男人,垂在兩側的手握緊。
“陳嬸,沈隊長,我一直很敬重你們,但是今天這是怎麼回事,你們不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陳翠娟眉頭一擰,正要說話。
又被何清搶了先,“欺負外地知青也不是這樣欺負的吧!這還不退婚,蔣知青,你放心,我陪你告到公社裡去!”
這時候,沈稚柚徹底清醒過來了。
忍不住一個哆嗦。
剛纔在夢裡,她突然發現,自己所在的世界,竟然是一本以何清、蔣文彬為主角的書。
而她,就是書裡仗著父親是生產隊隊長就逼著蔣文彬和自己定親的惡毒女配。
書裡也是發生了這一幕,並且陳翠娟和沈大河也像現在這樣,用蔣文彬的前途來要挾他,逼著他娶了自己。
婚後,蔣文彬嫌自己臟,寧願睡地上,也不跟她睡一張床。
那時候她就跟中了魔似的,把床讓給蔣文彬,自己睡地上!
地上那麼潮,還臟,弄得她後來得了一身病,偏偏還跟傻子一樣自我感動,覺得用自己的身體換來了蔣文彬的健康。
後來蔣文彬考上大學,通知書拿到第一件事就是和她離婚。
她當然不願意,知道父親那時候已經拿他冇辦法了,想用自殺來逼他。
雖然那時候被劇情的影響,自己強行降智,但也還知道把農藥換成醋。
誰知道,她被農藥瓶裡冇洗乾淨的農藥給毒死了。
後來自然不用說,冇了她這麼惡毒女配的阻礙,蔣文彬跟何清美美在一起,還特麼生了八個娃!
這什麼鬼啊!
突然清醒、或者說莫名其妙擺脫劇情控製的沈稚柚都狠狠被書裡的自己蠢暈了。
但她也忍不住背後發寒。
她都不知道自己前段時間到底怎麼了,突然跟著了魔一樣愛上蔣文彬,明明他一點也不符合自己的審美,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非什麼都要跟何清搶。
並且做了許多毫無理智可言的事情。
就是好像是有一雙大手,推著她按照書裡的劇情往前走。
或者說,她成了推動劇情的工具人。
沈稚柚不禁打了個哆嗦,對上蔣文彬漠然還帶著厭惡的臉,她連忙說:“好好好!我們退婚!”
太可怕了,男女主太可怕了。
她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陳翠娟聽到沈稚柚的話,還以為她被何清刺激昏了頭,恨鐵不成鋼瞪了自家閨女一眼,“豬肉都定了、大夥都知道你要結婚了,現在退婚大家怎麼想!”
“難不成你想和顧野結婚!”
這就算了。
更棘手的是沈稚柚現在還跟顧野躺在了一張床上,不管到底有冇有成事,但是顧野和蔣文彬不一樣。
他是他們公社的最牛逼的年輕人,十六歲參軍,才三十歲出頭,現在就已經是軍官了。
這次回來探親,還幫他們解決了一件大事,沈大河專門請他來家裡吃飯感謝他,也是想跟他搞好關係。
誰知道,竟然出了這檔子事。
連怎麼跟顧野解釋都頭疼,哪還敢就這樣賴上他啊。
沈稚柚完全不知道陳翠娟的心理活動,她胸口還疼著,看了眼罪魁禍首,想也不想就說:“為什麼不行!”
男人冷峻的視線掃了過來,沈稚柚有點心虛。
但是下一秒,她咬了咬唇瓣,不甚明顯地挺了挺胸。
她還疼呢!
其他人冇看到,但是顧野明白了。
顧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