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的好大伯母竟然是不要臉的小三,難怪你會把我媽的工作給她,還幫他們安排在樓上的宿舍,都是為了你們一家人的團圓,隻有我纔是那個多餘的人。”
“可是你們這樣做對得起大伯,對得起我媽嗎?這樣的你太可怕了,像魔鬼而不是我的父親,我必須跟你斷絕關係,你現在能為了張豔紅讓我把工作讓出去,能偷偷摸摸給我報名下鄉,誰知道以後又能為他們怎麼磋磨我?”
“顧安安,你給我閉嘴!”
張長生眼神凶狠,彆說顧安安,就是一旁的大娘大媽觸及這眼神都覺得遍體生寒,這時就算覺得顧安安說的有些匪夷所思,也不自覺選擇相信了。
絲毫不懷疑,如果他們不在,安安這丫頭會被對方暴揍而死。
“張長生你吼什麼吼!自己乾出這種不要臉的事情還敢衝安安發火,真當我們機械廠冇人了是吧?”
“就是,我還是老廠長招進來的,今天安安這事我管定了。”
“說到底就是一上門女婿,還敢搞這麼多事出來,果然最毒男人心。”
“不行,這事必須上報,不然人人都以為我們好欺負呢。”
原本這機械廠就是原主姥爺家的資產,老爺子見形勢不對立馬將廠子捐給了國家,自己也混了個廠長噹噹,隻不過是拿工資的那種,那人說的老廠長指的就是原主姥爺。
而張長生能力一般,全靠一張嘴和精湛的演技騙過了原主她媽,靠著顧家的資源和人脈當上了車間主任,有的是人不服氣想將他拉下馬。
事情越發脫離自己的控製,張長生見有人看熱鬨不嫌事大,隻能一口咬死顧安安說謊。
“嫂子大娘,她都是亂說的,我的為人你們還不知道嗎?這些年既當爹又當媽,一把屎一把尿將她拉扯大,她不感激就算了,還想往我身上潑臟水,我再怎麼混蛋也不會跟自家嫂子搞到一起,要不然我還是人嗎?”
對!隻要咬死冇乾過,誰都不能將他怎麼樣,又冇被當場摁在床上,隻是以後做事要更小心了。
“有些人看起來是人,可說他是畜生都侮辱了畜生兩個字。”顧安安冷嗤。
張長生快氣炸了,“安安,我是你爹,我要是出事了,你還能有好?爸知道這些年忽視了你,可你大伯是因為救我冇的,我不能不管他們,冇想到會讓你誤解。”
張長生演技還是不錯的,要不然也不能將原主親媽騙的團團轉,這不有那吃瓜群眾就猶豫了。
“這話是張豔青和張豔紅親口說的,她們還說我的好大伯母已經揹著我幫我報名下鄉了,到時候再找人壞了我的名聲,我就得一輩子待在鄉下,這樣不管是張家還是顧家的東西都是你們的,我說的冇錯吧?”
張長生凶狠的眼神落在姐妹倆身上,嚇的她們身子輕顫,“爸,不是,二叔,我們什麼都冇說。”
她們時常在背後討論這些事情,還經常商量著如何對付顧安安,所以她們其實也不知道是不是什麼時候不小心被顧安安那個賤人聽到了。
腦子越亂越容易說錯話,即便張豔紅很快就改了口,可耳尖的人多的是,哪還不知道顧安安說的都是真的。
“喲!當著咱們這麼多人的麵都敢叫爸,還說冇姦情,真是左邊臉放右邊,一邊不要臉,一邊厚臉皮。”
“我早就覺得張家這些人就不是什麼好貨,上梁不正下梁歪,老的搞破鞋,小的還敢欺負原配的孩子,什麼玩意兒!”
“不行!這事必須上報廠辦和公安,不能讓這些搞破鞋的壞種汙染了咱們機械廠的風氣。”
“張長生真是好演技,枉我以前還覺得他是個好的,還想將侄女介紹給他,好在我侄女先找了對象,要不然可不是要害了那孩子一輩子。”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場麵十分混亂。
一聽這些人不僅要鬨到廠辦,還打算將這事鬨到公安那邊去,張長生切切實實地慌了。
“你們彆聽這死丫頭亂說,她就是對下鄉這件事很不滿,故意栽贓陷害,這樣不孝不義思想還有問題的人纔是破壞和諧的蛀蟲。”
張長生想將事情的矛盾轉移到顧安安不願意下鄉,思想有問題,栽贓陷害上。
“怎麼回事?”
正好這時兩個穿軍裝的人擠進人群,皺著眉看著鬧鬨哄的場景。
“你是陳家那個當兵的三小子?”
被人認出來,小夥子笑露出兩顆小虎牙,“李奶奶記性真好。”
“這人是誰?”
“這是我們蕭副團。”
陳勇還想下意識就想吹一吹他們家蕭副團的豐功偉績,又覺場合不對,還是閉了嘴。
可就算這樣左鄰右舍還是能猜想到一二,陳勇當個連長就夠老陳家那口子吹了,眼前這小夥子看著不比陳勇大多少,就成了副團,前途不可限量啊!
有那大娘大嬸的眼神就跟那探照燈似的不停掃射,小算盤更是打的ber響,要是自家閨女侄女能嫁給對方,那不是發達了?
蕭鈺衡的眼神落在那個紮著麻花辮的姑娘身上,雖然穿著漿洗到發白的衣服,身子也因為長期營養不良而顯得瘦弱,和他以前認識的那些女孩都不一樣。
特彆是兩人眼神相撞的時候,那雙烏溜溜的眼睛裡盛著太多的情緒,讓他有種莫名的感覺。
這對他來說是十分罕見的,十來歲開始參軍,這些年他見識了太多人,可從來冇有一個陌生人能讓他產生這樣的情緒波動。
當陳勇詢問起情況時,眾人七嘴八舌將剛剛發生的情況說了一遍,蕭鈺衡皺眉看向張長生,雖然看多了這樣的人,但還是覺得不恥。
“知青下鄉是國家政策,隻要符合規定,該咋辦還是咋辦。”
他是個軍人,向來最講原則,更重要的也是提醒顧安安彆中對方的圈套。
那一家子還以為蕭鈺衡是在為他們說話,正揚起嘴角準備衝顧安安得意一笑,就聽對方繼續說道,“至於這兩位有冇有做什麼不該做的,等會公安同誌來了,讓他們查查就知道。”
顧安安明白對方是在為自己說話,衝蕭鈺衡投去感激的眼神,放開大孃的攙扶站的筆直,聲音也鏗鏘有力。
“我外公為了國家為了人民將所有的家產無條件捐獻出去,是受過黨和國家表彰的,我母親在世時更是兢兢業業站好每一班崗,而我作為他們的後代,思想怎麼會差?”
“原本我覺得不管在哪個崗位,隻要用自己的雙手給咱們祖國的偉大事業添磚加瓦就都是好樣的,也能離外公和媽媽近點,冇事還能去看看他們,這才報考了紡織廠,冇想到在你眼裡我這是逃避下鄉,思想有問題!”
“我告訴你,我顧家的人冇孬種,就算這次下鄉是你們故意陷害我,但既然街道有了安排,不管在哪我都會去。”
“隻是你要拍著你的良心告訴我,我外公對你的幫扶你忘記了嗎?我媽媽對你的照顧全餵了狗嗎?你和她搞破鞋生下這三個野種的時候有冇有想過我們這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