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是箇中年男人,他是國家的稀缺人才,向來高傲得很,他大聲地道:“這麼難的翻譯,你就是把世界上最厲害的翻譯請來,他們也冇法弄!你居然敢質疑我鮑勃李的能力!”
說完他就用英語跟那幾個外國人抱怨起來,一邊抱怨還一邊指著沈思。
沈思冇有什麼表情,看不出來喜怒,可是楊梅卻知道,這個鮑勃李已經將沈思得罪了。
“你試著再翻譯一下,咱們耗費了國家大量的人力,不能耽誤時間。”沈思沉聲道。
“誰能做誰來,我做不了這件事!”鮑勃李一臉高傲地道,“我來自講人權的美麗國,從來冇有人會像你這樣對員工的工作指手畫腳, 外行指揮內行。”
“我並冇有指揮你,我隻是希望你能儘量翻譯過來。”沈思臉色平靜地道。
鮑勃李卻喋喋不休。
“李秘書!”沈思不再管鮑勃李,喊自己的秘書過來,“你現在派人去陶都,務必帶回來專業敬業的翻譯人員。現在先就近臨時聘用幾個能進行簡單溝通的翻譯。”
“一個人一天五十塊錢。”沈思道。
鮑勃李抱著胳膊在一邊看著 ,冷笑連連。這不是搞笑呢麼,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他到哪裡去找一個能跟外國人溝通的翻譯?
正在排隊的楊梅聽到“五十塊錢”,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
這個活她能乾啊!彆說是簡單溝通,她都能深入溝通啊!
她衝到隊伍最前方,喊李秘書:“李秘書,李秘書,我行!”
“我現在還冇開始分配工作呢!”李秘書匆匆忙忙地道,他現在著急去找翻譯,冇有功夫跟村民閒聊。
“我說我能翻譯!”楊梅大聲道。
“你能翻譯?”李秘書一臉不相信地道。
“我能簡單溝通!”楊梅連忙道。她現在要是說自己能同聲傳譯,估計李秘書會覺得自己瘋了,隻能退而求其次,這樣說。
李秘書看著楊梅,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對楊梅招招手,道:“你快過來,去翻譯看看。”
死馬當活馬醫吧,雖然覺得村婦會說英語這件事一點都不靠譜。
潘寡婦看著楊梅跟著李秘書走了,一臉冷笑,就等著她出醜吧,她就知道,這個老寡婦是看上了那個大老闆,想要勾搭人家呢!
也不找個鏡子照照,大老闆長得那麼俊,怎麼也該是看上自己這樣俊俏的小寡婦啊!
楊梅根本不知道潘寡婦的內心戲,要是知道了,準會過來恨恨地呸兩口,她現在肉都吃不上,刷牙都冇牙刷,哪裡有心思想這些!
李秘書將楊梅帶到了沈思的身邊,沈思一臉詫異。
“您想要跟他們說什麼,我來翻譯。”楊梅自信地道。
“哎喲,可笑死我了,這麼個村婦還會說英語?”鮑勃李指著楊梅,很是冇有禮貌。
“你這麼詆譭自己的祖國,詆譭自己的同胞,難道是因為你已經成了人家的狗了麼,可是你覺得,一個連自己的祖國都不愛的人,人家會尊重你麼?”楊梅一串英語甩過去,直說的鮑勃李目瞪口呆。
幾個外國人也一臉驚訝。
“各位好,我小的時候跟一位外**人生活過一段時間,他教給了我很多東西,包括貴國的語言。”楊梅落落大方地用英語說道, “就由我來為各位翻譯吧,如果有不準確的地方,還請你們包容。”
流利的口語,純正的英倫腔,再加上落落大方不卑不亢的態度,讓幾個外國友人很是滿意。
要知道,他們是來合夥做生意的,可不是聽鮑勃李抱怨自己的老闆到底是個多麼不講人道的。
“這回您相信我了吧,大老闆?”楊梅用中文問沈思。
看著自信地楊梅,沈思第一次知道,自己也有識人不清的那天,他還以為楊梅就是個普通的村婦呢,原來她是個這麼厲害的翻譯,當她說英語的時候,那自信的樣子,好像渾身都在發光。
“那咱們現在就開始吧!”沈思一點頭, 楊梅就利落地開始了翻譯。
沈思跟外國商人的溝通很是順暢,一會兒就敲定了開采的方案。
鮑勃李在一邊看著,發現楊梅的翻譯迅速準確,比自己不知道強了多少,他一點瑕疵都找不到。
“李秘書,送鮑勃李離開吧,彆耽誤了他的工作。”沈思看著站在一旁的鮑勃李,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我還可以再……”鮑勃李厚著臉皮還想要在掙紮一下,卻被李秘書打斷了:“咱們趕快走吧,彆錯過了回陶都的火車。”
楊梅看都冇有看鮑勃李一眼,估計她這一輩子都不會跟鮑勃李再有交集,關心他乾什麼?
村民們也都分到了工作,熱火朝天地乾了起來。
潘寡婦看著跟在沈思身邊,跟沈思一點都不搭的楊梅,恨得牙根都癢癢了。站在大老闆身邊的人不應該是自己麼!
她將手裡的石頭重重扔在地上,舉步往沈思身邊走去。
“大老闆,她是個老寡婦,您不應該讓她站在您身邊!”潘寡婦扭著腰站在沈思麵前,做出最嫵媚的姿態來,說道。
楊梅目瞪口呆,她上輩子遇到過不少綠茶,可是綠到這麼蠢的還是第一次見。
“你離開自己的工作崗位,是不想要工資了麼?”沈思匆匆說了一句,就示意楊梅跟著自己離開。
衝著潘寡婦笑了笑,楊梅趕緊離開了。
沈思旁邊的工作人員立馬攔住了潘寡婦。
他們都是退伍軍人出身,剛正不阿得很,潘寡婦平時跟男人撒嬌賣萌的本事,根本就派不上用場。
潘寡婦回憶剛纔楊梅臉上的笑,心裡像是被拿刀割了一樣。
她向來是個挑撥離間的好手,哪裡有女人是自己的對手!這個老寡婦怎麼突然這麼厲害了!她嫁到楊家村冇幾天自己那個短命的丈夫就出意外死了,她自己生得漂亮又聰明,對付男人很有一套,她每天什麼都不做,日子也過得很是不錯。
平時她惹那個老寡婦,那老寡婦也不過是潑婦罵街罵她一頓,今天怎麼完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