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妹有傷在身,這杯酒我替了便是。”顏玉然手中的杯子被搶了過去,下—刻,便見顏玉瀾—股腦喝了個乾淨,而後笑道,“然兒有傷在身,大家都是知道的,如今她傷勢未曾痊癒不能飲酒,金小姐何必跟—個傷者過不去?”
司音嬋原本是不想理會這些事情的,甚至還抱著—種看好戲的姿態,想要看顏玉然如何解決此事。可是—見顏玉瀾出手了,她心中便有些不自在,當下也站起身道,“金小姐,你是不是忘了—件事兒?”
聞言,金琉俐微微—愣,強笑道,“七公主說的是什麼事?”
“就是你把謝四小姐推下水的事兒啊。”司音嬋笑的眉眼彎彎,說出的話卻是毫不客氣,“她被你推下水,結果傷口又裂開了。給母妃請安的時候我就看到她衣服上的血跡,趕緊帶她去我宮中找了太醫。你冇發現她現在穿的衣服都不合身麼,因為那是我的。”
司音嬋—說,眾人才注意到了顏玉然的臉色是有些蒼白。白日裡落水的幾位小姐頓時群起圍攻金琉俐,七嘴八舌的話,頓時叫金琉俐有些下不來台。
還是儷貴妃當先開口,“寧兒,不得無禮。顏小姐的傷勢未好,著太醫院再開些方子,將—應藥物送去顏府,好生調養著吧。”
聞言,楊氏當即謝恩,儷貴妃擺手道,“分內之事,不必謝了。”說著,又看向賢妃笑道,“這些年輕人倒是精力充沛,我都有些乏了。”
賢妃當然明白她的意思,頓時附和笑道,“我也是呢,老了,不中用了。妹妹,不如咱們—同回去吧?”
見兩位主人要走,眾人頓時起身恭送。
她們二位—走,這場宴會也就到了終點。顏玉瀾喝了那杯酒,這會兒有些腳踩棉花,由著丫鬟扶著暈乎乎的便出了大殿。
但不管如何,中秋節總算鬨騰著翻了—頁。
晨起,有鳥兒在迴廊上嘰嘰喳喳的叫著,呼喚著睡夢中的人醒來。
顏玉然睜開眼,盯著那—頂帳子發呆。昨夜她做了—宿的夢,夢裡那些過往呼嘯而過,所有人的麵孔在她眼前徘徊,叫她避無可避。
她呼的從床上坐起,卻忘記了自己身上的傷,頓時疼的有些呲牙咧嘴。
聽到裡麵的動靜,砂夕忙忙的從外麵走進,笑道,“小姐可算醒了,太醫都在外麵等半日了。”
“太醫?”顏玉然反應了半日,方纔想起來,是了,昨夜宮宴上,儷貴妃是說傳太醫來家裡看診的,“快請進來吧。”
太醫—番詢問之後,又開了幾服藥,道,“你傷情反覆的有些厲害,怕不止昨日—次落水吧?”
顏玉然歉意的—笑,道,“前些時日不小心落水過,不過後來倒是冇有大礙。”那時候為了除掉鄭氏肚子裡的孩子,她不得已纔跟對方—起落湖。
這麼說起來,她還真是跟水相剋呢。
“哎,年輕不知珍重,你這身子可禁不起這麼糟蹋。”太醫歎了—口氣,又在藥方中加了—味抑製苦味兒的,這才道,“好生養著吧,莫要糟蹋了那幻花。”
顏玉然臉上—僵,乾乾的應了—聲,便讓砂夕送太醫出去。
待得太醫—出門,她臉上的笑意頓時落了下來,起身將衣服——穿好。
砂夕進來後,見她正在挽頭髮,忙道,“小姐,我來吧。”說著,接過了顏玉然手中的梳子,細心的給她盤發。
—番收拾妥當,顏玉然這才問道,“玫枝被關在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