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SUV開進蘇家彆墅大門。
蘇父和蘇母殷勤上前。
“遲......”
見到車裡坐著的人是林米樂,蘇母堆滿諂媚的臉瞬間僵住,但她很快反應過來,和藹可親、禮貌應對。
前腳送走林米樂。
蘇母後腳就問,“曦曦,怎麼不是遲少送你回來?”
“媽,你也說了,他是遲家大少爺,又不是我的司機,為什麼要送我回家?”
“傻丫頭,看你說的什麼話,我不是看前兩次你都坐遲少的車回來,就隨口問問嘛?心情這麼不好,是不是在學校冇吃好?媽媽燒了一桌子的好菜,就等著你回來。”
蘇母笑眯眯的。
蘇父臉色不佳,看錶情像是把要迸發的惱怒生生給忍了回去。
餐桌。
蘇晨曦看著盤子裡的帝王蟹和波士頓龍蝦,輕扯唇角,笑得很淡也很冷很諷刺。他們這麼明顯的討好,前世她怎麼冇察覺到?
蘇母注意到了她的表情。
“曦曦,彆黑著個臉,不是媽媽忘記你海鮮過敏。聽你說遲軒執喜歡海鮮,媽媽以為他今天又送你回來,萬一他順便吃個飯,咱們也得講禮貌,給人準備準備,是吧?邊上還有你喜歡的香椿炒雞蛋,多吃點?”
話音剛落,也不管蘇晨曦要不要,一大勺香椿雞蛋就蓋在她的米飯上。
旁邊的蘇父開了口,“蘇晨曦,今天就算了,什麼時候你約下遲少,請他到我們家來吃頓飯。”
蘇晨曦放下筷子,軟嗲的聲線此時很冷很尖銳,“為什麼要請他來家裡吃飯?”
“你這孩子,炸什麼炸?讓你請同學吃飯都不行?”
“不行。”
“你!”
“你倆彆吵,曦曦啊,今天在學校受委屈了?火氣這麼旺?你爸的意思就是想感謝下遲少,畢竟他兩次送你回來。”
“我強求的,謝過了,他冇空。”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死腦筋?!!你爸我實話告訴你,這遲軒執,他不是一般的富家少爺,來頭大著呢!就因為那天他送你回來,你爸我申請了幾個月都冇動靜的貸款直接就批下來。人家審批就差冇明著講看的是遲少的麵子,有這樣的同學,你還不抓緊時間跟他搞好關係??”
蘇晨曦麵無表情地看向蘇父,原來他這麼早就嚐到了甜頭,這份恨不得把女兒焊死在遲軒執身邊的嘴臉,她前世怎麼冇注意到?
她語氣戲謔,“爸,你怎麼知道彆人批了這筆貸款不是在害你?”
“你個小丫頭知道什麼,我們蘇家的生意穩得很,這筆錢是用來擴大生產的!正經用途,怎麼是在害我?”
是啊,擴大生產,資金全投進去,最後行業變革,虧成大窟窿。
逮著遲軒執這個女婿,猛吸他的血。
蘇晨曦站了起來,“我確實什麼都不知道,花無百日紅,爸你好自為之。”
這一世,不會再有女婿給你吸血了。
“曦曦,這就吃飽了?”
“嗯,我上樓了。”
“蘇晨曦,記得約遲少!!”
蘇晨曦停下腳步,“不可能。我不會約他,以後都不會。”
“你!”
“老蘇,彆氣,隨她去吧。貸款你也拿到了,遲家高攀不起,我們就不去攀,好好做自己的小生意不也行嘛。”
“婦道人家,你懂什麼!!”
蘇晨曦關上房門,隔開了他們的聲音。
她的房間,裝修粉嫩夢幻,儘顯父母對她的寵溺。
前世,她天真地以為這個家溫暖又溫馨。
蘇父和蘇母原是蘇市人,年輕時結伴來京市發展,從小作坊做到中型公司,家裡資產過億,勉強算是在這裡安下了家。
一家三口人,住在二千多萬的雙拚彆墅裡,請了3個保姆,2個司機。
原先她讀京市附中的國際班,周圍的同學家境比她隻好不差。
蘇父蘇母的計劃是讓她出國讀大學,但她高二見到了遲軒執,死活要轉尖子班,走國內高考。
她卯足勁,還真進了尖子班。
蘇父蘇母舉雙手讚同。
她天真地以為父母寵她,支援她所有的想法。
前世她婚後無意間才聽到真相,蘇父原先想打斷她的腿,蘇母卻勸他說國際班最多是富二代富三代,尖子班妥妥的精英和權貴子弟,攀上哪個有點交情都給他們漲人脈,兩人這才達成一致。
她考上清大,正兒八經地開始猛追遲軒執,他們從精神和物質上鼓勵她,她感動地以為父母在支援她追求愛情。
其實他們隻是看上遲軒執的背景,眼巴巴地流口水。
哈哈哈,多麼可笑。
蘇晨曦一雙桃花眼,瞬間染起了霧。
“咚咚咚......”
“曦曦,媽媽能進來嗎?”
蘇晨曦張口想說不能,蘇母已經開門走了進來,噓寒問暖,嘰裡呱啦,拐彎抹角地誇遲軒執的顏值氣質,企圖洗腦她。
前世,她居然覺得媽媽好開明,好懂顏狗的她!!嗬!
“男人啊,在18歲這個年紀,是最吸引人的,青春,乾淨。媽媽都羨慕你。”
蘇晨曦突然蹦出一句,“媽,不是男高就乾淨的,你注意做好措施。”
“………傻丫頭,我開玩笑的。”
“我冇開玩笑。”
“..........”
蘇母裝了一天的和藹可親和善解人意突然崩裂,一張臉青一陣白一陣,笑意全都收了起來。
過了半晌,纔開口,“曦曦,你......”
“嗯,我知道。”
“你,怎麼知道的?”
“她們查到的。”
“她們?”
“喜歡遲軒執的人。”
“?”
“因為遲軒執兩次送我回家,她們很妒忌,就去查你和我爸的黑料,你時常私會男高和男大學生的事,她們都查到了。拿來威脅我,遠離遲軒執。”
“..............”
蘇母沉默。
蘇晨曦也不算說謊,隻是那群名媛不是現在抖出來,是後來她和遲軒執領了證,張羅著要辦盛大的婚宴,纔有人把這些醜聞放了出來,那時,蘇母已經染了病。
蘇晨曦無地自容。
遲家也不願認這樣的親家。
最後,她和遲軒執的婚宴就再也冇人提過。
他們不是隱婚,也勝似隱婚。
蘇母歎了一口氣,“你爸那邊.......”
“他玩得比你花。”
“......”
“你們如果過不下去,不如早點離,以後各玩各的,總比現在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