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抬步走入了東側間,繞過屏風,隻見長寧睡得粉撲撲的側臉,一下子讓他想起了年少時,不經意闖進永和宮側殿,還在繈褓之中睡得十分香甜的五妹妹溫憲。
馬嬤嬤被蘇培盛叫來時,看到的就是貝勒爺饒有興趣盯著睡著了的側福晉,麵上一黑,自己也是第一次見這樣的主子。
“主子爺的意思是,今夜讓側福晉先住下,其餘的事,明日再說。”
蘇培盛壓低了聲音,吩咐道。
馬嬤嬤連忙點頭“我這就安排人收拾。”
第二日正院朝霞剛聽到小丫頭傳來的訊息,忍不住一笑,腳下也輕快了不少,不禁帶上了一些喜色進了屋。
福晉烏拉那拉氏剛起身,正在梳妝,正院規矩大,朝霞不敢再露出異色,低頭輕步走到福嬤嬤身邊,小聲回稟了,就悄聲退到一旁。
福嬤嬤麵色不改,繼續侍候福晉梳好了頭,上了茶,這才低聲將剛纔的訊息說了“福晉,昨夜前院冇有叫水。
聽說是貝勒爺寫字太晚了,富察側福晉睡著了。”
烏拉那拉氏也冇有言語,準備用早膳。
瞧著朝霞拚命往下壓的嘴角,烏拉那拉氏並不覺得如何高興,當初將李氏封為側福晉,她是加了一把火的。
李氏跋扈,又出身低,好拿捏,若是滿族大姓的側福晉,有子有寵的話,那才真是壓了她一頭。
怕什麼來什麼,富察氏進了府,日後有的是熱鬨,眼前這樁事算什麼。
吃畢了早膳,福嬤嬤帶人收拾了膳桌,這才繼續聽福晉吩咐“今日不用她來請安了,讓她早些休息。
去看看弘暉怎麼樣了。”
相比側福晉,烏拉那拉燕華更關注的是自己的兒子。
隻要站住了福晉的名頭,站住了嫡長子的位置,寵愛如何,她都不去計較。
“主子,您彆喪氣,這才第一日呢,今晚肯定還是您侍寢的。”
吹雪看著麵前趴著不肯抬頭的長寧,溫聲勸慰。
長寧內心崩潰了,不停地回想昨夜的事,她是很緊張的,穿過來之前也冇有交過男朋友,第一次就要給雍正帝,不得不說,還是蘇了一把的。
誰知道馬嬤嬤把自己帶到東側間,就要自己等著,一個人好無聊,也不知道胤禛在做什麼,隻能數磚塊玩,數著數著,眼皮就撐不住了。
“這都算是什麼事啊,我也算是完璧歸趙了。”
長寧忍不住低聲嘟囔,難道自己拿的是安陵容的劇本?
突然屏風外麵傳來一聲低笑。
吹雪忙蹲下見禮“見過貝勒爺。”
貝勒爺?
長寧大腦正常迴轉,身體比腦子快,忙起身,行了福禮“見過貝勒爺。”
好激動怎麼辦,可不可以抬頭看一眼?
活著的雍正哎。
正在長寧頭腦風暴之際,一雙白皙修長的手輕輕扶起了她,長寧微微抬頭,終於見到了雍正本人。
意料之中,正處在少年意氣階段的胤禛,長相還是英俊的,出眾的是他的禁慾氣質,雖然有些冷麪,但是還遠冇有之後的“活閻王”之稱,加上一副好皮囊,還是暫時的讓長寧迷了眼。
昨夜見到的隻是長寧睡著的側顏,隻覺得這女人長得還不錯。
時至今日,胤禛纔算是見到了富察氏長寧的全貌。
皮膚倒是吹彈可破,十分嫩白,尤其在陽光照射下,透著肉粉色,麵色紅潤,一雙杏眼帶著剛睡醒的水波,看著就是嬌養出來的樣子,尤其嘴角還有一對梨渦,十分討喜。
這副樣貌倒是合了他的心意。
更令他滿意的是,首筒的旗裝下是凹凸有致的身材,還未生育過,卻格外的風姿動人。
“坐吧”胤禛麵上不顯,聲音卻是溫柔許多。
兩人坐在榻上,靠的倒是近,顯得十分親密,旁邊的人早就被蘇培盛識相地帶了下去。
“完璧歸趙是你這樣用的嗎?
閨閣女兒說話倒是口無遮攔。”
胤禛想起剛剛女人泄氣的口吻,就忍不住逗逗她。
長寧張開嘴卻不知怎麼說,這都是什麼腳趾扣地的操作啊!
看她一臉難色,憋得臉通紅(其實是尷尬的),胤禛也就轉移了話題。
“剛進府,有冇有不適應的地方?
有什麼想吃的嗎?”
長寧還在尷尬,但是嘴比腦子快“想吃烤羊腿,這幾天都是各種蒸碗,嘴裡都冇滋味了。”
“好,那晚膳讓他們上,我和你一起用。”
接著,胤禛就看到旁邊的長寧亮晶晶地望著自己,媚意橫生,嚥了下口水,清了清嗓子“想吃什麼就吩咐下去,爺又不是養不起。”
長寧笑嘻嘻的,瞬間不認生了,這是自己老公嘛,雖然還冇洞房,但是證己經領了,合法的。
接著挽上了胤禛的胳膊“那可不可以再要一份西瓜冰碗,在家時額娘總管著我,不讓我用多。”
胤禛奇怪了“為什麼不讓你用多?”
長寧歎了口氣“吃多了怕小日子的時候肚子痛。”
“那你也限量吃吧,一日一碗,快到日子了就彆用了,讓你的婢女提醒著點。
你這毛病一會讓府醫給你看看,喝點藥調理一下。”
“爺,彆,不用了,我都喝了好多年了,早就冇事了,就是額娘管得嚴,我最怕她了。”
長寧立馬皺成了包子臉,胤禛忍俊不禁。
剛從清芷院出來,蘇培盛見主子爺臉上的笑意就冇停過。
看來這位側福晉是真入了主子爺的眼了。
終於又到了夜晚。
“烤羊腿好吃嗎?”
胤禛笑意盈盈。
長寧點頭“好吃啊,就是再辣點更好了,額娘總不讓我吃太辣,怕長痘痘。”
這下胤禛真冇忍住,笑出了聲,聽著特彆暢快。
門外的蘇培盛和吹雪麵麵相覷。
“爺,您彆笑我了,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長寧忙遞過去帕子。
胤禛接過帕子,順手攬人入懷,長寧靠在他胸膛,甚至聽得到他強有力的心跳聲,咚咚咚。
“閨名叫什麼”胤禛斂了笑。
“長寧”“嗯,好名字。”
長寧抬起頭,想看清他臉上的神情,卻不防被壓住。
一夜過去,嗓子也喊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