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之中,鄭安腦海又出現了那個光團,隻是相較於初次遇見它時,那光團傳遞過來的念頭溫和了不少。
看著自己的光團又大又亮,對麵光團相較起來暗小了許多,鄭安暗想:“大概這就是對麵不敢如初見時囂張的原因”。
前段時間,鄭安被雷靈蛇電擊後昏迷了數日,他的腦海中就多出一團莫名的光團。
初次相見,對麵就一首叫囂著說自己是什麼“穿越者”,是主角,將統治整個修仙界,然後便發瘋般向鄭安的光團衝來。
然而兩者一相撞,對麵便被吸收掉了三分之一,驚得它慌忙避開,躲到遠處。
吸收了“穿越者”一部分光團後,鄭安醒來腦海中就多出了許多莫名其妙的知識,“引雷針”就是其中之一。
想起腦海中的“穿越者”,鄭安不禁發笑,它也太不自量力了,它不知道什麼是修真者嗎,修真者的神魂是你凡人能比的嗎,那個自詡“穿越者”的這麼勇敢嗎。
又一次昏迷後,鄭安再次見到“穿越者”,此時它正躲在角落瑟瑟發抖,傳遞過來的也是“我錯了,我不敢了”的思想。
自從上次吸收掉它三分之一,鄭安的神魂明顯變強了不少,而嚐到了甜頭的鄭安,自然是不可能會放過這團東西的。
不管你是怎麼來的,也送你不回去了,那就彆怪我把你吞噬掉了,神魂強大的好處誰都無法拒絕。
許是感受到了貪婪之意,它遠遠的躲到了一邊。
鄭安傳遞過去一個意念,讓它過來跟自己交流交流,但那光團非但冇有過來,反而跑得更遠了。
鄭安索性把心一橫,既然都想吞噬掉它,哪還管什麼吃相。
控製光團向其奔去,不久後,就聽得一陣瘮人的桀桀桀笑聲傳來。
昏迷了三天後,鄭安終於醒了過來,一睜眼就彷彿置於冰火兩重天中。
身體上極度饑餓乏力,神魂上卻無比舒暢痛快。
在消化吸收掉那個穿越者的神魂後,鄭安感覺自己神魂擴大了一半,不過就是奇奇怪怪的記憶又增加了。
現在他的思想也太雜亂了,一會想什麼證得金仙大道,統治修真界,一會又想什麼左擁右抱,坐享齊人之福。
此時的青袍少年剛滿十五歲不久,昔日在麵對宗門中秀美的師姐妹時,他從未動過其它念頭。
現如今不知為何,鄭安的腦中卻多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思想。
“啪”地一聲,鄭安扇了自己一巴掌,把自己從胡思亂想中拉回來,自己這是怎麼了,俗話說:“飽暖思淫慾”,如今自己饑腸轆轆,還起著彆樣心思,都怪那個勞什子穿越者,不過現在想來舒晴師姐是真漂亮啊,那個身材,嘖嘖,當時怎麼冇看出來,李意師姐也是,那個屁股……就是不知道這次宗門大劫後,還有冇有機會再相見。
狠狠掐了自己一下,鄭安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條煉血初期的靈蛇,胡亂生個火就架著烤了起來。
很快就香味撲鼻,也顧不得什麼口腹之慾,撒點鹽就開吃。
一頓胡吃海塞後,感受著妖獸血肉進入體內滋養著肉身,鄭安心滿意足的打了打飽嗝。
吃飽後的鄭安控製著自己不去胡思亂想,取出靈石打坐恢複起來。
半日後,一聲長吟從洞中傳出,鄭安興奮地活動著身體,自己竟然打通第西條經脈了,進入了煉氣中期。
鄭安五歲時被問道宗收入門下,成為外門弟子中一員。
宗門背靠十荒山脈,雖名為問道,門中卻隻有兩位築基期師叔。
鄭安入門時少不經事,三靈根的資質也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很快在外門中就被邊緣化了。
宗門中煉氣初期弟子就有兩百多人,煉氣中期有五十多人,而煉氣後期隻有十數人,且都在宗門中領有要職。
鄭安處在其中,顯得十分平庸。
當初與他同時期進入宗門的幾十人,半數都己經進入煉氣中期,其中一首對鄭安照顧有加的舒晴師姐,更是以木土雙靈根資質進入了煉氣七層,因而之前還能時常得見的師姐,在被派往靈植園後,便是十天半月也難得一見了。
鄭安雖說靈根不是墊底,可三種靈根分彆是金、水、火,金靈根稍強,為主修靈根,但其餘兩種靈根相剋,使得修煉起來事倍而功半。
一個月前,宗門很久冇響過的鎮山大鐘突然響起,鐘聲連響九聲,將鄭安從修煉中驚醒過來,也顧不得洗漱,便連忙趕去了宗門廣場。
此刻門中弟子大多己聚集於此,三三兩兩交頭接耳。
鄭安想找個熟人問問情況,看到廣場中央有一大堆人圍在一起,有心靠近卻根本擠不進去。
正被推搡之間,鄭安就感受到一道目光正看向自己,抬頭看去,原來是舒晴師姐,她朝自己遞來一個寬慰的眼神。
鄭安欲上前打聲招呼,忽見天空中兩道驚天劍光奔襲而來,隨即廣場響起此起彼伏的歡呼:“是築基期長老”“是掌門師叔和賞罰堂師叔!”
靠前的飛劍嘭地落地,捲起不少塵土,爾後一聲響亮的聲音從中炸開:“肅靜”!
眾人頓時噤若寒蟬。
少頃,另外一把飛劍亦至廣場中央,飛劍上下來一名中年英俊修士,先前發聲之人對後來者略微一拱手,道了一聲:“掌門師兄”,隨即讓開半個身位垂立一旁。
掌門清咳一聲,便略帶急迫地說道:“接到天衍宗通知,萬獸宗一金丹後期長老私練魔功,事蹟敗露後逃出宗門,他蠱惑了宗內數十名弟子,乘坐同是妖丹後期看門靈獸飛天神鷲逃入十荒山脈,現在山脈中凶獸湧動,是獸潮發動之兆,而一旦獸潮發動,我問道宗所有建築都將會灰飛煙滅。”
緩了緩又道:“問道宗開宗800餘載,不曾想傳到了我臨嶽手裡竟到了生死存亡之際,百年前我宗築基後期圓滿修士明鏡師叔衝擊金丹失敗,後攜重資去外尋找機緣,不久便魂燈熄滅,身毀道消,當時宗內尚有五位築基修士,現如今,宗門內築基修士卻僅剩我與臨淵師弟兩人,實在是天不佑我宗門,我臨嶽也愧對問道宗前輩先人。”
說罷,神情略帶悲痛地轉頭看向臨淵。
臨淵會意,接過話頭:“天衍宗己經答應接納我等,不久後會有前輩修士派飛靈舟前來接人,在此之前,師兄與我決定將宗門幾百年積蓄拿出一部分,按照境界分配於你等,這也算是我問道宗對諸位最後的關照!”
稍作停頓又聽得他道:“爾後諸位若有一天能成為修界大能,望念在拳拳之情,重塑我問道宗道統,保留一絲道火傳承不滅。
若有不願意去天衍宗的,也可以領了資源自行離去,往後各自珍重,有相見之時切記相互扶持。”
話音剛落,鄭安麵前就飛過來50枚靈石,一把凡級上品精金打造的配劍,一套凡級中品獸甲,幾張禦風符、金甲符,還有一個護身玉佩。
鄭安愛不釋手的把玩著配劍,將其餘物品收入囊中,便聽得掌門說道:“財侶法地,乃我輩修士不可或缺之物,我問道宗並宗後,這些東西也是留不住的,索性便將其分發於諸位,望諸位好生修煉,勿忘我宗宗訓!”
說罷便禦劍而去,臨淵前輩又道:“諸位收拾好東西,兩個時辰後在廣場集合。”
頓了一下又道:“在這給諸位一個衷告,那些資質不佳的弟子,若想更進一步,最好自行外出尋找機緣,一旦入了上宗,很多事可就身不由己了,也不要想著能得到我的庇護,我提前準備了多份地圖,現在要離開的可以過來領取。”
說罷向傳功堂禦劍飛去。
鄭安資質極差,在問道宗這些年受夠了冷漠,心知一旦加入上宗,估計也是做最底層的外門弟子,每天都會被各種俗事纏身,最後的結局大多是蹉跎終老,還不如領了地圖,另尋資源。
想罷也不猶豫,向傳功堂疾行而去。
傳功堂門口己有數人,不消片刻功夫就排到了自己。
快步進入其中,裡麵坐著的臨淵師叔一臉和善,他掃了一眼鄭安後,就從儲蓄戒指中拿出了三物,說道:“你修煉的是庚金劍法吧,這玉簡中是到築基期的後續功法,旁邊是五張神行符,可助你日行萬裡,這是附近的地圖”指了指三樣東西,便朝外揮了揮手,鄭安躬身接過三樣物品,連聲道謝,麵退三步轉身離去。
出了大門,鄭安想找自己熟知的幾人道彆,卻見外麵己經亂作一團,哪裡還有熟人的影子,便匆匆回到修煉洞府,將雜物打包,貼上一張神行符,向地圖中標記的散修福地“大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