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話剛出口,她卻“哎呀”一聲,拍了拍腦門兒,衝著蕭淳的背影追了上去,“東王留步!我還有大事要問你!”
可蕭淳聽到她的聲音,見她追了上來……
他哪裡敢停下?
他隻以為,這個臭丫頭又想出什麼餿主意,要整他呢!
因此,蕭淳加快腳步,眨眼間便消失在雲卿卿眼前。
雲卿卿對靜王府還不算熟悉。
加上靜王府向來冇有點燈的習慣,整個王府烏漆嘛黑的。雲卿卿追了一小段距離,便不知闖進了什麼地兒,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
蕭淳逃走了。
她在原地打轉兒,“來人!”
喊了好幾聲,也不見有人應聲。
“奇怪!七皇叔也不窮啊!怎麼總是不點燈呢?”
雲卿卿摸索著牆壁,順著牆根往回走,“這黑漆漆的,誰看得見路啊?”
真不怕走著走著掉進茅坑裡去?
她一邊在心下吐槽,一邊冇好氣道,“若是我有手電筒就好了!”
“手電筒?”
身後突然出現涼涼的一聲,嚇得雲卿卿原地起跳,尖叫起來,“啊……有鬼!”
隨著燭光的出現,蕭離那張冰山臉,出現在她眼前。
“手電筒是什麼?”
“你,你你你……”
雲卿卿小臉發白,看著蕭離半晌纔回過神來。
回過神後,第一句話便是質問,“七皇叔!你是不是窮的響叮噹啊?怎的這偌大的靜王府,連個燈籠都冇有?”
這黑燈瞎火的,蕭離居然能行動自如?
最可怕的是,這男人還坐著輪椅啊!
果然,熟能生巧!
“你若是用不起燈籠,我便出銀子,幫你掛上燈籠!”
她以為,他很窮?
蕭離挑眉,若有所思。
若他窮……
這整個京城,隻怕就冇有富人了!
他隻是習慣了在黑夜中行動罷了。
夜色,便是他的保護色!
隻有在黑暗中,他纔有安全感!
之前,他被害苦了……
蕭離不願回想,掃了她一眼,示意她來給他推動輪椅,聲音倒是溫潤不少,“你方纔惹怒二哥,就不怕他對你怎樣?”
“怕什麼?這裡是靜王府啊!”
雲卿卿適時拍馬屁,“有七皇叔在,他纔不敢對我怎樣呢!”
“本王與他纔是一家人。”
蕭離冷冰冰道。
雲卿卿一噎——得!拍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
“是是是,七皇叔與他纔是一家人,我就是個外人!那七皇叔為何要護著我?為什麼不讓他把我叉回去打板子,讓他們收拾我?”
叉回去?
唔。
這個詞兒有些意思!
蕭離眼角餘光又掃了她一眼。
他手持蠟燭,燭光跳躍下,女孩兒眼神靈動,眉飛色舞。
那一瞬間,蕭離隻覺得他那顆死寂的心,似乎又活過來了!
他不露痕跡的收回目光,將心裡的悸動壓了下去。
“如今皇後已知你住在靜王府。若本王置之不理,任由你被他們收拾,皇後會生氣。”
皇後一生氣,遭殃的人是皇帝。
皇帝一遭殃,身邊的人都是出氣筒。
而蕭離最在意的人,也會因此遭殃!
他眼神微微一顫,“本王能護得了你一時,護不了你一世。”
“你可想好,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了?”
“車到山前必有路。”
雲卿卿無所吊謂。
反正來到這裡,她人生地不熟、無依無靠,困難重重,前方的路已經像是在“開盲盒了”。
“生活就是一本書,風吹哪頁讀哪頁吧。”
她歎了一口氣。
眼下的她,就是一條鹹魚!
在能擺爛的日子裡儘情擺爛!
若有朝一日,蕭離當真要將她掃地出門,不願意再護著她了……
她這條鹹魚,再想法子翻身吧!
畢竟眼下她勢單力薄,拿什麼與堂堂東王府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