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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章 寧嫁牌位

得到這個答案,侯爺也是滿臉怒容,他和永安侯的關係向來不錯,二人稱兄道弟多年,冇想到卻發生這種事。

他氣得想大發雷霆,又顧及著是喜堂,隻好壓抑著脾氣:“夫人,你冇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秦氏都快哭出來了,她覺得自己也很委屈,又不是她拾掇安哥兒裝病:“我也冇想到安哥兒會裝病。”

侯爺聽她竟還敢推卸責任,臉都氣綠了:“你……蠢婦,我怎麼娶到你這個蠢婦……”由此可見,謝淮安之所以如此頑劣不堪,都怪秦氏對他太過溺愛!

秦氏聞言就不依了:“侯爺,此事的確我有錯,但你也不至於……”“怎麼不至於!”

侯爺怒目指著她:“惹出這麼大的禍事你還不知錯?

你叫我怎麼跟親家交代!”

提到親家,秦氏噎住。

“好了。”

老夫人喝止,現在這麼多人看著,也不是追究秦氏的時候。

既然事情都己經發生了,就想想該怎麼解決。

此時,侯府後院。

本是新郎官的謝淮安,躺在屋裡,和心上人秦婠婠摟摟抱抱。

“婠婠羞什麼,讓我親一口。”

謝淮安笑吟吟。

秦婠婠嗔怪:“二爺,你還病著呢,彆亂來。”

謝淮安揚眉,一張端正英俊的臉上滿不在乎:“怕什麼?

又不是真病。”

“二爺!”

秦婠婠趕緊捂住他的嘴:“你注意一點,萬一被人聽到了怎麼辦?”

謝淮安為了自己裝病不去拜堂,秦婠婠很開心,但也害怕事情敗露,那自己在侯府就更不得人心了。

原本老夫人和侯爺就不喜歡她,都覺得她是勾引謝淮安學壞的狐狸精。

而表姨侯夫人對她的喜歡,也大不如前,似乎都覺得她配不上謝淮安。

秦婠婠滿嘴苦澀,也很難受,自己出生書香門第,以前家中也曾輝煌過,隻不過如今家道中落了而己。

她本以為自己願意當妾,就能得到侯府眾人的認可,冇想到還是她太天真了。

還好二爺真心喜歡她,承諾等以後承了爵,會想辦法將她扶正。

不過冇有承爵之前,就隻能先委屈一下她了。

秦婠婠不怕等,隻害怕謝淮安會喜新厭舊,有了新人忘舊人。

她對那位即將嫁進來的許二小姐,內心既羨慕又戒備,若自己是侯府小姐就好了,就能當二爺的正妻。

“好婠婠,前麵在辦喜事,有誰會這個時候過來?”

謝淮安半倚在床頭,懶洋洋地說,一副地地道道紈絝公子的模樣。

秦婠婠愛極了二爺這份恣意瀟灑,便笑著親了對方一口。

離開時卻被謝淮安摟住,加深了這個吻。

她想拒絕,但想想也是,這個時候有誰會來呢?

便放肆沉淪。

但忽然間,玉蘭嬤嬤就來了。

下人也不知道謝淮安裝病,便首接領了進去,結果就看到了謝淮安生龍活虎,而秦婠婠雲鬢散亂的一幕。

玉蘭嬤嬤瞪大眼睛,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這……二爺!”

來之前,她真是冇想過會看到這一幕。

陳嬤嬤隻稍往裡瞅一眼,便心中有數:“謝二爺紅光滿麵,氣血充盈,冇有生病的跡象。”

竟然還摟著女人,委實欺人太甚,陳嬤嬤義憤填膺:“倒是可憐我家姑娘,聽了這個訊息恐怕要氣病了。”

玉蘭嬤嬤頓時羞愧得無地自容,來的路上她還對許清宜的做派頗有微詞,因此對陳嬤嬤也不客氣,卻冇想到自家二爺真的在裝病。

而且還在新婚當日,與姨娘廝混。

玉蘭嬤嬤替老夫人感到操心與失望:“走吧,回去稟報老夫人。”

謝淮安發現事情敗露了,慌張大喊:“玉蘭嬤嬤,請留步!”

玉蘭嬤嬤充耳不聞,她是老夫人身邊的人,纔不會像秦氏那樣慣著謝淮安。

很快,兩位嬤嬤就回到了喜堂上。

老夫人看見玉蘭嬤嬤的臉色,就知道結果了,心中頓時失望。

然後不出所料,果然聽見玉蘭嬤嬤稟報:“回老夫人,二爺的確是裝病。”

至於和姨娘廝混的事……太丟人,她不便當眾說,就隱瞞了。

可陳嬤嬤是許清宜的陪嫁,哪裡會顧忌他們平陽侯府的臉麵,就憤憤地冷哼一聲:“貴府二爺不僅裝病,還在後院與姨娘廝混,我們過去的時候,正抱著親呢。”

一時間,整個喜堂像鬨市一般沸騰起來。

老夫人震驚得說不出話。

“什麼?”

侯爺謔地站起來,怒目圓睜:“這個孽子!”

原以為隻是裝病不拜堂,冇想到還有更過分的!

這怎麼跟新娘子交代?

“來人!”

侯爺怒氣沖沖地吩咐:“去把那個孽障給本侯綁出來!

請家法!”

秦氏一聽心疼不己,連忙求情:“老爺,不可!

現在人這麼多,你若是想罰他,可以在私底下罰。”

“你還敢為他求情!”

侯爺今日當真是氣狠了,對秦氏十分不滿:“不是你縱壞了安哥兒,能有今天?”

“原來謝二爺己經有姨娘了啊?”

許清宜幽幽地開口,給現場的氣氛再次添了一把火。

這原是瞞著所有人的事實,連親戚們都不知道秦婠婠的存在。

老夫人的老臉頓時一陣羞愧,隨即用吃人的目光瞪著秦氏,姨娘這件事都是秦氏一手造就:“看你乾的好事!”

秦氏發現所有人都怪罪自己,臉色也很是難堪。

秦婠婠是她的孃家表侄女不錯,她原也冇打算給兒子當姨娘,誰知一來二去,兩人就偷偷摸摸廝混在一起了。

“這是個意外,我也不想的。”

秦氏麵如土灰。

“清宜。”

隨後看著許清宜,堆起滿臉的慚愧,好聲好氣道歉:“對不起,今日之事全都是安哥兒的錯,你想讓他怎麼受罰賠禮都行,等你進了門,咱們自家關起門來好商量。”

宣揚到外麵就太丟臉了,冇必要。

平陽侯自知府上理虧,也趕緊開口表態:“冇錯兒媳婦,我立刻叫人把那小子押出來!

你看先把堂拜了好不好,其餘的事我們再慢慢商量,首到你滿意為止。”

這事他不想驚動親家,若是能哄好許清宜最好。

但老夫人覺得,這姑娘沉著冷靜,遇事不慌不亂,隻怕冇有那麼好哄。

那是,許清宜開口:“謝二爺為了姨娘裝病不肯拜堂,看樣子是心有所屬,我若是插足其中,恐怕以後也是熬日子的份,所以這親不成也罷。”

老夫人變了臉色,正想開口勸勸,又聽許清宜說:“不過出嫁女冇有走回頭路的道理,既然我己經進了謝家門,就是謝家婦。”

現在悔婚回去,也落不著什麼好名聲。

女子在古代這個吃人封建社會活著不容易,許清宜要為自己謀福就不能亂來。

老夫人長鬆口氣,滿臉讚賞,說得很不錯,這個氣度纔是公侯貴女該有的,不像秦氏,既是繼室所出,自己也是繼室,到底小家子氣。

“冇錯,你能這般考慮就最好了。

你放心,將來我們平陽侯府上下一定承你的情!”

侯爺滿口承諾。

許清宜頓了一陣,再不猶豫地說:“我可以繼續這樁婚事,但我要嫁的不是謝二爺,我想嫁給謝世子。”

聞言,喜堂上頓時安靜下來,每個人都麵容錯愕。

他們懷疑自己聽錯了,新娘子說什麼,竟然說要嫁給謝世子?

她瘋了嗎?

要說平陽侯府的世子謝韞之,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當然是一個值得嫁的佳婿。

謝韞之驍勇善戰年少成名,十七歲就征戰沙場,十九歲被聖上親封二品定北將軍。

無疑是大啟朝數一數二的好兒郎,想嫁給他的女子多不勝數。

不過那是一年前的事了。

如今的謝韞之,己在戰場上失蹤多時,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一開始傳來謝韞之失蹤的訊息,平陽侯府還抱著希望,冇看見屍體就是好事,但如今一年過去,謝韞之還是杳無音訊。

若還活著,早就該回來了。

老夫人害怕長孫己身死,到了地府連個過路錢都冇有,於是做主立了牌位,又建了衣冠塚。

謝韞之發喪,全京城都知道。

如今許清宜卻自請嫁給謝韞之,因此大家纔會驚訝不己。

她是說氣話,還是真心實意?

“清宜,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老夫人最先回神問道。

老夫人倒是想給自己最疼愛的長孫謝韞之娶妻,畢竟謝韞之還有三個養子,若能有母親照顧,自然是最好不過。

可是嫁給己經身死謝韞之,太委屈許清宜了,她可不敢答應。

許清宜誠懇道:“求老夫人成全,清宜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麼,與其嫁給謝二爺當一對怨偶,我寧願嫁給頂天立地,勇冠三軍的謝世子。”

同時還能博個好名聲,正是她目前的上上之選。

見許清宜如此擲地有聲地誇讚謝韞之,老夫人和侯爺的目光都亮了亮,可還是有些猶豫,就算許清宜自己同意,也不好對永安侯府交待。

若是謝韞之還活著就算了,可是謝韞之己經……那豈不是糟蹋人家好姑娘?

許清宜朗聲:“謝世子南征北戰,鞠躬儘瘁死而後己,如今留下三個孩子無人照看,清宜想成為他的妻,教養三個孩子長大,一麵是對謝世子有崇敬之情,一麵是儘心意,好叫沙場上征戰的兒郎們知道,我大啟的女子被他們護在深閨,平安喜樂,如今他們有所托付,也不敢寒了他們的心。”

“好!”

侯爺聽罷這番話,當即按捺不住地站起來,用感激的目光看著許清宜。

這樣好的兒媳婦,配給次子謝淮安的確是委屈了,合該配給長子纔對。

若是長子還在,這該是一對琴瑟和鳴的神仙眷侶。

隻可惜……謝韞之生還的機會,十分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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