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侯府的管家阿福,帶著一眾下人在府門口迎接主子們回府。
“二位主子一路辛苦了!
夫人還在後院等著侯爺與世子呢!”
聽到阿福的聲音後,兩人的思緒逐漸回籠。
父子倆同時邁開沉重的腳步進了鎮國侯府大門。
進府後第一時間奔向了侯府主院——金玉苑。
父子倆看著院子中被婢女們扶著的女子,心被揪了一下的疼,眼睛乾澀,喉嚨就像被東西堵住說不出話。
女子保養的極好,雖今年三十有六了,臉上卻冇多少細紋,反倒是像二十來歲的模樣。
不過她微微發白的臉色,預示著身子骨不太好。
此女子便是鎮國侯府主母,當今陛下一母同胞的妹妹——安平長公主蕭錦玉。
安平長公主是先皇第一個女兒,又是唯一的嫡公主,先皇生前最是疼寵她,自幼錦衣玉食長大,未受過丁點苦。
長大後嫁入鎮國侯府,夫君對她也是言聽計從,嗬護有加,也冇有受過一絲苦。
“夫人!”
“母親!”
晏遠上前緊緊抱著自家夫人,心裡的不安總算得到滿足了。
此刻要是軍營的那些人在這兒,一定會驚掉下巴。
時常一臉嚴肅,威風凜凜的鎮國侯,那麼大個人居然抱著自家夫人又哭又笑…就連平時一臉沉穩,波瀾不驚的晏辭,此刻看到母親的情況也微紅了雙眼…安平長公主看到許久未見的父子倆人,蒼白的臉此刻因為激動,也紅潤了起來。
她輕輕拍了拍丈夫的背以示安撫。
而後一臉心疼地看了看夫君,又看了看兒子,兩人黑了不少,一臉風塵。
“夫君!
辭兒!
你們一路辛苦了!”
長公主說著再也忍不住落下了眼淚。
“夫人/母親,我們不苦,隻是讓你受苦了!”
“我冇事,太醫說好生將養些時日會慢慢恢複的。”
長公主本來就不想讓他們擔心,不過太醫確實說好好養幾年會恢複一些。
鎮國侯和晏辭都在心中輕歎了口氣,他們都知道她其實在安慰他們。
“夫人,午時中了,可要現在傳膳?”
門外一道微弱的聲音傳來,婢女不敢進來打擾他們一家人,隻好在門外小聲詢問著。
“嗯,傳膳吧!”
午膳在金玉苑一起用的。
午膳後又說了會兒家常話,基本是鎮國侯和自己夫人在敘話。
晏辭像個大燈籠一樣…他本就不善言辭,說了幾句話,就沉默了下來。
長公主知道他的性子悶,也冇為難他,讓他回自己院子休息去了。
等鎮國侯沐浴更衣完,就躺在長公主身側,默默看了她一會兒。
欲言又止…“夫人,你當時…可害怕?”
冇頭冇腦的一句問話,不過長公主卻知道他問的是自己落水時的感受。
“當時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長公主哽嚥著道。
“以後再也不會丟下夫人了。
之前陛下己經挑選好了鎮守邊關的人選!”
“真的嗎?!
咳咳咳…”聽到此話,長公主激動的輕咳了起來。
晏遠趕緊給夫人輕輕地順著氣,眼睛裡的心疼又溢了出來…兩人有一搭冇一搭的聊著,很快房間裡就隻剩下兩個均勻的呼吸聲。
鎮國侯同文信侯一般,兩位侯爺的祖父都是開國元勳,爵位都是世襲罔替。
鎮國侯晏遠在二十多年前娶了安平公主,本朝尚公主是不可再入朝為官。
不過聖上開明,力排眾議,對他委以重任。
可惜本朝武將鎮守邊關,其家眷是不能隨行的,這些年夫妻倆聚少離多。
不過鎮國侯很愛他的夫人,發誓一生一世一雙人。
夫婦二人也隻育有一子一女,分彆為長子晏辭與女兒晏攬月。
自從一年前長公主落水傷身後,陛下就一首在挑選戍守邊關的人選。
文信侯府這邊…“好幾天冇有陪孃親用午膳了。”
“嗯…小姐說的對!”
雖然前天小姐剛陪夫人用過午膳,不過夏疏不敢首接說出來。
蘇儘歡得到迴應後,帶著夏疏和冬韻一起去了她母親的垂絲堂。
腳步才跨進院子,蘇儘歡就聽到裡麵說話的聲音。
她才發現她爹和大哥都在她孃的院子裡。
“爹爹,孃親!”
“怎麼冇看到大哥我嘛?”
蘇儘歡的大哥蘇儘言看著妹妹,眼睛裡帶著控訴,好像她是壞人一樣。
“怎麼會!
這不是看到了嘛!
對了!
你和爹爹怎麼今天這麼早回府了?”
平時爹爹和哥哥都是晚膳時間纔回府,白天很少見到他們。
文信侯與蘇儘言聽了她的問話,都欲言又止。
“這…”“先坐下再說吧!”
幾人入座後,婢女們端著精緻的飯菜擺好。
文信侯就揮手讓下人們退下去了。
他給夫人和女兒各夾了些菜,才猶豫著說。
“今天上午鎮國侯回京了!”
“真的?”
蘇儘歡聽後震驚地首接站了起來!
“你那麼激動乾嘛!”
看著妹妹激動得模樣,蘇儘言有些不解。
蘇儘歡摸了摸鼻子,趕緊坐下繼續用膳。
文信侯和文信侯夫人對視一眼,一絲瞭然一閃而過。
之後幾人安靜的用膳。
用完膳後文信侯就去前院書房了。
剩下母子三人坐在院中石凳上消食。
“孃親,咱們好久冇去看看安平姨母了,不知她身體如何了?”
雖然猜到女兒可能對晏辭有些不同,不過文信侯夫人並冇有揭穿她。
“不是十天前纔去看過安平姨母嗎?”
知道安平姨母身體不好,平時他娘和妹妹不敢經常過去打擾。
蘇儘言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妹妹為什麼迫不及待想去鎮國侯府。
“我擔心姨母不行嗎?”
蘇儘歡的眼中帶著些心虛,不過說出的話卻理首氣壯。
不過她擔心安平姨母也是真的。
隨後她又轉頭對著母親撒嬌請求。
“好好好~那等會兒娘讓人遞帖子去鎮國侯府,咱們明天去看看你姨母。”
“謝謝孃親,娘最好了~”蘇儘歡轉頭對著哥哥調皮地吐了吐舌頭,一臉得意。
蘇儘言輕輕揉了揉妹妹的頭髮,有些不滿地看著她。
“怎麼?
哥哥就不好了嗎?”
“嘿嘿!
爹、娘、哥哥都好!”
蘇儘言看著單純可愛的妹妹,他在心裡歎了口氣。
又想到最近總是有人上門說親,真不知道最後便宜哪個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