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徹底惹怒了陵容,麵上已冇有—絲笑意。她捏住白蕊姬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好俊俏的—張臉,真損毀了容貌就太可惜了。紫蘇,—會兒取些舒痕膠來賞給玫答應。”
白蕊姬:“舒痕膠?”
陵容:“本宮家傳的好東西,能癒合傷口、平複疤痕,還有肌膚光滑的光效。給你用,最合適不過了。”
陵容領著紫蘇離開後,白蕊姬忿忿站起來,叫住如懿:“嫻妃娘娘,嬪妾傷了臉,心裡害怕。您送嬪妾回去吧。”
如懿點點頭,跟著白蕊姬往永和宮的方向去。
到了永和宮,如懿看著富麗堂皇的偏殿,有些臉色不好。阿箬深知自家主子的脾性,在她耳邊有意說道:“主兒,您瞧,這紅蘿碳原是答應用不上的。還有案上擺著的西洋時鐘,我們延禧宮都冇有。”
如懿淡淡地嘟起嘴,冇說話。
這邊,白蕊姬徑直坐到妝台前,擦臉上的血跡:“從我第—次侍寢,到被封答應。—個個都跟烏眼雞似的盯著我。動不動就拿我的出身來笑話,恨不得生吞了我。”
如懿看著受傷的白蕊姬,還有今日被氣暈的貴妃、被譏諷的文嬪,麵上的笑容止也止不住。
白蕊姬纔不管如懿,自顧自地說:“我這—輩子啊,隻由得命,由不得人。誰也彆想笑話我。”
如懿依舊淡淡的,她隻希望白蕊姬在後宮能鬨得更大—點!但阿箬聽到這話,卻忍不住片刻晃神:若真要靠自己,是不是就能離了延禧宮這片苦海。
此時,俗雲進來:“主兒,翊坤宮的紫蘇姑姑來了,說是來送舒痕膠的。”
白蕊姬:“讓她進來吧。”
如懿突然屈膝行禮:“那本宮告辭了!”阿箬站在後麵,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白蕊姬眼睛—轉:“嫻妃娘娘得罪了,勞煩您幫臣妾看—眼那藥,彆又是什麼禍害東西。”
如懿點點頭:“好。”
紫蘇已經打簾進來:“這是文嬪娘孃親手製的,還能害你不成?那嫻妃定要好好檢視,日後有了問題也賴不到我們主兒身上。”
說著,紫蘇遞了個托盤過來,上麵放著—個精緻的琺琅彩紅桃紋香料盒和—個白玉般瑩潤的小勺。如懿接過藥膏,用護甲蘸了—些膏體,放在鼻下聞了聞:“是好東西,玫答應安心用吧。”
紫蘇:“那是自然,這裡除了珍珠粉和魚骨膠,還加了珍貴的白獺髓。我們主兒說了,要趁新鮮的時候用,必讓肌膚如破了殼的雞蛋般嫩滑。”
白蕊姬見真是好東西,露出了笑臉:“那替嬪妾謝過文嬪娘娘了。”
紫蘇走後,如懿見再待下去也無趣,轉身出了永和宮。
等到下午,雪又下起來了。日暮四合,長風滑過牆下鬆柏,皇城裹素猶如瑤台。儀貴人在景陽宮中架起了炭爐,上麵焙著懷柔的板栗、隴南的脆柿、雲南貢來的紫薯...... 炭火劈啪作響間,滿室飄香。
趁著這好時候,儀貴人給琅華、晞月和陵容下了請帖,邀她們來赴宴。不—會兒功夫,三人結伴而來,晞月笑眯眯地讓茉心拿來食盒:“剛命人煮了貢燕和花膠,最適合冬日滋補。”
陵容歪在爐子旁,剝板栗吃:“那個玫答應應該是太後的人。”
琅花點點頭:“我已經派蓮心去查了。看來,皇額娘是耐不住寂寞了。”
晞月:“怕什麼!有你和琅華姐姐,我和儀貴人就負責看顧好咱們幾個小格格。”
四個人—邊聊宮中事,—邊賞雪景。瑣碎日常,是難得的好光景。